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靈王和獸靈王貴爲庬靈族的雙王,卻稱呼靈鳩爲王,這都是他們自行決定的。
在他們看來,如果靈鳩是他們的族人,以她的實力完全可以作爲新王。
雖然在庬靈族人的眼裡她也爲王,可人人都知道她的地位卻是最高的,連雙王都聽她的話行事。
對於這個稱呼靈鳩也沒有在意,這時候看着木靈王明擺着想要說什麼的表情,就示意她直接開口。
木靈王沒有猶豫多久,對靈鳩開口道:“王想控制這羣修士戰士的話,交給我們的即可,不需要這麼麻煩。”
幾日的時間,讓這羣庬靈族的人也知道了修士的稱呼,並且不再稱呼他們爲異族人。
因爲蜱厖縫隙已經毀了,他們現在是全新的庬靈族。
靈鳩聞言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輕聲解釋着:“只是我需要的不是一羣只憑命令行事的傀儡,人和獸不同的是他們的智慧。還有……這羣活得久了的修士心境比一般人都要堅韌,很容易察覺到你們的迷惑,一察覺到不對勁就可能生出玉石俱焚的念頭。”
看向因爲自己的話語陷入思緒中的木靈王,靈鳩笑道:“我可不想無緣無故就損失你們。”還有準備收入手中的戰力。
雙王對視一眼,心中都是明白靈鳩意思的。
他們比一般族人都瞭解修士,也知道自爆是怎麼回事。
正如所說的那樣,修士一旦發現不對勁就自爆的話,以他們脆弱的身體,根本就無法阻擋。
當時候,只是會兩敗俱傷。
“這麼說,我們完全做不了什麼了?”獸靈王有點焦躁。
他一開始還打算一展身手,不僅僅是發泄情緒還想表現他們庬靈族的實力,讓這羣修士好好見識見識。
“放心吧,不是每個地方的人都像東流城的人這麼聽話。”靈鳩眼眸幽光閃爍:“一定有你們上戰場的時候,一開始我就不是說了嗎?我也不打算每個地方都親自出馬。”
雙王一齊看向她。
靈鳩道:“這一路下來,你們會發現,事情遠不如想的那麼簡單,可能會有傷亡,不過這也是對你們的磨練。”深深的看着兩人,“你們做好準備了嗎?”
雙王呼吸同時一沉,然而誰都沒有做出害怕的表情,反而嚴肅正經的表現自己無所畏懼。
對此,靈鳩自然是相當滿意的。
旁邊的幾人將他們的對話看在眼裡,每個人心思都各不相同。
靈鳩的動作很快,說去下一站就真的直接就去下一站。
這一路上,安宛若和羅青兩人也同行在一塊。按照安宛若的意思是要跟靈鳩一起直到影城,能幫她勸說影城的當權者。
靈鳩沒有過多的詢問其中因由,默許了她的行爲。
從東流城一路下來,正是當年靈鳩走過的路,目的地就是火域之地。
城與城之間的距離很遠,當年的靈鳩走了好幾個月,當然了,那也是因爲有南宮正清的有意玩弄試探的原因。這次,靈鳩他們趕路的時間也不斷,不止是安宛若他們的修爲較低,靈鳩還有意讓庬靈族控制一些新的兇獸作爲奴靈。
庬靈族也沒有讓她失望,哪怕不是蜱厖縫隙裡的生靈,他們也一樣可以控制,契約到自己的身體上成爲奴靈青紋。
在一個空曠圓形林中草地停下暫作休息。
他們沒有堆砌簇火,而是直接用夜明珠照明瞭周圍。
明月當空。
宋雪衣正在準備夜裡休息的居所。
靈鳩則因爲逐漸靠近火城的地域,從而響起了當年的一幕幕,也自然想到了南宮正清。
“義父。”她朝南宮冽喊道。
正在爲習慣跑到身邊尋食的國寶君而鬱悶糾結的南宮冽擡頭,毫不猶豫的來到了她的身邊:“怎麼了?”
國寶君自然也滾過來了,一躍就落入靈鳩的懷裡。
靈鳩自然的給它順毛,靈丹妙藥喂到它的嘴裡,看得南宮冽一陣眼抽。
“義父的爺爺叫南宮正清吧。”忽然聽到這句話,使得南宮冽怔了下,隨後點頭,“沒錯,嗯?小九怎麼知道?”
