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秦無衣心裡有一腔熱血,讓她很想衝上前去幫忙那些浴血中的黑衣人,但她知道她只要出現,這些人會更加瘋狂。
“慢一刻,都會死更多的人。”黎湛依舊平靜的語氣似乎提醒了秦無衣。那語氣乍一聽起來十分冷靜,卻帶着一股子非常驚人的力量,彷彿一股子清流緩緩流進秦無衣的心裡。
秦無衣強逼着自己閉上眼睛,閉上耳朵,閉上鼻子……尖叫,殺戮,鮮血,殘忍……所有的東西混爲一幅混亂的畫面,漸漸定格,變淡……
“無爲有,有爲無,有時生無無生有……”秦無衣的耳邊響起了師傅鬼谷老道蒼朮的聲音。
秦無衣漸漸入了定,緊閉雙眸緊皺雙眉回想着心法同劍法的配合。初始秦無衣只覺四周一片混亂,後來一片混沌,接着竟一片空白,所有的時空忽然都消失不見。
面前閃過一處熟悉而又陌生的庭院,院子裡有個女孩兒在開心地蕩着鞦韆,一個男人站在她身後,她看見了他的靴子,雪狐皮毛製成的靴子。
情景一閃,隨即什麼都沒有,只剩下源源不斷的心法和劍法……
一股從腹部充盈而上直衝腦門,而後從腦門直灌向四肢百骸……
不知過了多久,外界的殺戮似乎還在繼續,雙方的廝殺白熱化的狀態。黎湛看了眼入定中的秦無衣,看向不遠處房頂上一直在觀戰的一個紅衣女子。
夜風撩起她的紅衣,鮮紅如血的顏色。她的鳳眸很長,很嫵媚,她的手中是一柄幾乎無形的短簫,隱於夜色之中,纖指輕動,便吹奏出一曲常人聽不到的樂章,彷彿一隻看不見的手,不停地控着場上的“喪屍”們。
她那嫵媚的狹長鳳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黎湛,眼中流露出的光華,還有她臉上嫵媚的表情,只要是個男人,都忍不住要撲上去。
然而黎湛不是一般的男人,他冷冷地瞧着那女子的手指在古簫上來回拂動,眼中的冰冷,彷彿極地冰川連着大地一起封凍。
然而秦無衣卻漸漸聽到了這個樂聲,本來就會西域密語的她,在突破第四層凌霄心法漸入佳境之時,聽到了這樣的樂聲。
那樂聲明明很優美很婉轉,卻暗藏殺機,阻住了她本該順利的突破之旅。
秦無衣的額頭沁出了細密的汗珠,眉頭也皺得死緊。
屋頂上的紅衣女子得意地看着黎湛,手愈動,簫聲愈發低緩卻急促。秦無衣的氣息漸漸紊亂。
黎湛自袖中轉出一支天青色的玉笛,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握着那支笛子,彷彿握住一柄溫柔的劍。那玉笛子同他的天青色的袍子一個顏色,卻閃着冷玉獨有的光澤。
那紅衣女子一見這玉笛子,眼中不停放着嫵媚的光芒頓時一頓,隨即精光大盛--那可是上古極品古玉製成的青縈玉笛,江湖中多少人尋尋覓覓找了多少年,卻原來它竟早就在黎湛的手裡!
那女子一手抓那紫簫,忽然騰空而起,那豔紅色的衣袍如同一抹從天而降的綢緞,帶着血的殺氣,朝黎湛直撲而來--電光火石之間,那女子並沒有傻到欺身到黎湛身爆而是虛晃一招右手從腰間猛地抽出一柄帶着鋸齒的精鐵蛇形長鏈,猛地朝黎湛甩去!
煉秋霜--人如其名,身材火辣,更兼手中的武器,更是襯托出她那熱辣辣的性格。
煉秋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逼近黎湛,人未至手中的精煉已經到黎湛面門--常委一甩,即將捲上黎湛手中的青縈玉笛。行動帶起她如綢的滿頭黑髮,飄飄撒撒竟如天女下凡一般,所到之處帶起一陣凌厲的大風--
黎湛卻在這股子疾風中巋然不動如泰山,手中玉笛不緊不慢地送至嘴爆一個個清冷的音符發出她,他的衣袍依舊如冷水沉靜。
煉秋霜嘴角閃過一絲嗜血的冷笑,手中使一個巧勁,精煉只差一個毫釐便能搭上黎湛的玉笛--
然而就是這麼一毫釐的距離,煉秋霜明明已經到了黎湛面前,卻忽然有一股莫名的力量猛地將她往反方向狠狠一掇--
煉秋霜只覺得一陣強大的內力猛地襲上她的心頭,不由自主地朝後退去--隨即胸口一悶,胃裡一酸,嘴裡一苦,腳下落下屋頂的一刻,竟不自主地吐出一口鮮血來。
煉秋霜擡頭,看見秦無衣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立在黎湛身爆微微冷着臉防備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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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出現了,男配還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