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姐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拍拍我肩膀,說你個賣貨,震撼度到了這個地步了,看你把這猴兒嚇成那樣了哎,麻痹的那天晚上居然沒有姐的事,真是遺憾!
我淡道:“你幸好是沒來,要不然毀容了就不好看了。”
她說毀錘子容,只要幹得痛快,姐毀奶都無所謂,行了,你問吧,這地方姐呆不下去了,太負能量了。
說着,她一指臥室的牀上。
呵呵,我進門也看到了的。牀上還有一個女癮君子,赤果的躺着,身材都幾乎消失了,面黃肌瘦,手臂上全是針眼,正仰躺着,叉腿,黑茅黑脣的,怪嚇人的。可她的表情,竟然那麼美好,顯然是剛剛注射過,正沉浸在毒物帶來的虛幻美感之中。
而那牀底下的地板上,包括我們身後的地板、客廳裡,都還有不少的避套。看情況,這小六也挺風流,帶着兩個女癮君子在這裡,又吸又銃的。
染姐真的轉身出去,一扭頭嚇了一跳,說你媽的,這還有一個,小六這廝也太能折騰了。
我扭頭一看,艹,那邊的小臥室門剛剛打開,走出一個還算有幾分水色的女人,還挺漂亮的,居然正在扎針。
這女人一看到我們,驚了一跳,大叫着你們是誰,滾出去!
染姐上前就是一記切脈掌,砍在女人的脖子上,這女人身子一歪就暈了過去,倒在門邊。
我看了看,唉,這個小六,居然三個女人。看樣子,其實都還是曾經挺有樣貌和身材的。
染姐走了,我看着還在牆角扎頭顫抖的小六,搖了搖頭,走過去,低聲道:“趕緊起來吧,我不會殺你。”
他拼命搖頭,說不出來不出來。
我一抿嘴,一手就握住他後頸子,拖出來甩在牀上,砸中了另一個女人。那女人只是叫了一聲,又翻身過去了,還沉浸在毒品的虛幻美好之中。
小六在牀上蜷成一團,兩手捂着臉,不敢看我,瑟瑟縮縮的往牀頭擋板退、抵,想找一個安全角落的樣子,嚇得實在是不行了。
我乾脆將他提起來,提到衛生間裡,想狠狠衝他一回涼水。麻辣個jer,衛生間門一打開,裡面還他媽有個女癮君子,坐在浴缸裡,閉眼那叫一個享受,長得也不錯,線條都還有。
小六這貨啊,老子也是服了,確實長得有點小帥,居然弄了四個女人在家裡陪他墮落。
我將那女人提出來,甩在一邊,她一點感覺也沒有,臉上還帶着笑意。
我把小六放進浴缸裡,開起冷水一陣狂衝。他在裡面掙扎着,只叫着不要殺他不要殺他,他錯了,不應該惹修羅刀、破喉手、怒天尊,真是氣都能氣死你,但我不氣。
將他一頓衝了之後,他倒是平靜了不少,我才淡道:“小六,三英幫小六,川西壩子賊刀小六,你他媽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了?就這樣承受不起打擊嗎?就這樣來消耗生命,結束青春嗎?我不會殺你,但我會瞧不起你這樣的人!”
他看着我,無奈的笑了笑,說你是怒天尊,你瞧不起的人多了,我算老幾啊,呵呵……呵呵!
我說:你是想死還是想活,給我一句痛快話,我都成全你。
話音落時,我拔出了龍牙。
他嚇得全身冷狗顫,在浴缸裡縮了縮,大叫着不要殺他,他想活啊!
