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烯的叫停終究是慢了一步。
幸好新來的四人都有所反應,輕易化解了這次危機。
嶽翰東見此並沒有再次挑釁,站在原地冷冷的哼了一聲:“原來是煉屍門的人,就不知道是哪個煉屍門派或者家族,當今世上最強的煉屍門當屬卓家。”
因爲四人到來,一青一銀的兩個煉屍傀儡太醒目,幾人看着也就認定了兩者的身份。
唯有白羽烯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兩人。
鬼藏面具是他給出去的,當然知道這兩個面具的模樣。
他在想靈鳩和宋雪衣來這裡是爲了幫他呢?還是湊熱鬧?又或者是……剩下一個可能性,他不想猜——如果是的話,就說明他被坑了。
“好一份大禮。”靈鳩落地後,通過鬼藏面具的聲音也自然被僞裝,有點沙啞的陰寒。
嶽翰東知道她說的是自己剛剛的作爲,一點認錯的意思都沒有,冷聲道:“你知道我們在這裡等了多久嗎?”
“有事耽擱了。”這次說話的人是宋雪衣。
他這麼一解釋就有認錯的意思,嶽翰東也不再追究,不過心裡是不是真的不再介意就不知道了。
“東西呢?”他問。
靈鳩淡道:“一起拿出來吧。”
這話說完她就感覺到白羽烯投射過來幽怨目光,轉頭朝他看去,扯了扯脣角就構成個陰邪的笑容。
白羽烯腦海裡浮現靈鳩原來的模樣,再對比這副邪惡的樣子,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有一份殘圖和雕像,按規矩可帶四人。”白羽烯先拿出了自己的憑證。
沈浪深也拿出殘圖雕像:“四人。”
嶽翰東手中只有一份殘圖,因此只能帶兩人進入。
反倒是葬花人手裡雖然有雕像一份,卻隻身前來,浪費了兩個名額。
靈鳩也把乾坤靈器裡的殘圖和石雕拿出來。
衆人見她手中信物都鬆了一口氣。
嶽翰東道:“既然齊了就動身吧。”
白羽烯和沈浪深都點頭,一羣人朝着一個方向準備趕路。
靈鳩心想原來這裡只是個集合點,並不是真正遺址的入口。她並未多問,和宋雪衣一起跟上他們的腳步。
一路上,白羽烯都裝作不認識兩人,靈鳩也沒有湊上去探消息。
反倒是沈浪深有意無意的來到了兩人的身邊。
“兩個朋友怎麼稱呼?”他詢問着,眼神卻依舊倨傲。
靈鳩掃了眼身後的兩個傀儡,應道:“青瓜拌豆腐。”
沈浪深:“……我問的是你們二位。”
靈鳩:“黑白雙煞。”
沈浪深:“……”
偷聽着兩方說話的白羽烯:“……”忽然覺得胸膛舒暢了不少。
沈浪深吸了一口氣,“我想和黑煞姑娘談一筆交易。”
靈鳩:“什麼交易?”
沈浪深擺了擺手,再兩者之間設下了隔音罩。
不遠處的嶽翰東面色一沉,很顯然之前他也在偷聽他們的談話。
沈浪深這才說起他的打算。
按照他的意思是靈鳩有殘圖和石雕各一份,按條例可以帶四人入遺址。傀儡本來就不算人,形同道具法器罷了,就算把兩者算上也就兩人,還要多出兩個名額出來,他想讓靈鳩把兩個名額給他,讓他多帶兩個同門入遺址。
至於交易後靈鳩得到的好處,則是……他的友誼。
聽完沈浪深一番講述之後,靈鳩就默默的看着他,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沈浪深等了一會兒才問道:“你考慮得怎麼樣?”
靈鳩嘆了一口氣,“你的臉好大。”
沈浪深:“……”爲什麼會談論到臉的問題?
靈鳩:“要不然怎麼能裝下你這張嘴。”
沈浪深:“……”他的嘴怎麼了!很大嗎?爲什麼裝不下!
靈鳩:“心也夠寬的。”
沈浪深:“……”他們其實不在一個腦回路上吧。
眼看沈浪深就要到忍耐的邊緣了,宋雪衣纔開口道:“你是深家的人?”
