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書皇后。”崇溪羽跪下來,聲音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
“沒有被人發現吧?”子書皇后轉身,目光中帶着笑容,看着崇溪羽,半晌,走到了崇溪羽的面前,擡起她的臉,左右端詳着。
“露出點笑容,你這樣一點都不像崇溪羽。”子書皇后嚴肅道。
“是。”跪在地上的崇溪羽,擡起頭來,對着子書皇后,緩緩的,露出了一抹微笑。
那笑容詭異至極,讓子書皇后都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皺着眉頭轉身喊道:“李道長,你來告訴我,這個人爲什麼不會笑?”
李道長急忙跑了出來,看到了崇溪羽,挑眉,捋了捋自己的鬍子,道:“不會笑?”
卻見崇溪羽跪在那裡,看着李道長,整張臉就好像是冰封的一般。
“被催眠的人,難免有些遲鈍,所以。”李道長挑起崇溪羽的下巴,淡淡道:“回去就說你摔下山崖,身體微恙,所以疲憊不喜言笑。”
崇溪羽低下頭來,點頭稱是。
“那接下來,你就在葉弘文的身邊伺機而動吧。”子書皇后低頭摸着指甲,摩挲着,心中不知道在計劃着什麼事。
崇溪羽點頭,退下了。
“皇后娘娘,還不錯吧,只要避開了生身父母,就完全可以避免被識破了吧。”李道長站在子書皇后的身邊,看着崇溪羽的身影離開了坤寧宮。
因爲朝中大臣的嚴酷打壓,葉志遠最後無奈,只得選擇抓捕戈士。
一時間,戈士的懸賞令貼滿了大街小巷。
“原來就是這個人一手策劃了這件事情。”
“哎呀這麼久了終於確定了罪魁禍首,我們死了那麼多的孩子,真的是……”
“朝廷太不作爲了,感覺葉國,恐怕也要不保了。”
人們都在懸賞令前面討論着什麼。
柯正傑卻閒散的走了過去,淡淡冷笑浮於嘴角,好一個葉志遠,竟然這麼子虛烏有的,就將這件事情推到了一個其他國家的人身上,當真是,滑稽可笑。
這件事情,遠沒有如今看到的那麼簡單。
柯正傑卻不願意多管閒事,自顧自的向前走去。
一頓飯吃了個七七八八,方承安叫來方華和方鴻一起收拾碗筷,這纔將空閒留給了冷川和崇溪羽。
一把拉過冷川的手,疑惑道:“冷川,你爲何來到了這裡?”
冷川,卻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崇溪羽,不解道:“昨日你不是回到了宮中,爲何今日,你又回來這裡?”
看着崇溪羽疑惑迷茫的眼神,冷川越發覺得奇怪了,卻依舊接着說:“難道說,是回來感謝救你命的人?”
“冷川。”崇溪羽看着冷川一臉的疑惑漸漸轉爲了凝重:“你是說,昨日,我回到宮中了?”
疑惑的點點頭,冷川看着崇溪羽,匪夷所思:“怎麼?你也失憶了?”說完這句話,冷川的心中陡然一沉,已然,明白了什麼。
從屋中正巧走出來的方承安聽聞此,也臉色一變,看了冷川一眼,兩人幾乎同時吐出了三個字:“易容術!”
這
下可不得了。崇溪羽幾乎一頭冷汗了,試問當你在別人的口中聽到了另一個你的存在,是怎麼樣的一衆恐懼,她轉頭看看冷川,又看了看方承安,聲音有些顫抖:“我應該怎麼辦?”
方承安坐在了冷川和崇溪羽的身邊,臉色沉重:“定是有人想利用你,可是他並不知道,你根本沒死。”
幾乎先入爲主的想到了子書皇后,可是又謹慎的摒除了這一想法,嘆了口氣,很快將心中的恐懼感驅除,看着冷川道:“既然,有人想要假借我的名字來做事,那我就要看看,這個假的崇溪羽,到底有怎麼樣的來頭!”
方承安看了看冷川,突然道:“不如,我也與冷閣主一起,將錦於閣奪回來?”
沒想到,冷川卻是微微一怔,低下頭來沉思好久,終於搖了搖頭:“不行,目前來看我什麼都不記得,所以根本沒有能力,我想,伺機而動吧。”
一聽此話,方承安也點了點頭,笑道:“成,一切都聽冷閣主差遣。”
看着天空不禁悵然:“沒想到,我也終有再次出山的一天啊,可惜,當年的人都已經不在了。”
冷川起身,看着天邊殘陽如血,淡淡道:“有你我也足夠了。”低垂下雙眼,攥緊了拳頭,淡淡道:“待我恢復記憶之後,來找你。”
轉頭看着崇溪羽,沉思了半晌,終於道:“你現在回宮很不安全。”
崇溪羽低頭想了半天,嘆了口氣,最後還是決定:“不行,我必須回去,不過……”她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我也要易容。”
有些驚訝的看着崇溪羽,卻見崇溪羽臉上掛着戲謔的笑容,但是卻一本正經的看着冷川。
“你也易容。”方承安皺着眉頭嘆了口氣:“如此,你回去是要幹什麼?”
