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突然的一句話讓崇溪羽驚喜極了,雙手抓住冷川的肩膀,坐在牀上看着冷川:“冷川,你終於說話了!”
“是我要進行這次行動的。”冷川憂傷的看着自己的手,眼淚瞬間模糊了視線:“他阻止我,可是我卻置之不理。”
心中特別難過,崇溪羽心疼的將她摟在懷裡,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不定他還活着啊,他那麼聰明,一定可以逃脫的,不是嗎?”
任由崇溪羽將她摟着,冷川無力的將頭抵在了崇溪羽的肩頭,眼淚簌簌而落:“是,一定可以逃脫的。”突然坐起來,一把將崇溪羽推開,就朝着牀下走去:“我得去救他!”
苦澀的看着冷川,崇溪羽站起來,伸手攔住了冷川,憂傷的搖搖頭:“不能去,現在你的身體也不好,這樣去了……”
“夠了!”冷川揮手一把將崇溪羽推倒在地上,踉蹌了幾步,向前走去,可是如今的她根本沒辦法行走,走了兩步就摔倒在地上。
沮喪的坐在地上,冷川低着頭,眼淚滴答滴答的落了一地。崇溪羽小心的將她扶起來,扶到牀上讓她坐下,長長嘆了口氣:“冷川,你要知道以你現在的身體,什麼都幹不了,而且……”轉頭看了看窗外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認真道:“現在大雪已經將這座山徹底封死了,你根本出不去,想救禾陽秋的話,還是等到你的傷也好了再去吧,不然的話……”
冷川只是哭,卻根本不理會崇溪羽。
又是一聲嘆息,崇溪羽端起桌旁的粥,盛起一勺,吹了吹,遞到冷川的嘴前:“吃點東西身體才能好,你知道嗎?”
低着頭,冷川卻張開了嘴,將勺子裡的粥吃到了嘴裡。
見此,崇溪羽終於鬆了口氣,又盛起一勺,小心的喂到了冷川的口中。
“能告訴我,之前發生了什麼嗎?”崇溪羽突然問。
頓時,冷川的身上就散發出了強烈的殺氣,讓崇溪羽都爲之膽寒,看着冷川,手有些顫抖。
柯正傑站在窗邊,看着窗外白茫茫的街道。
聽到冷川受傷的消息已經有兩天了,可是不論他怎麼打聽,卻也打聽不到冷川到底去了哪裡,現在是生是死,皺眉煩躁的拍了拍額頭,柯正傑披上斗篷,朝着屋外走去。
“喲。”葉修清站在邀月樓的樓下,看着不遠處走來的柯正傑:“原來柯小侯爺也來逛窯子啊?”
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頭,柯正傑閉了閉雙眼,似乎特別不滿意的吐了口氣,轉而換上一臉微笑:“原來是十二王爺啊,還真不知道大白天的也能在邀月樓碰上十二王爺,當真是讓侄兒慚愧啊。”
葉修清哈哈大笑,環顧了一下四周白茫茫的街道:“不過你看這風大雪大,是該找個香軟在懷,好好讓自己的心溫暖一下不是?”嘖嘖兩聲,上下打量了一下柯正傑:“怪不得總聽不到賢侄有了心儀之人的消息,原來,賢侄好這口兒啊。”呵呵笑了兩聲,衝着柯正傑抱拳道:“不過本王爺今日可不是來逛窯子的。”
眉毛一挑,柯正傑看着葉修清一臉疑惑:“不是來逛窯子的?”嘴角溢出一抹調侃:“難道是來
找聽風閣閣主的?”
“原來柯小侯爺也知道聽風閣的閣主?”葉修清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二人共同步入了邀月樓。
“怎麼會不知道。”柯正傑低頭客氣的微笑,兩個人隨處坐在了一張桌子旁:“世人都知道我柯小侯爺與聽風閣閣主是好朋友。”挑眉看向葉修清,抿了口茶水:“難道這件事你不知道?”
聽聞此話的葉修清不禁面色一變,這風辰爲何沒有與我說過。心中不禁有些慍怒,吐了口氣,沒一會兒,身邊就出現了一個小二。
白天的邀月樓,只是一個普通的茶樓。
“二位爺要什麼酒?”小二笑嘻嘻的看着兩人。
葉修清低頭沉思好久,轉頭看向小二,笑的一臉和善:“我要見你們的掌櫃。”
“掌櫃啊,您說的可是那個經常在半月樓中的掌櫃?”小二笑着搖搖頭:“您不知道,掌櫃白天不怎麼來邀月樓的,晚上纔會出現,您今天,怕是見不着了。”
沉吟片刻,葉修清皺眉喃喃着:“難道就沒有可以找到他的方法嗎?”
“嘿,爺,別說您,就連我們這裡跟我們爺最親的人都不知道我們爺住哪兒,所以,您也不用想了,我們爺那是來無影去無蹤,什麼時候出現在半月樓啊,那都是我們料不準的。”
看着二人在說話,柯正傑低下頭去喝着茶水,嘴角不自覺地微微勾起,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既然如此的話。”葉修清轉頭看向柯正傑:“不知道賢侄有沒有想法與本王共飲一壺?”
