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爭執不休的兩人,被這突來的聲響嚇了一跳,紛紛側目看向來人。
“快點啊老闆,餓死了!”司徒卿很滿意他們的矚目,愈發大聲地催促。
“哎,這就來,這就來!”麪館老闆應和道,臉上露出一抹如釋重負的神情,“陳老闆,您看,我這還有客人,就先不招待您了!”
陳富貴看了眼司徒卿,輕蔑一哼,“那楊老弟就先忙你的素面,反正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好好考慮考慮,我明天再來。”
麪館老闆看着大搖大擺離開的陳富貴,長嘆了一聲,這才轉頭對司徒卿道:“公子稍後,我這就去給您做。”
所謂素面,就是清湯、白麪、漂點蔥!
雖然看似簡單,卻很有考究。
美味的素面需要具備兩大特點,清湯鮮美,香而不膩;白麪勁道,粗細均勻,就好比司徒卿眼前擺放的這一大碗。
湯頭清瑩透徹,麪條白如潤玉,翠綠蔥花漂撒其上,蒸汽嫋嫋中散發着鮮爽的香氣,讓本就飢餓難耐的司徒卿頓時食指大動。
摘笠,下筷,伸頭,湊嘴,“吸溜”一聲便是滿滿一大口。
司徒卿邊大口吃麪邊放眼打量着店內環境。
這麪館雖說裝修一般,但絕對乾淨整潔,長桌木椅擺放的井井有條,桌上的筷筒茶杯也樣樣不缺,再加上這面做的美味十足,店面又地處鬧市,就算沒有客人排隊等餐也應該食客滿堂纔對,可爲何正午飯點卻一個客人都沒
有?
司徒卿很疑惑,起身端起大碗,蹭到正在擦桌抹椅的老闆身邊,把碗往剛擦好的桌子上一放,擡頭問道:“老闆,我有一一事不解!”
老闆停下手中的抹布,回道:“公子請說!”
“爲何你這地處鬧市,面又這般好吃,卻如此冷清?”司徒卿認真的問完,低頭又“吸溜”了一口面。
老闆呆愣了一下,許是這煩悶已在心中積壓太久卻苦於無人可訴,如今被她這麼一問便再也無法掩藏,長嘆了一聲,就椅坐下,對着她娓娓道來。
原來老闆名叫楊慶生,這麪館和做面的手藝都是至他爺爺那代傳下的,也算是百年的老字號,早先生意還是不錯的,每天至少也能賣個五百來碗麪。可是自從對面的酒樓被陳富貴收購之後,他這麪店的生意就一落千丈。
起初是酒樓底價售食,拉走了一部分的客人,後來他的店裡又隔三差五跑來些個凶神惡煞的吃霸,吃麪不給錢不說還出言恐嚇其他客人,嚇得一些老顧客也都不敢來了,以至於現在一天都賣不出十碗麪。就如今日,司徒卿就是店裡上門的第一位客人。
司徒卿聽的認真,吃的噴香,小嘴吧唧吧唧,根本停不下來。
楊慶生看着她一臉滿足的吃相,眼裡流露出一絲欣慰,就算這店再也守不下去了,至少他做的面還是有人愛吃的。
“那陳富貴是什麼來頭?”司徒卿喝完最後一口麪湯,舔了舔嘴巴才繼續問到。
“他
可是當今相國的妻舅,如今看我這麪店開不下去了,就想用底價收購了去。”楊慶生憤憤的說着,眉頭緊鎖,憂愁不已。
司徒卿揚了揚長眉,嘴角泛起一抹冷嘲,看來這相國也不是個好官,生的女兒囂張跋扈不說,連個妻舅都敢仗勢欺人,這楊老闆被他惦記上也着實可憐吶。
不過同情歸同情,她可沒啥俠義情結。
行俠仗義那得需要本錢,像她這一無身手,二無後臺,三還無實力的三無人士,當然只適合做些混水摸魚、乘虛而入的利己之事。
她眼睛亮了亮,又問,“老闆,那你這店可是真準備轉手?”
“不瞞公子,我確有此意。雖然不捨得這祖輩留下的家業,可是也沒法兒啊。現在我已是窮途末路,夥計一個個都走光了,家裡的婆娘和娃早就出去自謀生路了。”楊慶生愁容滿滿的說着,語氣中盡是無奈。
“那好,我也有意收購這店,你給報個價吧。”司徒卿面露自認親和的微笑,眼中邪光卻晶晶閃爍。
楊慶生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面露一抹遲疑,“公子啊,我看您衣着普通,應也是尋常人家,我這店已被那陳富貴看上,他想要,就定會千方百計得了去。若您真買下來,恐怕這生意也難做起來啊。這缺德事,我可幹不來啊。”
“這你無需擔心,我既然決議要買,就自有對付法子。”司徒卿肯定的說,心裡暗自點頭,這楊老闆倒是個實在人,寧願自己吃虧也不願坑了別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