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元城,一座坐落在西昌國東北方向的邊境小城,往北與治北國交界,往東與東晉國交界,所以較其他邊境小城,此處來往的人要複雜的多,五行八作、三教九流比比皆是。
而且,此處的律法律例也自成一派。
殺人放火,可以;姦淫擄掠,也行;只要你的拳頭夠硬,錢夠多,你就能化成八腳螃蟹,橫着走!
當司徒卿用拳頭揍扁第十一個上前調戲的男人後,她充分體會了當螃蟹的感覺!
尼瑪,這裡完全就是混亂之都啊,有木有,要不是她拳頭夠硬,早就被人雌伏次了!
司徒螃蟹徹底怒了,尋了處僻靜處,一番換裝之後,一個滿臉痦子的齙牙卿閃亮登場。
往那街中一站,效果立馬顯現!
那是各種驚呼詫異聲,此起彼伏啊!
“哇,怎麼這麼醜?”
“哎呀,那個牙暴的,哎呀,完全看不到嘴了!”
“這痦子怎麼長的啊,都看不到一塊好臉了!”
“嘖嘖,這該不是得了什麼奇怪的病吧?會不會傳染啊?”
這話音未落,“唰”一聲,所有人都以她爲中心,迅速退到十步開外,生怕退慢了,就被她的醜傳染了!
被人孤立的司徒卿,伸手輕輕撫了撫鬢髮,擡頭,四十五度憂傷望天,口中悠悠嘆:“唉,沒辦法,就是這麼帥到沒朋友!”
“哇哇哇……”一羣烏鴉頭飛過頭頂。
衆人呆愣!
隨後紛紛彎腰作嘔!
“嘔……太噁心了……嘔……那口水噴的……嘔……那痦子還有毛……嘔……老子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他孃的,醜成這樣還敢出來嚇人,大家揍他丫的!”終於,一位英雄振臂高呼!
一聲下,人羣憤起。
惹了衆怒的司徒卿趕緊腳底抹油,手舉鍋蓋,嘛溜跑路。
一番折騰後,司徒卿終於學乖了,給自己畫了張平淡無奇的臉,穿一身樸素簡潔的衣裳,再背上一個簡陋的揹簍,活脫脫一個路人甲,頓時少了不必要的麻煩。
一路平安地走過了大半個城,來到了城中最繁華的一條商業街。
看到前方街道轉角,一家偌大的商號招牌上刻有一隻飛天鴿,頓時眸光發亮,當下擡腿而去。
“這位客官,需要買點什麼?”才進大門,便有夥計滿臉笑容的迎上前來招呼。
“我要買會歸家的信鴿!”司徒卿淡淡道。
“有,客官請隨我來。”夥計一聽便明瞭,領着她到後堂,“客官請在此稍後,送鴿人馬上就來。”說完,他就離開了。
司徒卿徑直坐下喝茶,慢慢等待。
她之所以來這裡,是因爲方纔那招牌上的飛天鴿,那是信閣特有的標誌,在這魚目混雜的邊境小城,自然少不了以信息買賣爲生的信閣眼目。
很快,來了一位三十歲上下年紀的男子,開口便直奔主題:“不知客官需要什麼樣的信鴿?”
“會尋人的!”司徒卿也直接。
“客官請說!”
“南詔國瀟凌王,與東晉國威國公府的司徒祈,我需要他們這兩年來的所有消息!”
男子走道書桌前,快速在紙上記下,低垂的眸中一縷異色飄過。
“信鴿三日後來取,請先到櫃檯支付定金!”
“好!”司徒卿轉身去付錢。
看着她離開後,男子將寫有信息的紙摺好,走到牆邊懸掛的一副水墨畫前,伸手移動了水墨畫,露出一個不大的小洞。
他將紙遞了進去,邊壓低聲音道:“即刻通知閣主,人出現了!”
風輕輕吹過窗櫺,咔嚓有聲。
當司徒卿走出商號大門,摸着空落落的兜兒時,內心是止不住的哀傷。
果然沒錢難道英雄漢啊,一千兩銀票付個定金就沒了,這信息買賣還真不是一般的暴利,看來這三天得想法子賺點錢才行。
不過,在賺錢之前還得先填飽肚子!
於是乎,司徒卿揹着豬寶,揣着兜裡剩下的一百兩,賣馬兒得來的錢,上了酒樓。
此刻,正是飯點,酒樓裡用餐的人挺多,司徒卿隨意在大廳尋了個角落坐下,將豬寶抱到桌上,叫了兩份青菜,一份烤肉。
在這種奇葩遍地的地方,衆人對她帶着小豬來吃飯,並沒表現出太多的驚異,頂多就用看傻缺的眼神多看幾眼。
很快,菜上齊了,一人一豬開始用餐。
可豬寶才啃了兩口,就呸呸全吐了,一臉嫌棄地窩回靈穴吃果子。
花花又騙人,這東西豬都吃不下,我纔不要吃勒!
司徒卿:“……”
這小傢伙的嘴都讓她養刁了,看來得找機會,讓它知道知道,廣大豬娃們的伙食特色!
她默默將那兩份豬都不吃的青菜挪開,默默吃着烤肉,默默聽着周圍人聊天扯瞎。
人多地方自然少不了八卦!
