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番話就可以看的出,大軍是一個講規矩的人,這樣的人絕對不會壞到哪裡去,八對八,看起來很公平,然而我們這邊已經有四個人沒有戰鬥力了,算起來還是比較吃虧的。
大軍的話說完,便從他的身後走發出了八個人,一見到這幾個人,我差點笑出了聲音。
出來混的,無非就是爲了女人、面子和金錢,他們整天在這裡轉悠,誰沒個三五個相好的,一看這幾個人就是嚴重縱慾過度的,個個頂着黑眼圈,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
我心裡一下子就放心了,這樣的貨色再來幾個我也不會放在心上。
看起來他們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顯然都是附近學校輟學的學生,身上穿的衣服我也就不多說了,那造型簡直不敢恭維,一個個頭髮留的老長,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洗過,還不時歪着頭,吹一吹劉海,一副牛逼哄哄的樣子。
似乎是爲了在老大面前表現一下,人還沒到齊,便已經有兩個人先動手了,他們手中拿的全都是開過刃的開山刀,這種玩意兒砍哪兒,哪兒折,我一點都不敢大意,揮起管刀就衝了上去。
王壯等人雖然沒有動手,但也都一臉關切的望着我。
你還別說,這兩個小混混還真夠狠的,刀刀都往我頭上砍,看樣子不弄死我是不會罷休了。我側身躲過一刀,順手將管刀插在了他的腳背上,直痛的他原地跳起多高。
我們的管刀都是特質的,類似於三棱軍刺,這玩意兒不夠鋒利,但一旦刺進人的身體裡邊就會血流不止,而且極難縫合。
這是我在獸營中學到的,在戰場上,有時候打傷一個敵人比殺死一個人還要有用,因爲人死之後就沒有用處了,但他只要還有一口氣,對面就會至少分出兩個人來照顧他。
出來混的,腦袋都別在褲腰帶上,按理來說不應該這麼慫纔對,可誰知那人只是被我刺了一下,便大叫不止,就像被踩到了尾巴似的。
我不再搭理他,將管刀從他的腳上拔了出來,變刺爲削,直接將另一人的腰帶砍斷了,過了差不多有三秒鐘,他的褲子才掉在地上,那人臉上一紅,連忙提起褲子躲到了人羣后邊。
不過一個照面,我便輕輕鬆鬆的解決掉了兩人。
王軍感覺到臉上有些掛不住,在他們兩個的臉上狠狠各來了一記耳光,隨即分開人羣,直接走了出來,而他手上拿的,赫然是一根竹竿。
我說姓王的,不管怎麼說你也是個做老大的人,怎麼能說話不算數呢?說好的八對八,你這是幾個意思?難不成是想用車輪戰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也就不用打了,我認輸。
說着,我便將手中的管刀插回了刀鞘。
王軍哼了一聲,說道:“我底下這幫小子沒見過世面,不是你的對手,上來也是送菜,不如就讓我來領教一下,能打贏我,我就讓你們活着離開。”
我之所以那麼說,就是以退爲進,王軍的回答正好符合我的心意,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絕對不會反悔,俗話說拳怕少壯,看他四十多歲的年紀,而且五短身材,如果真的跟他單挑,我的贏面顯然要大的多了。
他手中拿的是一個普通的竹竿,顯然經常被人使用,上邊已經被磨的發黑發亮了,甚至連竹節都被磨平了,在竹竿的一頭上,還捆着一團麻繩。
我不敢說十八般兵器樣樣精通,但不管是帶尖的還是帶刃的,多多少少都見識過一些,卻從來沒聽說過有人會用一根竹竿當做武器。
王軍也不廢話,在手上吐了兩口吐沫,就揮起了竹竿,這招橫掃千軍,聲勢不可謂不驚人,甚至帶起了嗚嗚的破風聲。
竹竿畢竟是竹竿,不管有多麼堅韌,也不可能硬的過鋼鐵,我不躲不避,直接將管刀豎在了自己的腰間。
竹竿打在管刀上,竟然迸發出了金屬碰撞的聲音,他的力氣不知道有多大,我整個人就飛了出去,直到裝在一張桌子上才停了下來,我只覺得肋下生疼,恐怕肋骨都斷了。而他那條竹竿非但沒有斷,甚至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年輕人,不知深淺,當年我就是靠着這根竹竿從成都打到了b市,就憑你也敢瞧不起它?”王軍笑盈盈的看了我一眼,隨即撫摸着那條竹竿,就像是在跟一位老友聊天一樣。