在這裡能被特別問一句是沈家的人,也唯有掌控着蜱厖縫隙的血脈家族沈氏了。
沈浪深就好像看到一個正常人,立即對宋雪衣道:“沒錯。”
“你的友誼價值幾何。”宋雪衣又問。
沈浪深道:“足以讓你們用沈家的名頭逃過劫難。”
靈鳩邪氣的勾起脣角,像是故意爲難沈浪深道:“我對那個蜱厖縫隙挺感興趣的。”
沈浪深看向她的眼神已經不掩飾排斥,“就算我讓你去,你未必能活着出來。”
“如果你真的讓我去的話,給你兩個名額也不算什麼。”靈鳩笑眯眯的說道。
明明是一張陰險的臉,沈浪深竟然一瞬間在這張臉上看到靈動的感覺。這感覺自然被他歸於錯覺,眼前分明是一張奸猾的笑臉,令他也忍不住露出了一絲嫌惡的眼神,“沒問題。”
靈鳩的臉皮抽搐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他真的會答應,那眼神也流露出懊悔和一絲懼怕。
這樣的情緒被掩蓋的很快,卻還是讓沈浪深察覺到了,他不由就想對方是真的故意找茬,卻沒有想到聰明反被聰明誤吧。
“這事就這樣說定了。”
“哼!”靈鳩想要反駁卻找不到理由。
宋雪衣拍拍她的頭,似乎也不想讓她繼續說話,對沈浪深道:“麻煩了。”
“麻煩是你們。”沈浪深淡道。
這事情一談妥,他就撤掉了隔音罩,轉身離開兩人的身邊。
靈鳩側頭對宋雪衣眯眼一笑,暗中對他豎起大拇指,暗道一聲:默契。
宋雪衣回以微笑。
一路走到夜裡,到達一座高山懸崖。
靈鳩站在山頭朝前面看去,滿山的雲霧猶如層層疊疊的綿綢,看不見下面的景色也看不到遠方。
“時間快到了。”白羽烯道:“東西拿出來吧。”
他帶頭取出信物漂浮在半空中,嶽翰東也拿出信物的時候,忽然看向靈鳩他們那邊,語氣不佳的呵道:“那兩人是怎麼回事?”
原來是沈浪深的兩名弟子站到靈鳩他們的身後。
靈鳩道:“不是說有兩樣信物就可以帶四人嗎?就算把傀儡算上,也還有兩個名額。”
嶽翰東一下就想明白了之前沈浪深和她密談的內容,冷聲道:“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只有兩個傀儡,要知道有些傀儡是可以放進乾坤靈器裡帶着的。”
靈鳩擡眼朝他瞪去,“你的意思是想要查看一下我的乾坤靈器嗎?”
“這是你說的。”嶽翰東似笑非笑。
兩人的氣氛一觸即發,還是白羽烯站出來打圓場,“她說的也有道理,嶽翰東你要是不樂意,也可以向葬花人商量。”
沈浪深肯定站在靈鳩那邊,葬花人不管這些,最關鍵的白羽烯也站出來幫靈鳩說話,讓嶽翰東不得不退讓。
不過白羽烯的一句話的確提醒了他。
這次他帶的人足有六人,不過真正能跟着他進去卻只有兩個,從人數上就輸了其他人。
“葬花人,我們之間可以合作。”嶽翰東朝葬花人走去。
白羽烯又道:“快點,不能錯過月圓。”
這點嶽翰東自然知道,他也展開了隔音罩和葬花人交談着。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竟然真的說通了葬花人,讓他也足以多帶兩人。
“速度。”沈浪深擡頭看天,迅速道。
靈鳩把殘圖和石雕放上去。
四面殘圖自動的組合在一塊,形成一張完整的圖騰。
四塊石雕則圍繞圖騰旋轉,組成四方位置。
天空雲霧散去,漫天星辰彷彿伸手可摘,一輪圓月猶如圓盤,從此處看大得驚人也皎潔得動人。
一輪光束從圓月普照下來,正中圖騰石雕之處。
在懸崖的絕處反射出一座無邊的海市蜃樓般的宮殿。
幾條皎潔的明月光束猶如飄帶縈繞宮殿周圍,似一座登天的雲梯。
