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卿他們因着合作關係,在厲翊與趙佑霖那蹭吃蹭喝不說,臨了,還蹭了兩頂大帳篷,很是清閒享受。
一行十人,分宿兩個帳篷,司徒卿、鳳夙、司徒祈夫婦以及莫羌在一個帳篷,其餘搓麻五人組則聚在一起,準備趁着時間尚早,抓緊搓上兩把過過癮。
夜色漸深,林中霧氣氤氳。
除了需要守夜巡視的人員外,其餘衆人都紛紛回到了各自的帳篷內休息。
四周的喧囂不再,山林漸漸恢復了應有的寧靜。
因着守夜的修靈者釋放出的靈壓威嚇,四周山林裡的兇禽猛獸都不敢輕易來擾。
所以在魔靈谷的第一個夜晚,衆人過的很是安然。
第二日,清晨的曙光堪堪透過雲層灑落大地,衆人已收拾妥當,繼續上路了。
由於愈發接近山谷的中心地帶,行路明顯要比前一日來的艱難。
兇禽猛獸頻頻來擾,毒蟲毒草也隨處可見,但相對蘊含的天靈地寶也愈發豐富多樣。
所以一路上,都能見到一個紫銀的身影在隊伍中上竄下跳,風馳電掣。
但凡是遇到寶貝,還不及他人看清,下一瞬已經被她眼疾手快地收入囊中,惹得衆人眼紅不已。
可一旦遇到兇獸毒物,卻保準瞧不見人影。
即便人家是無極宗與西昌皇室共邀的貴賓,但如此“只收不付”的惡劣行徑,時間一長,衆人也頗有微詞。
厲翊與趙佑霖自然也眼紅,可卻不好說些什麼。
當初有言在先,司徒卿他們沿途所尋之物盡歸他們所有,他人無權干涉,更何況無主之寶都是誰撿誰得,自己技不如人,又有何話可說。
上頭兩大老不發話,其餘衆人自然是敢怒不敢言。
最後還是趙初瑤忍耐不住了,在她又一次搶先自己奪了塊靈石後,擋在她面前叫嚷:“鳳公子,這一路上你不出力就算了,卻還總是搶奪珍寶,你究竟有沒有修養?”
這話無異是喊出了衆人的心聲,一時間,都目光炯炯聚焦兩人,只差沒拍手叫好了。
司徒卿對她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性子很是欽佩,雙手環胸,涼涼開口:“無主之寶,誰先得就算誰的,這是玄靈大陸的規矩,何來搶奪之說了?再者說,我該出什麼力,別人不知,難道公主也不知嗎?”
他們所約定的是,她出力找尋傳奇靈脈,可沒說她還得出力當保鏢。
被她這不鹹不淡的話嗆着,趙初瑤嬌俏的面容頓時就扭曲了,“哼,別以爲就你本事,誰知道你能不能……”
“瑤兒,不許胡言!”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趙佑霖冷聲喝止了。
對敗事有餘,成事不足的妹妹,他只覺得惱怒不已。
傳奇靈脈這事,知情人甚少,要是被她這麼口
無遮攔的說出來,只定會引來不少麻煩。
趙初瑤不敢再多言,很是委屈地躲閃到一旁的圖千盈身後,對這哥哥,她一向畏懼多過於尊敬。
圖千盈拉着她低聲安慰着,眸光卻若有所思地在司徒卿身上晃了晃。
周圍衆人見公主殿下都吃了癟,自然不想再討沒趣,但還是有不少人心中憤憤。
就在這時,前頭突然有人驚呼。
“天啊,這難道是七極花!”
“七枝七葉,花開七瓣,定是七極花絕不會錯!”
呼聲一出,頓時就吸引了衆人的注意。
七極花,能煉製腐肉生肉的極品傷藥,小小一株就價值千金。
衆人紛紛涌上前,就見那方樹下有一叢花草,一尺來高。
每一棵花草都有七片銀白似霜雪的葉子,支頂開一朵紅潤如血玉的七瓣花兒,周生還縈繞着淡淡霧氣,一看就不是一般花草。
而一旁已有個高階靈者率先用靈壓護在花草周圍,正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採。
顯然這花已有主。
“嗖……”
然而就在那人手指堪堪碰觸到銀白葉片時,一道剔透冰刃突然破空射來,快如閃電,擦着他的指尖而過,將他所碰觸的那片銀白葉片生生插入了泥地中。
狀況突然,高階靈者一愣,隨即怒火連連,也不再管地上的靈草,凜冽氣勢瞬間籠罩在司徒卿身上,抽出腰劍,厲聲一吼,“臭小子,你找死!”
