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朋友。”靈鳩一本正經道:“朋友之間送禮物是最正常的!”
秦魑又沉默了一會,道:“那你把你的眼睛送給我。”
如果是一般的小孩,估計聽她這番話,以及她陰測測的眼神給嚇哭。
靈鳩卻依舊淡定,嚴肅教育道:“這會讓我受傷,傷害朋友是不應該的。”
“你耍我。”秦魑聲線陰沉。
咦?不呆啊!
靈鳩驚訝了,“我沒有啊,我知道了,你餓了對不對,下回我請你吃好吃的。”
“……”秦魑死死盯着靈鳩,“如果不是看你年紀小,我一定不會相信你。”
所以說,親,你還是相信我了!所以說,親,你被我坑,也是自找的!
靈鳩覺得,小孩的臉和身體,有的時候真的太方便了,裝傻充愣耍賴說謊無理取鬧,那就是小孩的專利啊有木有!
“不用下回了,現在就請我吃。”秦魑下一句話就決定了秦家人的去向。
靈鳩望着她忽明忽暗閃爍着的眼神,忽然冒起一個念頭,然後瘋狂的生長,使得她表情微微一變,暴露出最真實的情緒,“你說這麼多,該不會就是爲了住進宋家,對宋小白有企圖吧?”
“宋小白?”秦魑被小孩的表情弄愣了一秒,見小孩緊抓着少年手臂,她才明白對方話裡的宋小白是何人。可憐宋雪衣在她面前站了這麼久,還沒有被她看進眼睛裡面過,這回因靈鳩一句話才擡頭看他一眼。
然後,秦魑很明顯的瞥了一瞬嘴角,露出鄙夷的眼神,“我不喜歡男人。”
靈鳩:“……”(⊙o⊙)
宋雪衣:“……”(⊙_⊙)
宋雪衣毫不猶豫抱緊懷裡的寶貝兒,一隻手擋住靈鳩的雙眼,對秦魑說出第一句話:“諸位可住在宋家長寧院。”
長寧院,離雪院最遠的一個無人院子。
只要是熟悉宋雪衣的人都能聽出他語氣的疏離和排斥。
這還是靈鳩第一次見到宋雪衣這麼明白的排斥一個人。
在宋雪衣抱着她轉身就走的時候,靈鳩才隱隱反應過來他這種反應的原因,只是那個原因讓她有點無法接受,“宋小白,她不喜歡男人,也不代表就喜歡女人,更何況是喜歡女孩子!不對,她說的喜歡也不一定是那種喜歡,喜歡是分很多種的……”
“鳩兒不用說,我明白。”宋雪衣輕柔的嗓音響起。
靈鳩滿意的點頭,這就是她疼愛的少年啊,聽聽這話說的多乖巧,多默契,不用她說多他就能明白。
接下來宋雪衣的一句話就讓靈鳩的三觀邏輯都破碎了,“鳩兒很可愛,太招人,誰都想咬一口。”
“……”相信你明白了的我,真的是太天真了!
靈鳩正要說話,少年忽然低頭。
面具半擡,看不見宋雪衣的眼眸。
這樣被偷襲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靈鳩習慣成自然,已經能很淡定的面對。
只是這一次和往日一碰即放不同,宋雪衣停留得有點久,久得讓靈鳩可以細細體會到不屬於自己嘴脣的柔軟和涼意溼潤。
有點說不清的怪異感得讓靈鳩忍不住開口,“喂,宋小白……呃!”
兩人都呆住了一瞬。
宋雪衣默默鬆開她,一如既往的輕柔,讓靈鳩回過神,眨眨眼睛覺得自己有點反映過頭了。人家宋小白分明是不小心的,表現的這麼淡定,顯然是沒有想多啊!
是啊,一個被人抱着的小孩子,一個十三四歲還什麼都不太懂的少年,這算什麼?誰會想歪啊!
正在給自己做思想工作的靈鳩,一時沒有去仔細看宋雪衣,自然錯過了他嫣紅如血的耳朵。
“鳩兒,只准給我一個人咬。”
“啊?”走神中的靈鳩沒聽清楚宋雪衣的話。
“我說,鳩兒是我的鳩兒,只准給我一個人咬。”宋雪衣襬正了面具,言語難得顯露出一份執拗的任性。
靈鳩炸毛了,“咬?咬?咬?別人抽風,你也跟着抽麼!我是人,不是白麪包子!”
宋雪衣:“……”
狂暴之後的靈鳩後知後覺的囧了,默默的擡首,輕輕道:“宋小白,嚇到你了?”QAQ誰叫你們一個個熊孩子這麼不聽話,一個帶壞一個,用詞都不會,咬一口是說人的麼!
宋雪衣搖頭,低聲道:“覺得這樣的鳩兒好可愛,想咬……唔,親一口。”實際上,他想親很多口。
靈鳩:“……”
有的時候,再乖的孩子,都會有惹人手癢的一天。
“鳩兒,生氣了?”宋雪衣哄着。
靈鳩埋頭,眼不見心不煩,耳不聽心不亂。
“噗嗤。”還說不是白麪包子,瞧這窩成一團的樣子,分明就是個圓溜溜,軟綿綿的包子。這個想法自然不會說出來,宋雪衣收斂着笑聲,用認真的語氣道:“不咬鳩兒,以後都親鳩兒,鳩兒只准我一人親如何?”
“宋小白,你今天是跟我槓上了是不是?”靈鳩瞪着死魚眼望他,故作深沉陰森的嗓音,被小孩的喉嚨說出來,卻是涼絲絲軟綿綿又甜糯糯的,別說是威脅力了,真是彆扭得跟撒嬌沒分別。
同樣發現這一點的靈鳩黯然傷神,決定閉眼閉耳閉口!
誰叫她捨不得坑某隻小白衣!
鳩兒。
宋雪衣張了張口,無聲的叫着靈鳩的名字,眼神有點複雜。
其實,他自己也意外自己的反應,這樣究根究底不是他做的事,可似不從她嘴裡得到個明確的答案,他就沒辦法安心。
一種名爲獨佔的谷欠望,早在不知不覺中於他心底生根發芽。
只是這時候年少的宋雪衣,依舊還無法察覺明白。
如今,只是被勾出一絲苗頭罷了。
氣勢磅礴的隊伍向宋家趕去,沒多久街道就變得空曠起來。
“夫人,大少爺已經走了。”素羅低聲提醒着似乎走神了孫谷蘭,不動聲色的朝東南方站着的六人看去。夫人就是看到這六人後變得沉默古怪,難道夫人認識這幾人?
素羅沒有猜測懷疑多久,那邊六人便已經朝這邊走來。
這六人中以一位中年男子領頭,男子看着孫谷蘭的眼神分明是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