事後我才知道,原來王軍本是四川的“棒棒”也就是以前的苦力,平常就靠着在火車站跟人家挑行李賺錢,後來社會進步了,做棒棒的沒有了餬口的營生,多半人都回老家種地了,而王軍卻留了下來,就靠着手中的那根“棒棒”闖出了赫赫名聲。
難怪他的力氣會這麼大了。
我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從地上爬了起來,說道:“我是看你一把年紀了,所以才讓你一個回合,現在我要認真了。”
話音剛落,我已經將手中的刀鞘扔了過去,隨即合身撲上。
雖說是刀鞘,但也是精鐵打造,強度比一般的鋼管還高,再加上我腕力之大,聲勢也不容小覷。王軍揮起竹竿將刀鞘打到一邊,這時候我的人已經到了,二話不說就將管刀遞到了他的胸膛。
他手上全無招式可言,就靠着一身蠻力,走的是大開大合的路子,力氣固然大,但是靈巧不足,我已經計算過,他絕對沒有時間再揮動竹竿來抵擋我,我甚至已經看到了他胸前被我刺出一個血洞。
事實證明我想多了,就在我即將刺中他的時候,王軍突然將竹竿上的那捆繩子解了下來,飛快的打了一個繩套,直接就勒住了我的脖子。
現在會功夫的人已經不多了,不管是我們在動作片中看到的,還是在武術比賽中看到的全都是套路,只能觀賞,不能用來實戰。
功夫是什麼?功夫就是時間,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磨練出來的,王軍速度之快,動作之流暢,沒有十幾年的功夫是決計練不出來的,感情他是將我當做一頭大肥豬一樣捆了。
我固然可以刺破他的胸膛,但也非得被他勒死不可,我可不想跟他換命,無奈之下,我只好放棄了進攻,順手割掉了脖子上的繩索。
一個回合,我們確是平分秋色,誰也沒佔到便宜。
我剛剛撤手,身子還沒站定,王軍的竹竿又到了,剛纔我沒看出來,他竟然是如此好鬥的一個人。
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兵器上王軍已經佔了大便宜,他的竹竿比我的管刀要長的多,我只有逃命之功,哪有抵抗之力。
你還別說,王軍還真有兩下子,他手中的那條竹竿用的那叫一個得心應手,說打我的左臉,就絕對不會打在我的右臉上,不管是在面對野狗的時候,還是在面對g哥的時候,我都沒有像此時一樣狼狽,因爲我竟然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而且追了我這麼久,王軍非但沒有顯露出一點疲態,反而顯得精神奕奕的,這麼跑下去也不是辦法,我眼睛一瞥,正好看到了剛剛被那兩個小混混扔在地上的兩把開山刀。
管刀不夠鋒利,那麼開山刀呢!
打定主意,我故意賣了一個破綻,王軍果然上當,竹竿正好打在了我的肋下,儘管是輕輕一下,也打的我體內氣血翻涌,我正好接着這股力道,在地上一滾,準確的將一把開山刀握在了手中。
王軍先是一愣,隨即哈哈笑道:“年輕人,你還挺有想法的嘛!”
話音剛落,他就是一個力劈華山,竹竿直接朝着我的頭頂砸了下來,我不躲不避,直接半跪在地上,將開山刀的刀口朝上,舉過了頭頂。
只聽噹啷一聲,我只覺得手臂痠麻,開山刀直接脫手而出,卻並沒有落在地上,而是深深的嵌入了他的竹竿之中。
那條竹竿不知道到底有多硬,竟然這都沒有斷掉,我也不禁有些灰心。
王軍似乎很是心疼,被氣的哇哇直叫,將開山刀甩掉之後,手上的動作也快了幾分,一招快似一招,一招狠似一招,似乎不把我打死絕不會罷休。
短短几分鐘,我的身上已經多了幾處淤青,恐怕用不了多久,我就被他活生生的打死了,看到他咄咄逼人的氣勢,我也不禁有些生氣,百忙之中已經將懷中的銀槍掏了出來,對着王軍啪啪就是兩槍。
聽到槍聲,本來還喧鬧的屋子立馬就安靜了下來,剛剛我真的起了殺心,然而我的槍法實在是不敢恭維,這兩槍不但沒有打死他,甚至連他的衣服邊都沒有碰到。
這也是我遲遲沒有掏槍的原因。
“你這不是耍賴皮嗎?兩個人決鬥怎麼能用槍?從來都沒有這規矩。”王軍收起竹竿,說道。
我冷哼一聲,說道:“剛剛你仗着着兵器上的優勢痛打我的時候,怎麼不跟我說規矩?現在槍在我的手上,所以我說的話就是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