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穎穎嚇得驚慌了起來,臉都白了,趕緊拿起東西穿起來,不時再看着前面的後視鏡。
她還罵我呢,說都怪你個死人,爛人,誰叫你那麼瘋啊,這下好了啊,我爸來接我了,這可怎麼辦啊,怎麼辦啊,死人啊死人啊,你害死我了,你要害死我了!
她也太慌了,搞得我心頭也淡定不下來,只能瘋狂的開車,不讓許凌鋒追上。後視鏡裡一看,嘿,我飆出三百多米,又要在山道上轉彎了,許凌鋒的車才轉過我們會車時的那道彎,但也正加追了上來。
我只能一邊瘋狂開車,一邊想着辦法,最後還是和許穎穎統一了意見,才心裡安穩下來。
當然,我還是保持着高飆車的狀態。許凌鋒的車一直在後面追,車子開得也很快,但我始終還是有度優勢。
只不過,半個小時後,老子就鬱悶了。那時候已經進入順河區金臺鄉了,前面設了卡,警車、摩托一大片,相關人員在前方嚴陣以待。看到我去時,有個交警示意我馬上停車。
我罵了句“賤人,我想宰了你爸!”,然後不得不停車,離着卡子老遠就停了。許穎穎在後面坐着,臉上有些冷傲的笑意,說你個死人活該啦,誰叫你那麼久啊,耽誤了時間,我爸肯定是怕我遇上搶劫了,所以一邊追一邊報了警,哼哼,他們反應還真快,許家的勢力是你永遠不能想象的。
我說許家厲害厲害,下次老子要銃死你。
她說你來呀,我不怕,居然還對我抿嘴一笑。
我無語了。那時候有人叫我雙手抱頭,下車。而身後呢,許凌鋒的車也追過來,一記漂亮的橫停,擋住了我的車尾。
我只得下了車,許穎穎跟着就跳下來了,向後面跑去,嘴裡叫着:“爸爸,你來啦!爲什麼這麼大動靜啊?”
許凌鋒白衣黑褲,戴着墨鏡,高大冷峻得要命,從後座下了車就朝我急奔而來。他的身後,赫然還有三名強壯的墨鏡大漢跟着。爲他開車的,正是一名大漢。
我一回頭看許穎穎呢,頓時眼晴直了,身心都要崩潰了似的。媽呀天呀,她慌里慌張搞什麼啊,裙子穿反啦,反啦反啦!
可許凌鋒呢,大步上前,一把將女兒摟在懷裡,緊緊的抱了抱,撫撫頭,然後放開她,一看,頓時眉頭就皺了起來,說穎穎你這是怎麼了,裙子怎麼穿成這樣?
我趕緊回頭,什麼也不看。
全場所有人都注目於許穎穎。她低頭一看,頓時現問題,驚叫了一聲,反應老快了,馬上撒嬌道:“爸爸,你讓我快點回果城嘛,我這忙裡慌張的,穿反啦反啦,羞死人了,我回車裡穿過。”
說着,她轉身就要往車裡跑。
但是許凌鋒一把拉住她,說是夏冬幫你開的車吧,然後他衝我一吼:夏家小雜種,轉過頭來!
我只得神色坦然,轉過來,直面許凌峰。他冷冷一笑,說穎穎,車子開得這麼快,還以爲你被劫持了呢,幽染不是陪你回來嗎,怎麼不見她,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穎穎那時冷靜下來,扭頭狠狠瞪了我一眼,才平靜的說:“爸,我和染姐不是去華鎣山避暑嗎?正好,碰見這混蛋和他女朋友也在那邊,還有文娟姐和鄭文英在呢!你催我回來得急,染姐玩累了,困得不行,也不替我開車,就只能喊這混蛋幫着開了。可我哪知道他開得那麼快啊?”
我跟着說:“許總,抱歉了,我不認識你的車,還以爲是要追過來劫道的,所以開得快了些,誰知道,呵呵,成這樣了。”
他那時才釋然了一點,看着我,冷道:“這麼窄的路,你開這麼快,連我女兒的生死也不顧了嗎?你想玩什麼玩?”
