最終五還丹的歸屬讓所有人都驚訝了。
不是被御海鎮三大家族所得,也不是被鳳禹城或者別鎮的大勢力奪得,反而是個坐在下方大衆系的神秘人拍得。
衆人只見他掏出一副紙筆,刷刷刷寫下一行字交給拍賣師,然後其他家叫出的高價都被拍賣師告知比不上神秘人寫下的價格,最終五還丹的歸屬就到了神秘人的手裡。
拍賣會結束後,靈鳩三人在的房門被敲響,走進來的人是拍賣行裡的管事者。
“宋大少,百里小姐好,我是這次拍賣的管事之一,名爲柯默訴。”青年笑容溫和的說道,緊接着招手讓後方面容姣好的女子端着木盒走了到靈鳩兩人面前。
木盒放下,裡面盛放着的是宋雪衣拍下的金盞冰凌花,旁邊則是靈鳩賣掉墨雲劍和琉月匕後所得的錢財,已經減去了買下一塊地皮的部分。
女子放下東西后就恭敬的退去,露出後面一雙男女,男的表情尷尬窘迫,女的則焦急又緊張。
兩人年紀都不小了,約莫三十上下,被柯默訴領着走上前,“這兩位是百年桃木的賣家,因爲之前競價的買家突然反悔,付出一定的毀約金後就走了,桃木就被留了下來。兩位客人聽說之前宋大少和百里小姐對桃木有意,所以前來想和兩位做私賣。”
雖然柯默訴說得好聽幫忙隱瞞了真相,可靈鳩還是認定了那個最後貪心提價的人就是這兩人,尤其是聽到拿着桃木的男子一開口就完全暴露了——
“宋大少爺,您看這個?”
“五百兩。”靈鳩淡淡說道。
男子眉頭一皺,露出爲難無奈之色,他身邊的女子就叫開了,“這怎麼能五百兩呢?你們之前明明出一千五百兩了!這可是百年的桃木啊!可以避兇驅邪的神物……”
“住嘴!”霞妍知道宋雪衣最不喜歡聒噪。
女子被一呵,嚇得面色微白,不過表情還是滿滿的不甘心。
靈鳩彎着眉眼,眼睛裡面卻是薄涼的沒有溫度,流露一絲譏諷,“不賣就算了。”說完,轉頭往宋雪衣肩膀一靠。
宋雪衣輕輕拍着她的小背,對兩人淺聲道:“五百兩不算低價。”
他柔和的言語,在女子看來就是退讓,氣焰立即又起來了,“怎麼不算低了,你們分明出價到一千五百兩了!瞧着你們的身份也不是沒錢的,怎麼這麼小氣!你們要真誠心,最少一千四百兩好了!要不然我們就去找別人,我記得還有別人對我們家這桃木喜愛的很啊!”
“宋小白。”靈鳩湊着宋雪衣耳邊低語,語氣透着不耐煩。當然不是針對宋雪衣的,她只是不樂意見宋雪衣被一個女人這樣聒噪煩着,比她自己被煩還不爽。
這種人她見多了,只要你起身走,她還得乖乖賣給你。就算不賣,她還不樂意買了。
宋雪衣輕吟一聲,耳朵發熱的側頭讓開些她的氣息,然後抱着她起身,手掌還輕輕拍撫着她的小背。
“沒人會跟宋家搶一根木頭。”
他的嗓音依舊清雅如泉,清然悅耳,卻讓聽到的男女臉色都爲之一變。
靈鳩眨了眨眼睛,近來她發現,宋雪衣並不是沒有身爲大少爺的氣勢,只是他不像別人那麼昭顯於色,態度一如既往的溫柔清雅。
“你這是威脅……唔唔!”女子一臉怒色又要聒噪,中途被男子捂住嘴。男子一隻手把桃木送到霞妍手裡,連聲道:“宋大少,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們一般見識!桃木賣給您了!五百兩就五百兩!啊!”
原來是女子把他的手咬傷了,嘴巴脫離他的手就叫罵,“怎麼能五百兩,他們明明叫了一千五百兩!怎麼着也得一千兩!就這樣,一千兩,你們要的話就……”
靈鳩冷眼看過來,“本來你們是應該得一千五百兩,要怪就怪自己貪心不足,非要在最後提價。”
兩人齊齊變色,女子還妄圖狡辯,“你在說什麼,我不……”
“你閉嘴!”男人氣急敗壞,“都說夠了夠了,你非要我提價,現在好了!少了一千兩,你高興了?還要在這裡鬧!?”
女子雙眼通紅,“你這是怪我?我這是爲了誰啊?還不是爲了你,爲了孩子!多點銀子,你就能做生意了!你還怪我,我怎麼着了,我有錯嘛!”
男子臉色複雜,既愧疚又無奈還有惱怒,見霞妍遞過來五百兩銀票,立即拿着後拉着女子就走,“跟我走,你知道他是誰嗎?敢在他面前撒潑!”
兩人身影走出門外,雖然女子的聲音很小很輕,不過靈鳩還是聽到她用鄙視嫌惡的口氣嘀咕,“不就是個要死不死的病秧子麼。”
抓着宋雪衣肩膀衣襟的小手徒然收緊,靈鳩眼裡閃動着銳色。
忽然,鼻尖嗅到淺淺怡人的木香,轉頭看去,一尺長的桃花木就在面前,旁邊就是宋雪衣的面具臉。
“看,鳩兒想要的東西到手了,怎麼還不高興?”宋雪衣笑意濃濃的哄道。
靈鳩哭笑不得,面無表情道:“又哄我。”可惡的哄小孩的語氣,讓她變得越來越幼稚了!
“只要鳩兒笑笑,想要什麼,我都給鳩兒取來。”宋雪衣搖了搖手裡的桃花木,以此做證明。
靈鳩深深的看着宋雪衣,透過面具的兩個孔洞,望進他溫柔如水的眸子裡。
他沒有聽見吧,既然沒有聽見,她也不想說出來,讓他知道……
“噗嗤。”她如他的意,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沒有去接桃花木,反而抱緊他的脖子,“知道你很有錢了,不用這麼賣力的炫富。”
宋雪衣抱着她走出拍賣行,霞妍則收拾着貨物銀票跟在後面。
兩人上了馬車坐下。
靈鳩閉目淺思中,聽到耳邊輕輕的笑語,“如果鳩兒因爲我的事一直悶悶不樂的話,我反而會不知該怎麼辦纔好。”
“嗯?”靈鳩睜開眸子。
在兩人單獨相處時,宋雪衣多數會取下面具,這回也是。
馬車內昏暗光線,讓他臉頰青筋紋絡不太明顯,容顏便絕美得令人驚歎,“那婦人的話我不在意,鳩兒也不用去在意,徒擾心煩。”
“你聽見了。”靈鳩驚訝,然後抿脣。
“嗯,倘若每次聽見都要去在意,我豈不是要煩死了。”宋雪衣低笑,摸着她正經嚴肅的面龐,像揉麪團似的要把她揉成笑臉,“別人怎麼說我都不在意也不生氣,只要不是鳩兒就行了。”
靈鳩愣愣的,然後無知無覺就臉蛋就被他蹂躪了個徹底。好一會,才因爲臉龐發熱發紅回神,水汪汪的眸子瞪着他,“知道你脾氣好了,你不在意最好,不值得,嗯……放心,你很好。”
聽着她咬字清楚卻語無倫次的話語,宋雪衣搖頭髮笑,抱着小孩的手更緊。
你怎麼這麼可愛呢,我的小鳩兒!
你不懂,這不是我脾氣好,只是我無所謂他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