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一聲聲嬰兒稚嫩的啼哭聲響徹整個平陽太守府,這太守府衆人才算放下心來,老爺夫人盼這孩子多少年了,卻始終是來了,這定要感激那位路遊仙人,仙人來了沒多久,這夫人便有了身孕,終是遂了老爺夫人的願,真真希望是個小世子,那就皆大歡喜了。
“產婆,夫人沒事吧?”梅老爺在屋外整整等了一天一夜,每每聽到自己夫人尖叫聲便揪起心來,在不聽動靜了又被嚇得的魂飛魄散。好不容易見着產婆出來了,再不管什麼禮節身份的,上前便抓了那婆子問裡面的情況。
婆子見老爺這般,卻是馬山要行禮,被老爺勸住,知道老爺着急,馬上道:“老爺放心,夫人孩子都平安!只是……”
“只是什麼?是個女兒也沒關係,都是我的孩子。”梅老爺雖是想要一男孩,可只要是他們倆的孩子,是男是女他都愛。
“老爺,是個小郡主沒錯,只是夫人卻是因爲這次生產,年齡太大,又是不容易生下來,怕是以後都沒法生了。”這婆子見自家老爺變了臉色,再不敢多留,匆匆走了。
梅老爺一人愣在當地,茹絮都是爲了他呀,這讓他情何以堪?當初說好要護着她一生一世,現如今卻讓她遭這罪,怎個心疼了得?
丫頭婆子們整理得當,便把梅老爺請進屋裡。
這梅老爺進屋,見梅唐氏臉色蒼白,嘴脣乾裂,像是全身力竭已經昏睡過去。身邊放着孩子,孩子卻也是閉着眼睛,想來也是睡着。
梅老爺走到牀邊,半側身坐了。先是細細打量梅夫人,幫她把散落的頭髮整整掛到耳後,又低頭摸摸小傢伙的腦袋,還真是小,還不及他的手掌大,臉上不久便露出幸福的笑容,這是他們倆的孩子呀!梅老爺又低下頭,親在小傢伙的腦門上,低低道:“孩子,你娘爲了把你生下來,命都快沒了,我們爺倆將來都要對她好啊!”
這優優纔有知覺不久,先是發現自己好好地睜不開眼了,嚇得一下便叫出聲,可聽到耳朵裡卻成了清脆的哭聲,想說話又說不出,就更是哭得厲害,聽旁邊一大羣人翁翁亂成一團,難道是她出車禍了?旁人在救援?可是自己天天宅家裡,昨個兒也沒出去怎麼就這樣了?
過了好大一會兒,又聽一男聲說是自己爹爹,這小腦袋是徹底死機了。不會是穿了吧?
到還是真穿了,時間過的飛速,轉眼間優優來到這裡也是三年了。爹爹寵,孃親愛,家境又殷實,有權有勢又有財,也沒有像別人家的複雜環境,可真是快活似神仙。
可是好悲崔的說,盼兒盼女地敬愛老爹老孃給她早取好了個自認爲良好的美名,曰-----梅子悠(沒自由)。所以原來的優優就被現在的悠悠給取代了。哎,如何能不讓人覺得杯催呀!
“哎”每當想起這是,她都要忍不住的感慨。在別人看來卻是可愛非常,三歲小娃娃都懂得唉聲嘆氣了,怎麼不可笑?
“小姐怎麼又在唉聲嘆氣了?”丫頭梅雪含笑問道。
“你不懂,小姐到了傷春悲秋的年歲了。”這悠悠馬上托腮,放在圍欄上,吊着感慨語氣說道。
“噗…”身後的丫頭再也忍不住地笑出聲,身前的小小姐無奈轉身,皺起秀氣的小眉頭。她就不明白了自己說話就有如此可笑。丫頭看見主子皺着眉頭,眼睛鼻子皺成一團,小小的臉蛋成了大包子,就更抑不住笑聲了。其實丫頭也很無辜啊,小姐才三歲,就經常跟個小大人一樣,別說自己了,就是老爺夫人看見也要笑。
要說這小小姐呀那可真是這平陽城中的名人,平陽太守家千金,年僅三歲已是能讀百家詩書,琴棋書畫各有涉獵,真真平陽天才兒童是也。
“小姐,小姐,快……快……”
“站住,你看你成何體統,小姐的臉面都要被你丟光了,這眼看要升大丫頭了做事還冒冒失失的。”黃衫丫頭揪着氣喘吁吁的綠衫小丫頭訓斥道。
悠悠也好奇地轉過臉,你說這梅雪,現在道是講起規矩來了,剛纔也不知誰在背後笑話主子,“梅雪你到是先別訓梅蘭啊,讓她先說正事。”
“小姐您的姨母來了,還帶來了表少爺,表少爺那可真是玉樹臨風,瀟灑俊朗啊。”
“知道了,收起你那花癡相吧!”
