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間,倆小人手牽着手,整齊地邁着小方步,身後跟着大批丫鬟嬤嬤。
一進正廳,悠悠就眼尖地看見了自己爹爹,摸着儒胡,笑嘻嘻的正跟薄唐氏說話。
要說悠悠的爹爹,平陽太守,其人三十有二,娶其表姐爲妻,即爲梅唐氏。其妻直到三年前纔有孕,產一女即爲梅子悠。但因其產齡過大,後再無法受孕。其妻勸其納妾,由爲不孝有三無後爲大,即納一妾室爲屏姨娘。
掙脫薄勍的手,悠悠快步邁起兩條小蓮藕腿向自家爹爹走去。
“爹爹,爹爹,你想悠悠了沒有。悠悠一天沒有見爹爹好想爹爹。”
梅老爺快步上前,彎腰抄起悠悠,親暱的親親她的小臉蛋,臉上的鬍子扎的她癢癢的,惹的她直咯咯亂笑。
薄勍板着小臉,走到梅唐陸身邊,彎腰拱手見禮道,“見過姨父,姨父安康。”又向梅唐氏與薄唐氏拱手見禮“給姨母、孃親請安,姨母、孃親安康。”
“哎。小薄勍也安康啊。”梅老爺抱着悠悠俯視小薄勍,說道“悠悠,你看小薄勍多懂事,知道請安呢。”
悠悠雙手圈抱着自家爹爹的脖子,眨着小眼神裝嫩。鬆開手抱抱拳,轉轉腦袋對着大家說道“各位江湖好漢晚上好!”她用那嫩嫩的嗓音說着不倫不類的話,可把大家逗樂了,連從進門開始就皺着小眉頭的薄勍也跟着樂了。
梅唐氏摸摸悠悠的小雙鬏,說道“就你愛調皮。”
“姐,這樣多好啊,我就想要個千金,天天寵着呢。”
“那好薄勍來跟姨母坐一起。咱們娘倆挨着,讓你娘後悔去。”說着還似笑非笑地瞟了薄唐氏一眼。
大家就坐,丫鬟們開始上菜,待一桌齊整了,只見上面統一用定窯印花白瓷成放,蟹黃獅子頭,西湖糖醋魚,鮮藕肉夾,炒鱔絲,又有小點蟹黃燒麥,松子水晶肉甜糕,又有濃汁太湖鯽魚湯,蓮子鴨羹的湯點,色香味俱全。
要說起這吃食,均是蘇菜經典,這就要說起悠悠穿越的這個時代了,跟中國古代唐朝以及以前一是樣的,只是到唐末並沒有發生安祿山事變,唐朝也沒有被宋朝替換,而是被現在的明朝取代,且這個明朝兵強國富,跟歷史上的並非一個。其保留了唐朝的節度使制度,社會風氣也更爲開放。梅唐陸即爲江浙一代的節度使現稱爲平陽太守,太守之位卻是可世襲呢。那我們悠悠也是一位小郡主的說。
悠悠看見有西湖糖醋魚,可氣壞了,上輩子就喜歡吃糖醋魚,現今越愛滑嫩嫩的西湖魚,可是今天偏要和她作對,卻是離她太遠了。爲了發揮淑女風格,秉承食不言寢不語的宗旨悠悠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默默地爲魚兒流口水。
坐在旁邊的薄情人可不講規格,站起來,把西湖糖醋魚連着盤子拖到跟前。
悠悠自從看見他站起來向糖醋魚進攻,就恨恨得瞪着他,直到他把一塊撥完刺的魚肉放入她的碗裡,道:“悠悠吃吧。”
桌上的另外三人就看着一個撥地歡,一個吃地歡,彼此意味深長得對視一眼。只可惜悠悠沒看到,不然的話,又要抱怨爲毛啊,爲毛,爲毛給她起名沒自由。
老爺與主母進得屋來,梅唐氏就着丫鬟端的水盆,擰了布巾,給梅唐陸擦洗,邊開口道,“老爺你看今個兒,茹蕉跟我說想給悠悠跟勍兒定下親事呢。”
“是啊,我看她也有那意思,這也卻是好事。只是悠悠還小,現在定下來是不是有點早啊?”
梅唐氏把布巾交給丫頭,丫頭自是退下。笑着說道:“是啊,我也是這麼回她的,你知她這麼說。只笑着說道,你看着吧,你家悠悠遲早是我家兒媳。”
梅老爺不解了,“爲何?”
“是啊,我也問她。她倒是告訴了我緣由。”只笑不語。
梅老爺被她這樣一鬧就更加不解了,不由伸手鬧她。“你說是不說?”
梅唐氏被鬧得無法,只好低聲細細交代。
原來,這小正太薄勍,那可是實實在在的薄情人呢,從小到大都不見與什麼人好。薄唐氏就急了,你說這小薄勍要是跟他爹一個樣,將來沒有幾個志交好友,媳婦都得靠搶的可是怎生是好。於是,他這孃親就找來同齡孩子,不管是武林世家小公子,還是家生子。
可結果呢,人家小薄勍要不就是不理人,要麼就是把纏着他的孩子暴打一頓,這可好至今也就只交了那麼一個朋友,倆人到是好得很,還結了拜呢。
要說跟他結拜這孩子吧,是聖門家的小公子。這孩子一見小薄勍便十分喜好他,開始見薄勍不理他,他也不甚在意,繼續纏着。那小薄勍不幹了,狠狠打了他一頓。這孩子呢,還是嘻嘻哈哈纏着他,又打了倆頓。這回孩子火了,對着小薄勍就說,有一有二,有三卻絕不有四。遂四次,倆人扭打一起,卻沒分出勝負,這倆人才算好了。
話說回來,這孩子便是冉蘅之了。說來也巧,蘅之有一個妹妹,跟悠悠取同名,名爲蘅莜。蘅之一次帶蘅莜來山莊玩,蘅莜看見小薄勍不理她,就越加纏着他。跟哥哥一樣待遇,蘅莜也被暴打了,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把山莊裡的人全引來了。
蘅之看妹妹哭得如此悲壯,又與小薄勍打了一架。完了,小薄勍站起身,擦擦臉上的灰,對着憤憤瞪着他的蘅之說道,“要想不捱打,叫你妹以後別纏着我。”蘅之也是瞭解他的,以後不管妹妹如何纏着他,再也不敢帶妹妹去見薄勍。
但今個兒,你看小薄勍竟然幫悠悠撥魚刺,那自是不提了,就說肯拉悠悠手,可就是了不得的啦。這薄唐氏還戲稱,若是不同意他倆的婚事,不定將來又來個花轎搶親,那也算是個笑談了,一門雙父子搶親啊!
至此,交代完畢,兩夫妻雙雙休息,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