這一幕震撼了每個人,不過在場的人都不是普通人士,誰都沒有說話,直到幻影穩定。
“走。”沈浪深技高人無懼,當先躍下了懸崖。
在他的身後還有四人一起跟下去。
白羽烯和他帶着的四人也隨之而去。
靈鳩和宋雪衣對視一眼,兩人也動身了。
海市蜃樓本是空幻之物,沒有真實的存在。
然而靈鳩感覺到,她跳下懸崖的時候,確確實實踩在了實體上。
這月華就彷彿絲綢般的柔軟又溫柔,隔着鞋子也能夠感受到。
她失神之間手被人握住了,轉頭看到宋雪衣的身影。
“這邊。”白羽烯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們的身邊。
一羣人走在一條半透明的明藍大道上。
這是一座往上的階梯,隨着每個人的行走,高山懸崖早就不見了蹤影。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的時間,靈鳩感覺到周圍的氣息越來越淡,壓力也越來越重,不過這對於她來說還不算多難接受。
她轉頭去看其他人,看來其他人也發現了問題,不過都能承受的樣子。
終於走到樓梯的盡頭,一座高聳如山的大門呈現在他們的面前。
這大門就彷彿是一名永垂不朽的守護着,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們,尤其是那高頭的一面牌匾。
——天琅君府——
這四個大字古樸,充滿恆遠的滄桑氣息,然而這份滄桑依舊無法掩蓋它的崢嶸。
靈鳩看去的時候,發現這四個字彷彿活着,哪怕已經是窮末之功,那氣勢也非他們這個境界的人可以抵抗的——如果不是對方並沒有攻擊的意思,他們怕是凶多吉少。
“別看。”沈浪深好不容易移開目光,迅速的對同族的弟子提醒。
六名沈家的弟子聽到他的話語,都迅速的回神轉移了目光。
沈浪深又轉頭去看其他人,發現嶽翰東依舊緊盯着牌匾,葬花人的容貌隱藏在兜帽下看不見她的情況,所謂的黑白雙煞也站在原地一動沒動。
“喝,這可真嚇人。”白羽烯出於謹慎也脫離了注視。
他和沈浪深對視一眼,又看向前方,見到靈鳩和宋雪衣的狀態後顯然一怔。
也許,他錯過了什麼好機會?白羽烯暗暗想到,並沒有選擇叫醒其他人。
只是他不叫,身後跟着他的四人有三人都一頭冷汗的收回了目光,唯獨一人還在承受堅持。
時間慢慢的過去,大門不開,衆人不動。
大概一刻鐘之後,白羽烯身後的那人才身子一震,恍惚中回神過來。
不止是他,靈鳩和宋雪衣等人雙眼也都恢復了清明。
“發現了什麼?”沈浪深問道。
“能有什麼。”嶽翰東明擺着不想說。
白羽烯看向身後的人,“阿曼。”
被他叫到的男子毫不猶豫的說道:“我好像看到了一場上古時期的戰爭,又好像不是,醒來的時候腦子裡多了些體悟。”他說的簡單,眼神裡卻沒有壓抑住喜悅,可見那所謂的體悟一定不簡單。
嶽翰東臉色不佳。
沈浪深臉色更冷,爲自己過於謹慎而喪失的機會感到不滿。
恰好在這個時候,地面震動起來,靈鳩低頭看去,腳下的地面猶如水鏡,震動時盪開一圈圈的漣漪,異常的好看奇幻又清澈卻看不見底端有什麼。
高聳如山的大門開啓了。
伴隨着大門的開啓,一陣狂風吹拂而來。
這風帶着塵硝的味道,讓衆人又是一陣的恍惚。
靈鳩看着眼前的景色,並不是宮殿,反而是一片平原,景色如春,擦紫嫣紅迷人眼。
幾人一起走進去,景色之美之真實,彷彿來到一個新的世界。
“你們看那個,是不是千年以上的朱果?”嶽翰東忽然喊道。
