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頭可大着呢!”中年大漢雙眼不禁放光,“光是獎金就是五萬兩銀子啊,還別說各種高級食材的獎賞,而且聽說,今天年勝出的廚神還可能直接聘爲御用靈廚呢!”
司徒卿挑挑眉,御用靈廚她沒興趣,只是那五萬兩銀子的誘惑卻是很大滴!
這時,街上那長如龍的食物終於游完了,一頂八人擡的豪華步攆出現在衆人眼前。
那步攆之上,端端坐着一位四十歲上下的男子,一頭黑髮梳的油光發亮、一絲不苟,面對衆人的歡呼,他面色不改,神情自若,頗有一番豁達沉穩的氣質。
“這人就是上屆廚神?”司徒卿一邊打量着他,一邊問:“他的實力很強嗎?”
“當然強,這魏廚神可了不得,他可是三品靈廚,做出的靈食不僅美味,靈氣充沛的可以比擬高品靈石呢!”中年漢子稱讚。
三品靈廚啊,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這般高品級的靈廚師,看來這廚藝爭霸沒有自己想象的那般簡單,畢竟她到現在還是個無品級的。
不過有難度纔有意思,正好得在這呆三天,不如找點樂子打發時間,順便賺點小錢!
“哥哥,那比賽要在哪兒報名啊?”
中年漢子正看的起興,聞言有些詫異地看向她,“怎麼,小兄弟也是靈廚?”
司徒卿適時地露出羞赧之色,“呵呵,靈廚不敢當,小弟我只是喜歡煮食而已,正好遇到這樣的機會,也想去長長見識。”
“哈哈,沒想到你小子還有這本事,快去快去,報名臺就設在城東,你過去就能找到了。”中年漢子爽朗笑道,看了看漸暗的天色,又露出一絲憂慮,“不過你可得快點,眼見就要天黑了,那邊指不定收臺了。”
“謝謝哥哥,我現在就過去。”司徒卿不再耽擱,拱手道謝,出門時還不忘把賬結了,不多不少,正好一百兩!
街道上到處都是看熱鬧的人,熙熙攘攘,摩肩擦踵,別說跑了,就是挪動一下都很困難。
司徒卿當下放棄擠人堆,身形一縱,飛身上了房頂。
哪想到,這房頂上也人不少,但好在還能看到些縫隙。
司徒卿咔咔轉了轉身上的關節,腳尖一點,飛射而出。
只見一道青色閃電從眼前一閃而逝,房頂上的人還不明所以,就被那帶起的勁風颳的身形一晃,跌下房頂,壓倒一片人肉墊。
經過一番風馳電掣般急速奔跑,司徒卿終於找到了城東的報名臺。
眼見下方,衆人已經開始收拾桌臺了,她立馬一個凌空翻轉體一百八十度接前直轉體空翻五百四十度,接連翻越兩個屋檐。
最後伴着一聲高喝“慢着”,她徑直落在那張,衆人正在移動的長方桌臺上。
衆人均被這嚇了一跳,還未反應過來,就見她呵呵笑:“我是來報名參賽的!”
這時,裡頭一個官吏裝扮的中年男子上下看了她一眼,略帶鄙夷道:“報名已經結束了,你明年再趁早吧!”
“爲何結束?”司徒卿眉頭微蹙,疑問:“人數已滿?”
“那倒不是!”官吏搖搖頭,哼笑,“報名時間結束了!”
司徒卿眸色微斂,“報名時間不是到今日嗎?如何就
結束了?”
“我說結束了就是結束了,哪兒那麼多廢話?”那官吏顯然不耐煩,呵斥道:“趕緊一邊呆着去,別在那礙道兒!”
司徒卿縱身跳下桌,手指一揮,直指着城牆上粘貼的一張碩大告示,冷嗤:“這告示上可是白紙黑子寫着,報名時間到今日爲止,下方可是蓋着你們城主大人的官印的,難道說你們城主大人說的不算,得你說的纔算?”
這麼大一頂帽子扣下來,那官吏瞬間傻眼了,臉上頓時一陣白紅變化,支吾道:“你……你別在這胡攪蠻纏……此刻天已黑,早就無人來了,難道我們還得在這等到子時過嗎?”
司徒卿冷笑:“天黑就可以不等嗎?那告示上就該寫上到今日酉時報名止,既然沒寫,那你們就得等到子時,否則就是你們城主言而無信!”
“你……”官吏氣的臉紅脖子粗,可她雖說的刁鑽,卻也句句佔理,一時竟讓他無法反駁。
“我什麼我?我說的都是事實,你這般專制,難道想讓你們城主背上背信棄義的名聲?你究竟安的什麼心?”司徒卿繼續給他扣帽子。
此刻,官吏也終是知曉她的牙尖嘴利,自己敵不過,恨恨瞪了她一眼,心不甘情不願地拿來登記簿。
“姓名?”
“司卿!”
“哪裡人?”
“東晉國的。”
“什麼品級的靈廚師?”
“不知道!”
不知道?官吏一臉鄙夷,連自己什麼品級都不知道,只怕根本就不是靈廚吧?