不等我答話,他已擡頭吩咐說夏冬涉嫌無證駕駛、行駛、危害公共交通安全,你們看着辦吧!
馬上,我被手銬也銬上了,被往車裡推去。麻辣個jer啊,又回果城了,竟然沒到地方就整這麼一出。
許穎穎呢,居然冷笑道:真是沒用的混蛋,活該啦,多關你幾天!
我還是忍不住回頭看着許凌鋒,淡道:“許總,誤會了一場而已。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這樣做也太不地道了吧?”
許穎穎呸了我一聲,說混蛋你閉嘴吧,都要等着被罰款被關了,還說什麼說?
許凌鋒卻淡道:“說我不地道嗎?行,關他半個月再說。”
有個領頭的點點頭,叫手下人快點快點,快點把我弄走,大家也累了,要回去早休息了。
就這樣,酸爽了。我和許穎穎一場大戰,她大樂透啊,我卻被許凌鋒一場誤會、一次霸道對待,被關進了順河區分局的黑屋子,裡面真是夏熱冬冷滋味足。
行李揹包在許穎穎車裡,龍牙還在腰上。沒搜身,只是手銬把我銬着,連手機也沒有收我的,錢包也在身上。
唉,這一夜折騰,我也累了,先不管了,倒在地上就睡,還睡到自然醒。
睡醒了就流了一身的汗,因爲空氣不流通,悶熱。拿出手機照了一下明,但那裡沒有信號,也沒法求助。
都上午11點了,肚子餓得慌,也只能忍着。我知道自己的飲食估計會不那麼好,上一次就領教過了。許家人收拾人,就是這個風格。
但讓我意外的是,中午的飯菜居然不錯,有肉有菜有米飯,還竟然有啤酒,這也他媽是奇了怪了。
我問這什麼情況,人家說有吃的就不錯了,問那麼多,小心吃的都沒有。
好吧,我也只能乖乖閉嘴,低頭吃飯喝酒,飯還管夠。
一連好些天都如此,尋常時段還有礦泉水丟進來喝,需要就丟進來。晚上還可以衝個冷水澡,涼快得很。我甚至還可以吃飽了休息好了,就在屋裡訓練到力竭。在黑暗中強化身體素質,揮舞龍牙,練習我的百人敵,相當不錯的感覺。
我的心性真是灑脫多了,也許是受了我爸的影響。他受到了磨難,但依舊活得滋潤、瀟灑,氣質不變,依舊強大。而我是他的種哎!
第八天晚上,我洗完澡,領了兩瓶純淨水,回到屋裡,赤果着躺下來,這要舒服一些。當然醒來後絕對身下的石頭地面上是一大灘汗水,但可以喝光純淨水,補充一下水分。
剛剛躺下,鐵門打開,哐哐聲,又關上,上了鎖。我聞到了一股薄荷香水的味道,頓時心神一震,坐起身來,是感覺無比的黑暗中有個人影,看不清楚,但我猜到了是許穎穎。
當時我就低聲說:賤人,是你麼?
頭頂燈光突然亮了,昏暗得要命,我更清楚的看到了,哦,真的是許穎穎。不變的白色系,吊帶短裙,高挑身材,完美曲線,皮膚在燈光下白暈朦朧的光澤,只是那迷人的臉龐上卻掛上了淚珠子。
我愣了一下,她這是鬧哪出,哭什麼?
她悽呼了一聲死人,便一下子撲向我。
我不禁張開雙臂抱住了她,其實穿着白色高跟涼鞋的她,比我還高,是她抱住了我,伏在我肩頭,幽幽的哭了起來,淚水順着我光滑的後背滾了下去。
老子心裡莫名酸了酸,但想了想,還是問她:賤人,怎麼了,叫人欺負了嗎,告訴我,我替你出出氣。
她不理我,就是哭,緊抱着我,渾身顫抖,淚水滾滾,哭得傷心得要命,真是把我搞懵完了。
我忍不住想推開她,但她狠“嗯”一聲,不鬆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