靈鳩聽他這樣一說,轉頭朝他看着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一株盤根在巖壁上的植物。
她見過千年住過,也吃過——在得到傳承的時候,雖然不知道是真實還是夢境。
因此她一眼就看出來了,這的確就是千年朱果。
她想了想,讓傀儡青瓜向那處走去。
嶽翰東見此,眼裡閃過一抹算計。
白羽烯心中訝異,他以爲百里靈鳩不是個衝動,那麼容易中了他人圈套,被他人利用的人才對。
不管旁人是怎麼想的,傀儡青瓜已經到了朱果前。
它伸手一抓,抓住的卻是一片幻象,從住過穿行而過。
更讓人吃驚的是,傀儡青瓜抓向朱果的手就好像是被什麼消融了一半,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衆人看得心思一寒,暗想幸好是靈鳩先派了傀儡試水,要不然倒黴的就是自己。
“哎,太貪心的人總是要倒黴的。”嶽翰東有意要氣靈鳩一樣,幸災樂禍的說道,也不想想是誰最先開口引誘。
站在朱果前的傀儡青瓜卻沒有回來,它的身子站在原地,一點點的腐化,變成一縷青煙。
這樣的結果,讓嶽翰東也沒有了繼續幸災樂禍的心情,眉頭緊鎖:“莫非這裡面的東西都不可取?”
“不可能。”沈浪深道:“如果是這樣,遺址不如永久被掩埋。”
他們在商量着,靈鳩擺擺手,不在意失去傀儡的事,看了宋雪衣一眼,後者二話不說跟她走。
他們的異動被白羽烯他們看到了,也不再停留原地。
一路上不是沒有路道別的靈植,不過有了青銅傀儡的前車之鑑,誰也沒有動手。
“玉靈芝。”靈鳩停下腳步,盯着前方石木生長的無暇植物。
她看兩秒之後,毫不猶豫飛身向前,伸手去摘取。
“喂……”白羽烯一驚。
沈浪深和嶽翰東也面露驚色。
只是接下來一幕讓他們更驚訝了——煙消雲散的畫面並沒有出現,靈鳩竟然真的摘取到那株千年玉靈芝。
不會幻象吧?
這個念頭浮現幾人的腦海,只是等靈鳩回到宋雪衣的身邊,回頭朝他們露出得意一笑的時候,他們便知道了,這絕對不是幻象。
“你怎麼能摘取這空間的寶貝了?”嶽翰東一點不客氣的問道:“難道之前是你設計?故意爲了矇蔽我們才浪費一個傀儡演出來的戲!”
“誰管你。”靈鳩撇撇嘴角。
嶽翰東被她的態度氣得夠嗆。
只是她不說的話,他又沒辦法。
“四瓣鳳尾?”這次最先注意到靈藥的還是嶽翰東。
有關這一點,靈鳩一句話就引起衆人的贊同,嶽翰東的反彈:“人矮總是有好處的。”
嶽翰東看着她的眼神頓時充滿了殺意,哪怕在這裡不好動手,想來等出去了也一定會動手。
他沒有親自去摘取那株靈藥,見靈鳩沒有動,便朝伸手的人擺擺手,示意他過去取。
前往的男子剛剛伸手碰觸到看起來猶如鳳尾般的靈藥,表情就流露出迷茫和驚懼,不及逃跑,眼前就出現和之前青銅傀儡相同的事,他的身體瞬間就化爲了飛灰。
“爲什麼會這樣!?”嶽翰東怒吼,狠狠的看向靈鳩。
沈浪深等其他人也看過來,很顯然這個問題不止嶽翰東想知道罷了。
面對這樣的注視,靈鳩沒有任何的反應。
她和宋雪衣剛剛一動,嶽翰東就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說!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這遺址並不是你一人的東西,你想害死我們全部人,自己獨佔好處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現在就先殺了你!”