“怎麼?”司徒卿挑眉,“這告示上可沒有說,需要知道品級才能參賽!”
官吏語噎,憤憤地在紙上寫上“無品”二字。
“上交五十兩報名費,然後在此簽字。”
“還要交報名費?”司徒卿一臉詫異,她根本沒聽說,“可這告示上沒寫啊!”
“告示上也沒寫無需交啊!”官吏終是聰明瞭一回,一臉嘲諷,“這可是歷來大賽的規矩,你以爲哪來的阿貓阿狗都能報名參賽嗎?”
司徒卿也知道這個理,畢竟他們是需要給準備廚具和食材的,若是毫無門檻,誰都能來,那比賽根本就辦不下去,可問題是她兜裡現在沒錢啊!
“我身上沒帶那麼多錢,你等我一會兒,我去拿錢!”
“哼!我還得去向城主大人交差呢,可沒那閒功夫等你,你若湊足了錢,就自己上城主府去報名吧!”那官吏一臉冷嘲熱諷,咋呼了半天原來是個窮鬼,就這樣的人還想當廚神,簡直是癡人說夢!
司徒卿聞言,眸色突然一凜,周身的冷意瞬間向四周擴散,那趾高氣昂的官吏不禁渾身顫了顫,就連周圍的侍衛都暗暗握緊了刀柄。
在這種混亂之都,暴力事件是隨時都會發生的!
“你當真不等?”司徒卿鳳眸輕轉,冷光漣漣。
“你……你想怎樣?”那官吏硬着頭皮叫嚷,聲音不自覺的發顫。
“不想怎樣!”司徒卿卻咧嘴一笑,大不了這比賽不參加了,不過這心中的氣得找個人撒撒才行!
那官吏被她那邪冽的冷笑嚇得頭皮發麻,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兩步。
“這五十兩,我來
幫他出吧!”忽然,身後有人出聲,那聲音清越好聽,恰似流水擊石,清明婉揚,又似清泉入口,水潤深沁。
司徒卿一怔,回頭。
就見身後站着一位長身玉立的白衣青年,面如冠玉,顏如舜華,沒有極招眼的美,卻有不容忽視的彩,那是一種溫淡平靜的韻,如水墨,似脂玉,像夜空遙遙而望的月,無半點俗世之氣。
然而叫司徒卿愣神的卻是他的眼,那是一雙月華般幽亮的銀瞳,無一絲雜質,純淨卻幽深靜謐,就像是一汪水銀,一眼望不到底。
她不動聲色地垂下眸子,心中驚詫。
好詭異的眼睛!
當她與之對望時,竟會有種被深深吸入的感覺。
那官吏顯然認識這人,立即微微俯首,一臉恭敬,“是,先生!我這就給他刻牌號。”
司徒卿眉色微挑,看來這人身份還不一般,只是爲何會幫她呢?
不過不論爲何,能出手幫她就是好人,當即擡頭一笑,道:“這位公子,要不你再借我五十量湊個正吧!”
那官吏頓時瞪大了眼睛,他活了四十載,還是第一次見過這般無恥之人,別人好心幫她交費,她竟然還好意思再開口跟他借錢?
那白衣男子似乎也沒想到她會這般說,卻也只是微微一笑,態度從容,“好!”
說着,他便從掏出了一張五十兩的銀票,雙手遞給了她。
“謝謝!”司徒卿毫不客氣地一把接過,“明天還你!”
“無妨!”他微笑輕言,轉身而去。
司徒卿看了一眼那仙姿飄然的背影,收回了目光。
“這是你的牌號,收好了,明日巳時到廣場準備,過時不候!”那官吏冷着一張臭臉,將一個銅片遞給了她。
牌號?司徒卿伸手接過,一看,四百四十四號!
尼瑪,這貨絕壁是故意的!
司徒卿嘴角一勾,伸手在那官吏的肩膀上拍了拍,說了聲,“謝謝啊!”
隨後,在他一臉錯愕的表情中,轉身離去。
既然他這麼喜歡四,那今晚就讓他“屎”個夠吧!
風乍起,吹一地落葉紛飛。
就在離那報名處不遠的街道拐角,停放了一輛馬車。
此刻,馬車上正擺一盤黑白棋局,一白衣男子微微依坐一旁,手中執着一枚白玉棋子把玩着。
而他對面,還端坐着一位絕妙女子,清麗婉約、鍾靈毓秀,玉潤如蔥的手指執着黑玉棋子,一雙柳眉如黛,微微蹙起,似在思考如何下子。
“爲何哥哥要下去幫他呢?”她輕聲道,邊將手指黑子落下棋盤。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毫不思考,便將手中白子落下。
“你不覺得,他很有趣嗎?”
“有趣?”女子疑惑,那人看起來相貌平平,很是尋常普通啊。
“是啊,有趣!”他肯定道,銀白的眸子微微彎起,似愉悅,“我都看不透他呢!”
女子一怔,隨即驚呼了一聲,纖手不禁捂住了櫻脣。
“難道……他會是你,命中之人?”
“也許……”男子笑意若深。
也許是,也許什麼也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