這高階靈者也是一個小勢力的頭頭,名叫戰盛,長的魁梧高大,生性耿直爽朗。
原本他對司徒卿這副自私自利的表現就瞧不順眼,但卻不是嫉妒眼紅,可如今他竟然明搶到自己的頭上,暴脾氣一下就上來了。
“太過分了,難道他還想明搶不成?”
“就是,這花明明都有主了,他還敢搶,真是無恥之極!”
衆人紛紛出聲指責,還有不少人在暗地裡摩拳擦掌。
真是太棒了,正愁找不到理由動他呢,這下可好,非要揍得他把身上的寶貝都乖乖交出來不可。
然而還不待戰盛動手,司徒卿身後突然多出數道身影,凜冽氣勢一瞬展開,迫的人心中劇顫。
周圍衆人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這這這……
沒想到一路上白吃白喝的幾個老爺,竟然都是靈脩高手!
難怪鳳卿敢這般有持無恐,原來是有人在背後撐腰。
可就算這樣又如何,再厲害也就十個人,他們可是成千上萬,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人也淹了!
厲翊與趙佑霖相視了一眼,沒有出聲制止,暗暗朝手下使了個眼色。
對於這些人的身手,他們顯然也想探探底,只要在緊要關頭護住鳳卿就好,其他人,不管死活。
一瞬間,氣氛驟然冷凝,爭鬥一觸即發。
然而司徒卿卻神色悠然未變,語氣淡淡帶笑,“怎麼,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戰盛氣極反笑,“恩人?你欲搶我靈花,還要我謝你救命,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衆人亦是不屑嗤笑,這人無恥的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哼,真是一羣無知小兒!”
這時,一個滿頭銀髮、蓄着山羊鬍的老頭突然冷聲一語,揹着手至司徒卿身後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正是莫羌!
無懼四周虎視眈眈的衆人,他徑直走到戰盛跟前,炯亮的眼睛瞪着他。
戰盛被瞪得有些怔愣,不知爲何,他覺得眼前的老頭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架勢。
“老人家何出此言?”莫名地,他語氣軟了軟。
“小子,看看你自己的手指。”莫羌朝他握劍的右手擡了擡下巴。
戰盛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
擡手看時,就“啊”一聲大叫,手中劍“哐當”落地,臉色霎時就白了。
只見他原本好好的手,現在半個手掌竟然都發黑了,而且那黑色還在繼續往下蔓延。
衆人見之也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若沒記錯,他的手剛纔可是碰了那靈花。
“這……這是怎麼回事?”戰盛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只覺得自己的手指不覺疼痛,因爲已失了知覺,急忙擡手封住手臂的穴位,好暫緩毒性的蔓延。
“哼!”莫羌冷冷一哼,也不回話,不知從哪裡抓來了一隻螞蚱,直接就往那叢花草裡頭丟。
只見原本還活蹦亂跳的螞蚱,在接觸那紅潤花瓣的一瞬間竟然迅速僵死發黑,隨後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化成水,又被花葉吸收。
而原本縈繞在花葉周圍的霧氣也愈發顯得濃郁,更顯其仙氣濯濯。
此刻,四周的抽氣聲已是此起彼伏,戰盛更是背脊發涼,冷汗冒了一身。
“天啊,這七極花竟然有毒!”
周圍離那花草稍近的人,瞬間四散,遠遠躲了開去。
“老人家,這毒可能解?”戰盛急急追問,直覺眼前的老人是他的救命稻草。
莫羌瞟了他一眼,“怎麼,不繼續摘你的靈花了?這葉片的毒還算是輕的,花毒才真夠勁,你不試試?”
欺負他的乖徒兒,還讓他解毒,想的美!
戰盛此刻自是知道自己錯怪人家了,若不是方纔那支冰刃阻止,只怕他這手掌已經腐化成水了。
也顧不得毒,他朝着司徒卿就是一個九十度俯身行禮,“鳳公子,是我不知緣由錯怪於你,還望你能見諒!”
有錯認錯,他毫不含糊。
司徒卿眉梢一揚,這人乾脆豪爽,是條漢子,不枉她多管閒事一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