“你說的好有道理。”靈鳩冷冰冰的笑道:“我找到好處就必須貢獻出來,不貢獻出來就要死。”
“少廢話!”嶽翰東明擺着不想講道理。
沈浪深也走了過來,“你可以單獨告訴我,我可保你安然。”
“沈浪深!”嶽翰東色變,怒瞪對方。
靈鳩眼眸一轉:“要我說出來也不是不行,每人五百靈晶。”
白羽烯等人:“……”
“你居然在這個時候做生意!”白羽烯哭笑不得的樣子。
靈鳩道:“愛要不要,不肯的話,我一樣有辦法毫髮無損的離開,別以爲我怕了你們。”這話說給嶽翰東聽得。
他們說話的時候,葬花人忽然動身了。
她毫不猶豫的越過幾人,一言不發的朝前方走去。
白羽烯想了想,笑道:“我身上並未帶足靈晶,回去後再給沒問題吧?”
靈鳩挑眉:“堂堂千寶軒的主子,我信你。”
白羽烯覺得被她相信並不是一件好事,被她斜盯着的時候,總有要掉坑的感覺——白羽烯一直認爲這是屬於成功商人的第六感。
有了白羽烯這個開頭,沈浪深也同意,不過意思也是欠着。
嶽翰東本意也想如此,不過被靈鳩一句話拒絕了,用她的話是相信他身上一定帶足了靈晶,如果實在不樂意給的話,她便不跟他說了。
這是明擺着針對他一人,嶽翰東卻是有苦說不出,也看出了靈鳩的打算,她是有意的交好沈浪深和白羽烯,讓兩者站着她那邊,這樣就可以打壓自己。
嶽翰東怒火升騰,最後丟了一張靈石玉卡靈鳩。
靈鳩笑眯眯的接受了,然後毫不猶豫的說起她的發現:“如果我猜的不錯,這裡考驗的是人的觀察力,你們仔細點觀察就會發現,一些靈藥上漂浮的靈光有異。之前我摘取的玉靈芝氣息溫和,而這株四瓣鳳尾色澤豔麗,氣息略帶鋒芒,說明它有危險。”
幾人聽得所有所思,靈鳩不等他們詢問,又說道:“不要問我怎麼去分辨所謂的氣息模樣,這些得靠你們自己。”她纔不會告訴他們,她的眼神就是最有利的作弊器,可以看到安全和他危險靈物的氣息區別。
“就這點信息,就要五百靈晶?”嶽翰東表示非常的不滿。
靈鳩聳肩:“你可以選擇不要。”然後不予再理會他,和宋雪衣幾個跨步,就離開了百米遠。
葬花人的身影早已不知道去了何處。
這片平原之大,原本超出了他們的視線所及。
離開了白羽烯等人之後,宋雪衣開口道:“這裡考驗的不止是觀察力。”
靈鳩道:“你看出點什麼了?”
宋雪衣:“貪念。”
“接着說。”
“我所料不錯的話,只要沒有貪念就不會在意靈藥寶物危險,便可在此處保留一命。”
靈鳩點點頭。
其實在入門之前的那場觀看牌匾經歷中,不止讓他們得到了某些深層的體悟,也傳入了他們腦子某些模糊的話。
靈鳩聽得不清楚,隱約幾個詞彙是‘考驗’‘第一關’‘機緣’等。
她想既然是考驗的話,自然就有破解的辦法,有相對應的獎勵和懲罰以及名次。
在和宋雪衣的簡單交談中得知,對方也聽到了,而且比她更完整一些,可以確定這裡的確是一場考驗。
這樣一來,葬花人和嶽翰東也必然聽到了些什麼。
葬花人毫不猶的獨自離去,從她的表現讓靈鳩覺得,對方要不是沒有貪念,要不就是也猜到點什麼,在沒有完全的確定下,絕對不會爲了寶物做出衝動的事。
至於嶽翰東……
靈鳩輕笑一聲,她說起考驗兩字,對方一定會將信將疑。
“還有勇氣。”宋雪衣的聲音又響起。
靈鳩腳步一頓,“什麼意思?”
宋雪衣:“膽大心細決定成敗。如果只考貪念,沒必要設有可得的寶物。”
靈鳩看着前方越來越靠近的藍色洪流,側頭對宋雪衣笑道:“我覺得還有實力,這東西看起來真不好惹。”
她的話語剛剛說完,宋雪衣已經拉着她,朝左側迅速的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