我收起了龍牙。他看了看浴缸外的女人,竟然趴在都有些污黑的浴缸邊緣,傷心的哭了起來,還一邊哭一邊說。
當年他和小五帶着四個雙慶的漂亮女同學來成都,因爲這裡能找到好工作,誰知四個女同學被人騙進了夜總會,而他和小五被人打了個半死。龍立奇幫助了他倆,看他們身體素質不錯,直接就帶他們混了黑島。
現在,樓展他們華鎣復仇失敗後,小五嚇得回雙慶了。小五有臉回去,因爲他不吸,他想開始新生活;小六沒臉回去,只能這樣,又吸又搞,早死早生。還說,吸了之後,那種癮大得要死,控制不了。
他說是聽到我那滅人如麻的事情之後吸的,因爲樓展問情況的時候,他說了,他怕我來複仇,怕得要瘋了。特別痛苦的時候,樓展給了他一針藥,讓他感覺快樂了、寧靜了,隨後又叫了這四個女同學來陪他一起吸和玩。這四個女同學都只有二十二三歲,可早就已經開始吸了。
我一聽這個,心裡冷冷的笑了笑。樓展果然是個不簡單的人物,他明明可以好好安慰小六,卻非要用這種手段,讓小六走上不歸路,也許……他怕小六退出江湖會給他帶來什麼麻煩嗎?
我想了想,說小六,你是不是知道樓展的什麼事情?
他愣了一下,看着我,皺眉想了一會兒,才恍然想起了什麼,說樓展原來和高曉東強過一個女子,非常漂亮,皮膚嫩嫩無比,臉生得跟精靈似的,當時旁人只有他和小五在場,連龍立奇也不在。
我聽得眼瞳都收縮了一下,說這他媽真是人渣,那女生叫什麼名字,後來呢?
他想了想,說好像叫袁金花,後來被高曉東捏斷了脖子,沉岷江裡了,是他和小五沉的。
我捏了捏拳頭,閉上了雙眼,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氣。我明白了,爲何袁全如此恨樓展和高曉東了。我的心有憤怒,更有殺機。
小六看着我那樣子,有些害怕道:“冬哥,別別別,別殺我啊,我和小五是被逼去沉江的,我們也想活命啊!”
我睜開眼,看着小六,淡道:“樓展用毒品害你,是想你死去,然後就不再有證據了。你且如此,小五回雙慶,恐怕下場也並不好。振作起來,我幫你戒毒!”
他驚了一跳,慘然一笑,說冬哥你別開玩笑了,我有什麼資格讓你幫着戒毒啊,呵呵,我們是仇人。
我說:“龍立奇說你和小五並沒有犯多大的錯,也求我放過你們倆,我早答應他了。我們之間其實沒有仇恨,錯在你們走錯了路,而我走得並不算錯。我讓你振作起來,是想你以後有一番作爲。誰不想衣錦還鄉,誰不想風光回老家,但你做到了嗎?你的父母親人還在等着你,你的女同學的父母也在等着她們!”
小六哭了,看了看地上還在迷幻中深醉的女人,說她們回不去了,回不去了,我和小五害了她們,我們也都沒有什麼錢了,無法戒毒了,戒不了了!
然後,他是嚎啕大哭,悲慘無比。
我馬上喝道:“別哭了!你他媽好歹曾經在道上也是叱吒風雲,敗給我只是你們實力遠不如我,給老子振作起來,所有的戒毒費用老子來出,行了吧?”
他哭聲停了,說冬哥你瘋了嗎,幫一個癮君子嗎,樓老大要我這樣死,你敢與他作對?
我淡道:“他要我死,我也會要他死。這世界上誰要我們死,我們就得聯合起來,先把他弄死!”
他精神一振,眼裡冒光,但突然又神采不在,無奈道:“冬哥,你鬥不過樓展的,鬥不過的。我懂你的意思,可我現在……呵呵……手無縛雞之力了。”
我說你他媽別這麼沒志氣,先給我安靜一點,我打個電話。
他倒是聽話,不敢再說什麼,就帶着些許的恐懼看我打電話。
我問了他和小五的真名之後,才直接打給了袁全。他接到我電話很意外,但也是很親切,問我怎麼想起給他電話了?
我聲音保持得很平和,說:“袁局,你記得袁金花嗎?”
袁全突然沉默了,好一陣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