南宮冽的父母在他極小的時候就死在某個秘境中,他記憶中的親人也就南宮正清一人罷了。
只不過,有關這個爺爺……
南宮冽表示,也是個相當不負責任的親人罷了。
“他也在這裡。”
“什麼?”南宮冽腦子裡閃過的念頭,被這句突如其來的話語給斬斷。
靈鳩再次道:“南宮正清也在放逐之地。”
南宮冽嘴脣挪動,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靈鳩看他眼神並沒有過甚的情緒,才接着道:“他現在應該就在我們的目的地,沒多久就能見到。”
“……小九第一次來的時候見過他了?”南宮冽第一句詢問卻是這個。
靈鳩點點頭,想到南宮正清曾經做的,輕眯着眸子將當年南宮正清如何在這個林子裡引兇獸來‘磨練’自己的事情說了出來,不過也沒有小氣的把後來知道她‘身份’後對她袒護的事減掉。
她說的話,其實不止是南宮冽在聽,百里倩他們也暗中聽得清楚。
雖然靈鳩說的簡單,不過想想當年才聚靈境界的她竟然就行走在這兇獸遍佈的林路里,還被個三丹境的老傢伙給盯上,專門給她找麻煩,其中的艱難可想而知。
“這老傢伙!”南宮冽聽完之後,頓時不滿的皺眉。
靈鳩笑眯眯的說道:“等見面後,義父可要給我出氣。”
南宮冽一怔,隨即就驚喜起來。這分明就是撒嬌啊!哎呀,小九果然是喜歡自己這個義父的,瞧瞧……認了的親孃和舅舅,可最後還是隻給自己撒嬌!
南宮冽頓時覺得自己圓滿了,傻爹模式開啓,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放心吧,義父一定幫你。”
靈鳩笑着點頭,心想這樣爺孫兩人一見面,也不會無感的你不理我我不理你了吧。
修士界裡的親情總是很極端,要麼很薄淡,各自修煉自己的,幾百年過去沒聯繫,各自就只記得有這個人,感情實在深厚不起來。另一種情況則是完全相反,父輩非常重視血脈後輩,後輩也很依賴父輩,兩者之間常有聯繫,牽絆極深。
靈鳩一看南宮冽剛剛的表現就知道南宮冽應該是屬於前者的。
倘若就這樣讓兩人見面了,以兩人的個性……估摸着也說不上話。
可,有了南宮冽這個承諾,有了開頭接觸的理由,後面應該會更容易相處。
雖然……這個開頭是可以預想的坑爹……
靈鳩表示,反正能達到目的就成了,想來兩人就算真的打起來,也死不了人就是了。
南宮冽正樂着,不知道靈鳩心裡的小算盤,那邊百里倩也的確向南宮冽投來了冰涼的目光。
自己女兒對別人撒嬌……
做親孃的的確不怎麼舒服,何況這個親孃還是個強勢,身居上位的人。
南宮冽感受到了百里倩的注視,轉頭看去和百里倩對視在一塊,他的眼神頗爲得意洋洋,自然把百里倩冰寒的視線看成了酸溜溜,愣是沒有受到百里倩氣勢的影響。
申屠咂咂嘴,暗暗稱奇:“誒!百里,他居然在挑釁你。”
百里倩冷冷收回視線,嘴角微微上揚:“是啊。”
申屠:“……”
他搓了搓胳膊,看向南宮冽的眼神浮現一絲同情,以及幸災樂禍。
這傢伙,竟然得意忘形的挑釁百里,真以爲百里是個無害的賢妻良母麼?
此時的南宮冽還不知道自己被暗中惦記,他一陣得意完了之後,再看向靈鳩的眼神忽然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靈鳩被看得有點莫名:“有什麼奇怪的嗎?”
“哎,”南宮冽一改剛剛的興致高揚,眼神忽然浮現一抹愧疚,“小九,義父真不知道自己是對還是錯了。”
這又是抽哪門子的風?靈鳩莫名其妙,“義父有話直說。”
南宮冽伸手,就要碰到靈鳩頭頂軟發的時候,恰好看到走出來的宋雪衣。
他的手立即放下來,“這段時間義父一直都在思考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靈鳩好奇的問道。
這時候宋雪衣已經走到了靈鳩的身後,自然的伸手環住她的腰身,從她的身後擡首看着南宮冽。
被兩人注視着,南宮冽的話語有點斷斷續續了,“當年對你的教育是不是錯了。”
靈鳩:“……”
當年?教育?
宋雪衣向她投以疑惑的目光。
當年在琉璃江的秘境中,鳩兒隱瞞了什麼嗎?
南宮冽嘆息:“當年義父看你實在太純善無邪,未免你在世上被人欺騙傷害,纔會教導你那些損人利己的法子……如今見你一番所爲,哎……怪只怪義父教育的太成功……”再一想從靈鳩那裡聽到有關南宮正清的所爲,他又覺得靈鳩現在會變得這麼殺掠果斷,估摸還有他爺爺的一份力。
這樣一想,南宮冽看向靈鳩的眼神,愈發的複雜了。
黑夜中,這塊休息地非常安靜。
“噗嗤。”一聲低笑響起。
衆人看去,發現發笑的人卻是宋雪衣。
這笑聲也讓衆人回神,靈鳩更是癱了一張臉扭頭,沒有任何表情的盯着他。
宋雪衣的笑聲不但沒有停下,反而有更加上漲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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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臥地不起……坐電腦前幾小時,感覺碼了不少,發上來一看……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