很快,司徒卿的耳朵就被隔壁桌上,兩個大漢間的對話吸引了注意。
“誒,你聽說了嗎?那東洪山又有兇獸出現了,都死了好幾個人了!”那中年漢子一臉餘悸。
“怎麼又死人了,上回不是說圖國師已經讓人前來圍剿了嗎?”另一個人疑問。
圖國師?司徒卿筷子一頓,黛眉微挑,這姓……奇怪!
那方,中年漢子又開口了,“是來了啊,上次那作惡的巨獸已經打死了,這次是另一隻!”
“啊!這麼多?這東洪山往年不是很太平嗎?怎麼這兩年怪事頻出啊?”另一人唏噓。
“圖國師說了,這是天降兇相,東洪山必有妖物作祟,如今已粘貼告示,尋天下強者前往絞殺!”中年大漢嘆氣道。
“唉,東洪山可是咱們原元城外出的必經之路啊,這若是一直如此,往後咱們這裡哪還有人來啊?”
“誰說不是呢?好在還有圖國師主持大局,咱們西昌國能得他庇護,真是萬幸啊!”
“是啊!來,吃飯吃飯,這事兒有國師爲咱們做主,咱們就別瞎操心了,吃飯要緊!”
司徒卿聽到這裡已是興致盎然,見那二人似乎不打算再聊了,眼微微一動,起身端起那碟只吃了幾口的烤肉,就朝他們那桌走去。
徑直尋了一旁空位坐下,將烤肉往他們桌上一放,朝櫃檯高呼了一聲,“小二啊,這邊再上兩壺好酒!”
喊完,才轉過頭來,對着滿臉疑惑的漢子們,呵呵笑,“二位哥哥,小弟想請哥哥們喝杯水酒,不知可否?”
那兩個漢子對看了一眼,均在眼中閃過了一絲警戒,“好好的爲何請我們喝酒?”
司徒卿笑的一臉無害,“不瞞二位哥哥,小弟我是外地來的,對這地方不熟,方纔你們聊天我都無意中聽到了,對你們口中的圖國師很是好奇,不知道二位哥哥可願意再給小弟我說說,讓我也長長見識!”
“哦……原來是這事!”中年漢子瞭然一笑,“好說好說,今天哥哥們就給你說說這圖國師的好!”
終於,二人對司徒卿打開了話閘!
兩壺水酒下肚後,司徒卿也得到了她想要的信息。
正如她所想,那圖國師就是圖氏隱族之人。
兩年前,西昌國的皇帝老兒到落日山脈狩獵,迷路後意外遇到了一位在此隱世的圖氏族人,此人上知天文,下通地理,占卜算卦,佈陣設禁,那是神通非凡,無所不能啊!
於是乎,皇帝老兒驚爲天人,千方百計將他請回帝都,並奉爲國師之尊!
而這圖國師也確有本事,不僅提前預測了兩次大天災,還向天求雨緩解了西北的旱情,更難得的是,圖國師本事雖大,卻從不自驕,接人待物也謙和有禮,在西昌國百姓心中,圖國師的地位可謂是日漸高升,舉國上下,無人不信服敬仰!
就連帶圖國師那些與世隔絕地圖氏族人,都常常被大家貴族求請出山,爲他們祈福佈陣。
可知道了這些後,司徒卿卻滿心疑惑,不自覺地叼着筷子發起呆。
按莫羌所說,這圖氏隱族不是一直看淡名與利,隔絕於世,不喜張揚嗎?如今怎會這般高調的現於人前,這完全不像他們的隱族風格啊!
而且這事發生的時間點也很奇怪,不早不晚,偏偏在她失蹤之後才發生,這之間究竟是巧合,還是另有隱情?
“噼裡啪啦……”就在這時,街道上突然響起了激烈的鞭炮聲,隨後一陣陣鑼鼓嗩吶吹吹打打,響徹了半個小城。
廳內的人們都紛紛起身,圍到窗口門外,司徒卿也好奇地跟着那兩個中年漢子到窗口去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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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人流早已將這一片街道圍的水泄不通,但都自覺地空出了一條長長的通道。
只見一隊舞龍舞獅在前開道,數個衣着大紅的漢子,正身扛三隻殺白的全牛,全豬,全羊招搖過市,還人挑着擔擔雞、鴨、鵝,兔,蔬菜、瓜果,緊跟在後,那滿堆的新鮮食物,看得人眼花繚亂。
“好熱鬧啊!”司徒卿感嘆,朝一旁的中年漢子問道,“這是要祭天嗎?”
“呵呵!不是祭天!”中年漢子笑道,一臉驕傲神色,“這可是我們原元城一年一度的廚藝爭霸,現在是上一屆勝出的廚神大人遊街呢!”
“廚藝爭霸?”司徒卿詫異,沒想到這異世也有這種烹飪比賽。
“是啊,這可是我們這獨有的,好多別國的靈廚都慕名而來呢,今年正好被你趕上了,可一定要去看看,嘖嘖嘖,那煮出來的美食,隔兩條街都能聞到香味!”另一個人也插話道。
司徒卿眼睛一亮,“那這比賽有什麼彩頭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