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溪羽看着葉弘文,猶豫了良久,才試探的問道:“殿下,不知道對葉修清這個人,有什麼樣的看法?”
葉弘文不禁思索着:“他,怎麼說也算我皇叔吧,論人嘛,就是太不守規矩了點,平時似乎也沒什麼欲求,一天到晚無所事事的,其實,除了他曾經想要將你娶進門這件事讓我耿耿於懷,似乎還沒有什麼事情讓我覺得很……”
“殿下。”崇溪羽使勁兒搖了搖頭,看着葉弘文:“難道您就沒有覺察出這個人的一些問題嗎?”
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葉弘文不解道:“什麼問題?作風?思想?行爲?”
“哎呀!”崇溪羽無奈的看着葉弘文,嚴肅道:“你難道就沒有發現他這麼多年的怪異舉動嗎?”
“雖然這人有時候會貪小便宜,偶爾貪污。”葉弘文低頭沉吟道:“但是大的怪異舉動,我倒是沒有發現,其實每個人涉及到的東西,在咱們宮中都會記錄的。”
“其實並不是這樣的。”崇溪羽卻一臉嚴肅:“你說的可是財政殿中?你可知那時候南方水患,你離開的時候,宮中的財政殿突然失火?”
葉弘文點了點頭,道:“怎麼,這有什麼問題嗎?孔大人管理不當,手下的人燭火側翻導致的火災,後來孔大人也被革職,不久就重新建好了財政殿,雖然,那之前的記錄已經給完全消失了。”
“可是你不知道,火災當時,我就在殿中。”崇溪羽看着葉弘文認真說:“而當時,我在查一個事情。”
葉弘文聞之色變:“可是這麼嚴重的事情怎麼沒有人跟我說過?你也沒有跟我說。”
“唉。”崇溪羽無奈的嘆了口氣,道:“當時只是因爲覺得你從南方回來實在是太勞累了,又逢當時事情太多,一忙也就忘了,而這之間,一定是有人阻斷了消息,所以你纔不知道我在這之中發生的事情。”
“所以,你想說的是什麼?”葉弘文一臉認真的看着崇溪羽。
崇溪羽看着葉弘文,一臉嚴肅:“當時,我正在調查葉修清的賬目。”
看着崇溪羽,葉弘文突然發現自己開始不瞭解這個女人了,這個女人,爲什麼會揹着我去調查葉修清?不禁問道:“可是溪羽,你爲何……”
“只不過是與葉修清有一些私人恩怨而已。”崇溪羽打斷了葉弘文的話:“但是,如果當時我沒有進入那個地方,恐怕,那場大火就不會發生。”
葉弘文皺緊眉頭,不禁摸了摸下巴,沉吟道:“也就是說,葉修清有什麼把柄在那裡面,而你正好去尋找那個把柄,卻被他知道了,於是他派人前來放火,打算害你性命,然後再銷燬證據?”
崇溪羽認真的點了點頭。
見崇溪羽如此認真的樣子,葉弘文卻突然笑了:“溪羽,我知道你對葉修清百般不順眼,不然的話你當時也不會突然就毀了他的婚約,雖然如此,你也不能就這樣將這些罪責全都按到他頭上,他,可能也只是性子頑劣了一些。”
他果然不信!崇溪羽看着葉弘文,一臉無奈:“你不相信我?那我現在要告訴你,太子殿下,我懷疑葉修清正在預謀一場叛亂。”
葉弘文張了張嘴,好半天,突然無聲而笑:“
溪羽,你這個也太異想天開了,葉修清他……”
認真的額搖了搖頭,崇溪羽看着葉弘文,一臉的無奈:“也就是說,太子殿下根本不相信我。”
“並不是不相信你。”葉弘文認真的搖了搖頭:“而是,你說的這些話,並沒有辦法讓我相信,我是一個相信事實的人,所以當你沒有足夠的證據在手的時候,你就算是我父皇,我也不會相信的。”
“可是……”崇溪羽一聽,有些着急了:“殿下!”
擡眼看了崇溪羽一眼,葉弘文卻制止了她:“溪羽,任何事情,都要憑事實說話。”
崇溪羽沮喪的看着葉弘文半天,一把抓住了葉弘文的手道:“殿下!你要知道!如果我們找到證據了再定罪的話!恐怕一切都晚了!”
葉弘文卻面色一變,看着崇溪羽,煩躁道:“溪羽,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怎麼變成了任何事情都不擇手段的人了,你可知道你所說的這一切,如果要是被別人知道了,恐怕你就要被殺頭了!你知不知道隨便說一個人謀逆是有多麼不……”
無奈的擺了擺手,崇溪羽有些失望,打斷了葉弘文的話語:“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我說的話的,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葉修清這個人不簡單,你要千萬小心,不要將他當做是不問世事的閒散王爺,你要知道,往往這種人,行動起來悄無聲息,纔是最可怕的。”
葉弘文好像有些生氣,冷漠道:“溪羽,我希望你可以安安心心的做你的太子妃,關於朝政這種事情,作爲一個女人,這本不是你該過問的事情,有我,有父皇處理,你要是將手伸的太長,就算是我,恐怕也救不了你。”葉弘文別有深意的看了崇溪羽一眼,嘆了口氣,轉眼又換上了溫柔的表情,道:“睡吧,以後這種事情,你就不要過問了。”
心中焦急,崇溪羽還想再說什麼,可是葉弘文卻已經先自己一步,走向了牀邊,喊宮女進來了。
無奈的嘆了口氣,低垂下雙眼,看來,這樣的事情,果然只能靠自己了。
夜半,幾人的會面才結束,送走了子書皇后和葉修清,風辰和冷川就一起走在了街上。
深夜的街道上,除了打更人偶爾的聲音,沒有多餘的人。
冷川轉頭看着風辰,卻見風辰一臉微笑的走在她身邊,心情似乎不錯,瞪着風辰,冷川滿眼的殺氣。
似乎早就感受到了來自冷川的帶着殺氣的眼神,風辰不禁轉頭看向冷川:“不知道冷閣主爲何如此看我?難道我臉上有花不成?”