柯正傑拱了拱手:“奉陪。”
“哈哈哈,好!”葉修清轉頭看向小二:“將你們這裡最好的酒拿過來!”
柯正傑看着葉修清也不禁笑起來:“難得與叔叔喝酒,不如今日就由小侄請客吧。”
一句話,說的葉修清心中更是暢快。
一壺好酒上來,柯正傑端起來給葉修清倒了一杯,也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舉起酒杯:“小侄先乾爲敬了。”說着,一飲而盡。
看着柯正傑毫不扭捏的樣子,頓時也讓葉修清心中豪氣大發,一口飲盡,卻覺得不爽,轉頭衝着小二喊着:“拿碗來!”
低頭無聲而笑,柯正傑抱拳:“小侄佩服!”
頓時,兩人似乎完全忘記了來此的目的,一碗碗痛飲了起來。
已經微醺的葉修清眼神有些朦朧,帶着不羈的笑容,一碗酒又灌下了半碗,咂了咂嘴,嘆息道:“似乎已經好久沒有這麼喝過酒了。”擡頭看着柯正傑的眼神也變了:“賢侄啊,你活在這個世界上,恐怕還是得感謝皇上葉志遠啊。”
一句話,說的柯正傑忍不住皺起眉頭,一抹不悅閃過眼底:“此話怎講?”
葉修清低頭嗤笑一聲,喊道:“小二,上兩道好菜!”
沒一會兒,下酒菜也上桌了,葉修清夾了口菜,臉色有些微紅,柯正傑知道,葉修清已經醉了。
“今日就讓叔叔來給你講講,關於你和你父親的故事吧。”葉修清吐了一口酒氣,晃了晃頭,眼神恍惚:“你可知道,爲何這江
山是葉家的,而你卻姓柯?”
眯了眯雙眼,柯正傑端起碗一口喝下:“我父親本是太上皇撿來的孤兒,這有什麼可奇怪的。”
嘲諷的笑聲頓時從葉修清的口中溢出,讓柯正傑一陣不爽,打算起身告辭,卻感覺好像葉修清知道些什麼,所以耐下性子,決定認真的聽聽看。
“什麼太上皇。”葉修清嗤笑一聲:“你可知道前朝南宮考的開國大將軍是誰?”
一句話,頓時讓柯正傑喉中一緊,心中突然涌出一股怪異的感覺,南宮考的開國大將軍?
“不知道令尊高壽啊?”葉修清淡淡的看着柯正傑,嘴角的笑說不上是嘲諷還是得意。
低頭沉吟一下,柯正傑遲疑道:“五十有六。”
“哈哈。”葉修清大笑了兩聲,舉起碗來與柯正傑喝了一碗,吸了口氣:“當年柯大將軍在那驚世之戰中……”
頓時,一個令柯正傑將信將疑,也前所未有的故事,就突然涌進了柯正傑的腦海。
原來當時南宮考身邊的開國大將柯大將軍,因爲深得南宮考的信任,鎮守皇宮,大批軍隊悄悄潛入了城中。
夜半大戰開始,當錦於閣的殺手殺進皇宮的時候,柯大將軍的軍隊居然有一半人突然倒伐,自相殘殺起來,然後衆人發現,柯大將軍的隊伍裡,居然出現了一大半的錦於閣殺手,幾乎是錦於閣殺手的屠殺,讓柯大將軍的軍隊一下子全軍覆沒。
可是柯大將軍並沒有死,而是自己繳械投降,跪在了冷澤初和葉志遠的腳下,宣稱自己早就已經與冷澤初形成合作,而冷澤初本來就對這種權利的爭鬥沒有興趣,聽柯大將軍這麼一說,就直接點頭承認了。
於是因爲柯大將軍在這次戰鬥中立了大功,葉志遠稱帝之後,與柯大將軍拜了兄弟,並將柯大將軍封爲王爺。
雖然是王爺,但是柯大將軍卻沒有什麼實權,只是拿着俸祿過着悠閒的生活,而柯大將軍卻似乎知足於此,一直以來都安靜的接受這一切,樂的逍遙自在。
柯大將軍也因爲如此,而讓葉志遠大爲放心,更其名爲柯良才。
這一個屬於父輩們的故事被葉修清說的生動,讓柯正傑的臉色一點點的失去了血色,攥着碗的手青筋暴起,不停的顫抖。
葉修清打了個哈欠,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疲憊,卻看着柯正傑笑:“所以,柯小侯爺可真是單純的讓人想笑呢,你那個廢物老爹,現在恐怕還在慶幸當年的決定,讓自己過上了如此悠閒自得的生活。”
“夠了!”柯正傑突然將手中的碗一把摔在了地上,氣的全身都在顫抖,看着葉修清,滿身的殺氣:“不要再胡編些事情來騙我!”
“騙你?”葉修清冷哼一聲,看着柯正傑眼神清明,不知道是醉了還是沒醉:“是我騙你,還是你那個窩囊廢物的老爹騙你?”
一口將碗中的酒喝下:“賢侄。”葉修清站起來整了整衣服,轉頭看着柯正傑:“本王要去看看這風辰閣主到底來了沒有……”說着,走上了樓去:“既然賢侄說要請客,那本王就不客氣了。”說罷揮了揮手,朝着樓上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