“自然是看看,那個崇溪羽,她利用我的樣子,到底幹了什麼壞事。”一席話,說的冷川眉頭緊皺:“你不怕,到時候揹負罵名的,可能是你?”
“自然不怕。”崇溪羽露出一臉胸有成竹的笑容:“定將她的原形打出來。”
擡頭,看向方承安,笑道:“方叔,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幫我易容。”
方承安有些苦惱的揉了揉自己的腦門兒:“說實話,這易容,我確實有辦法。”嘆了口氣:“可是。”
“可是?”崇溪羽擡頭看向方承安。
“可是隻能持續短短的一天時間,也就是說,必須一天重新易容一次。”方承安嘖嘖嘆息:“所以。”方承安看着冷川苦笑:“不管怎麼樣,我這一次都得跟你們走一趟了。”
低頭,不可置否的笑笑,冷川看着方承安,拱手道:“方前輩,麻煩您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方承安拍了拍冷川的肩膀,道:“沒什麼,都是這一世的緣分,想躲也躲不開的。”
方華看着方承安,一雙大眼睛閃着迷茫的光芒:“爹,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摸了摸方華的頭,冷川的目光變得迷茫而恍惚:“似乎,這個孩子我在哪見過呢。”
在哪呢?
易光熙坐在房中,低頭看着自己手中的刀,
子書皇后坐在他的身邊的位置上,帶着黑色的斗笠。
“如何?你都安排好了?”易光熙淡淡的說,屋中被屏風遮擋的嚴嚴實實的,分明是夏天,卻看不清楚屋中的具體情況。
“自然,將此事全部推給了烏石國,這一下,恐怕會弄的烏石國和葉國大鬧一場吧。”子書皇后冷笑聲中,帶着冰冷和譏諷。
“另外。”子書皇后看着易光熙,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似乎想看看易光熙接下來聽到這句話的反應:“有人說,冷川回來了。”
手中的茶杯劇烈的顫抖了一下,險些將茶灑出來,易光熙睜大了雙眼,低頭看着自己手中的茶杯,滿眼的不可置信,半晌,才皺緊眉頭,搖頭道:“不會的,很多人都看見她被人捅死在了街上,怎麼會回來。”
“我子書,可從來不說沒把握的話。”子書皇后無聲冷笑,似乎在譏諷着易光熙的愚蠢:“對於你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我更沒有欺騙的必要了。”
眼中突然迸發出一股股的殺氣,讓子書皇后不禁皺眉,卻又突然無所謂的笑笑道:“並且,你現在不敢殺我,否則的話,你的黑獄,就會跟着我一起完蛋,你也會死無葬身之地。”挑眉,看向易光熙的眼睛,末了,笑彎了一雙眼:“你相信不相信。”
沉默,長久的沉默,沉默的讓易光熙都覺得有點窒息了,這才吐了口氣,淡淡道:“我信。”
不動聲色的起身,子書皇后朝着屋外走去,剛走到門口,突然頓住腳步,側過頭來,悠悠道:“你知道你最欠缺的是什麼嗎?”冷哼一聲子書皇后朝着屋外走去。
“你沒有冷川的魄力和膽量。”
“所以你永遠也殺不掉我。”
咬牙,看着子書皇后離去的背影,易光熙的眼中,已經通紅如血。
子書皇后,我告訴你,小瞧我的下場,就是你要失去你的所有!易光熙深深地攥緊拳頭,狠狠砸在了桌子上。
而此時,崇溪羽正坐在一個凳子上,等着方承安熬藥。方承安說, 這個易容術,要比普通的人皮面具逼真的多,但是,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根本就沒有辦法維持很久。
崇溪羽重重點點頭,無所謂,只要能讓我將身份隱藏好了,就一定沒有問題了。
於是,方承安叫來了方華,將那剛剛熬好的一碗藥水,拿了過來。
崇溪羽深吸了口氣,閉上雙眼,一臉的期待。
夜半,葉弘文拖着一身的疲憊,終於回到了東宮,可是擡眼看去,卻不見崇溪羽站在門口,曾經的崇溪羽,都會站在門口迎接自己的,有些失望,葉弘文嘆了口氣,心道,也許是因爲,頭u依舊在生自己的氣吧。
而此時,崇溪羽正蹲在葉弘文的桌子旁,翻找着什麼,聽見了外面的腳步聲,急忙站起身來,去一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香爐,擡手慌忙將香爐扶起來,卻又撞倒了凳子,頓時屋中乒乒乓乓的響作一團。
葉弘文驚訝的聽着房中的動靜,急忙衝了進去,就看見崇溪羽正站在桌子旁邊,一臉的不知所措,低下頭來,看着自己的腳,小聲道:“殿下,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