“哼”冷川突然將背後的短劍抽出來,舉在身前,道:“拿出你的武器,來打一架吧。”
風辰一怔,頓時無奈苦笑,聳肩道:“真是可惜了,冷閣主,在下不會打架,如果遇到這種情況,大多數只有被打的份了。”
“那好,那不然就讓我打你一頓好了,我正愁着心中的怒火沒有人發泄。”冷川說着就打算開打,風辰卻無奈的只有後退:“我從剛纔開始,就一直以爲冷閣主是一個很冷靜淡定的人,卻沒想到原來性子急起來,也真是嚇人呢。”
“還有多的是你不知道的。”冷川突然揮劍上前,頓時,冷風烈烈,呼嘯着朝着風辰的脖子刺去。
風辰嚇了一跳,急忙朝後退了幾步,撓了撓頭:“不知道在下有哪裡得罪了冷閣主,可以讓冷閣主這樣款待在下?”
“你不知道你哪裡得罪我?真是好笑啊。”冷川的臉色一變:“你當然不知道你哪裡得罪我了。”
“在下愚昧。”風辰無奈搖頭,拱手看着冷川,不明所以:“在下不明白,還請姑娘指點。”
冷川卻冷冷的笑了,握緊手中的劍,冷聲道:“將你的面罩拿下來,本閣主不殺無臉的人。”
風辰卻拒絕:“都說了小時候臉被人毀了,這樣貿然的將面具拿下來,會嚇到別人的。”
冷川的笑容冰冷到了極點:“風辰閣主真會說笑,不過我也懶得和你廢話了,我要你今日,命必須留在這裡。”
風辰錯愕的看着冷川,好半天,喃喃着:“你怎麼老是這麼暴力啊。”卻聽冷川帶着冷漠的聲音傳來:“暴力才能斬草除根,去除禍害。”
無無奈苦笑,風辰摸了摸腰間的扇子:“閣主這般,還真叫在下爲難呢。”
冷川冷笑,突然彎腰抽出三棱刺,頓時,身邊的商鋪和客棧的房頂上,悄聲無息的出現了無數黑衣殺手。
風辰卻也不惱,突然拿出腰中的摺扇,一甩開,頓時,身邊的白衣人就聚集了滿樹滿路。
“看來,今日不打個你死我活,咱們是離不開這裡的了。”冷川冷笑着握緊了手中的短劍,看着風辰,道:“既然如此,那麼……”
話音未落,冷川就已經飛躍而起,朝着風辰刺去,周圍的黑衣人也聞風而動,朝着屋檐下飛射出去。
風辰一臉苦笑,身邊的白衣人頓時飛出去,朝着冷川襲擊過。看着冷川飛躍而起的身影,嘆息道:“在下本無惡意,所以不想傷害姑娘,還請姑娘回府去吧。”
冷川冷哼一聲,道:“可是你已經侵犯了我。”
聽罷,風辰不禁哈哈笑着:“冷閣主,本閣主還真是喜歡你這火辣辣的性子,好,好啊!”
黑衣人白衣人頓時打做了一團,風辰卻饒有意味的看着冷川,道:“都傳言說:‘白衣爲林,聽風落令,黑衣爲林,錦於追命。’如此說來,今日這黑白雙煞,可真算是到期了啊。”
揮手一劍,冷漠的刺向風辰的心口,卻被風辰堪堪躲開,苦笑:“冷閣主今日到底怎麼了,難不成是因爲害怕我的加入,導致葉修清對你的組織移情別戀,愛上我的組織啊?”
“那麼你就這麼認爲吧。”
“冷閣主何必這樣想呢。”風辰堪堪躲着冷川的襲擊,道:“雖然錦於閣和我聽風閣是宿敵,但是,爲了咱們都是新一任的閣主,難道不應該坐下來喝一杯嗎?”
“算了吧。”冷川不禁又一陣嘲諷:“宿敵的酒有什麼好喝的。”
風辰使了個眼色讓身邊的手下撤退,然後對冷川拱手笑道:“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今晚能認識了你,當然是老天賞光,不過今日風某有事,就先走了,日後我們再打,我會好好與你切磋的。”
說着,躍上房頂,消失不見。
冷川喘了口氣,看向風辰離開的方向,也沒有去追,突然低頭沉默了半晌,朝着風辰離開的反方向跑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