對於梅蘭的憧憬她可一點也不感興趣,一個七歲小孩子能有什麼玉樹臨風啊,頂多一個小正太,不過如果是姨母的話,那她可感興趣了。
聽孃親說她這個妹妹當年可是被豪雲山莊給搶去的,聽起來是不是像惡俗劇版山寨搶親呀。其實這豪雲山莊當然不是土匪窩,但仍是個不講禮數的殺人放火全憑個人喜好的地方,武林中誰也拿他沒辦法,誰讓人家勢力大呢。這姨母也是,常常跟姨夫鬧矛盾,經常是三天一小跑,兩天一大跑,要她說呢這個姨姨就是沒事找抽型人才。
“走吧,去見見姨母。”
“還有表少爺。”
“是。六歲的小花癡。”
切,小姐還說人家,哪能都跟小姐一樣都是天才兒童啊。人家她只是個小丫頭兒而已,見到同齡小孩當然要興奮啊。
可是 ,“小姐呀,什麼是花癡啊”
“花癡啊,這個問題有點深奧,大概是吃花的人吧。”
“奧,這樣子啊。”梅蘭歪着腦袋,表情嚴肅,說道,“可是我並沒有摘花吃啊!”
“你這個小笨蛋,小姐逗你玩呢。”梅雪點點她的額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
“小姐又騙我”
悠悠無話可說了!
悠悠丟下手裡最後一把魚食,池子裡的錦鯉一擁而上,便站起身朝着花廳走去。
進得花廳見自己孃親坐於錦櫈上正與一年輕貌美女子說話,女子與孃親很是相像,女子旁邊筆直的站着一小正太,若不是年齡稍小,還真有那麼點玉樹臨風之姿。想來該正太應爲她那表哥了吧,女子應爲姨母薄唐氏了吧。
“孃親,悠悠來看姨姨了。”
“悠悠快過來 ,好好讓姨姨看看。”
薄唐氏見進來的女娃娃粉雕玉砌,甚是可愛,早就愛得不行上前兩步就拉起了悠悠得手,拿起手帕,輕輕給悠悠舐舐臉,道,“看看這小臉上的汗珠,我們家的悠悠長得真漂亮,是不是啊,勍兒?”
悠悠扭頭衝着繃着臉的小男孩眨眨眼,男孩的視線瞟過來,似是不屑得看一眼便扭頭看着走來牽着他手的梅唐氏。
“姨姨好,悠悠急着來看姨姨,纔會滿臉汗的。”
“是嗎,麼,姨姨好喜歡悠悠啊。”摸摸臉上被薄唐氏非禮過的地方 ,呵呵笑着,“悠悠也喜歡姨姨。”
“好好,來坐姨娘懷裡,我們娘倆親近親近!”說着抱起胖娃娃悠悠。笑道,“我們悠悠可真福氣,看看白白嫩嫩的!”
“哎。”梅唐氏也抱起小正太放腿上,接着道,“能吃能喝,可不就胖嗎!說說,你這次又跟妹夫鬧什麼了?”
“姐,這次可不是我要給他鬧。你看我兒子都快被他教成什麼了,跟他爹一樣悶的跟個木頭一樣”聽了薄唐氏如斯說,悠悠扭頭看看他的小臉,還真是有點小呆瓜樣,忍不住笑出聲。
“悠悠,你說是不是啊。”薄唐氏晃晃悠悠小肉手,又捏捏上面小坑坑,含笑說道。
“恩。”悠悠笑着點頭。正太這時有表情了,擡頭紅着臉狠狠瞪了她一眼,誰知她笑得更歡了。
梅唐氏低頭看看正太酷酷的小臉 ,說道“我看挺好的,男孩就應該穩重點。”
“你看?這就好了嗎,當年他搶了我的事就算了,我可以不提。可是現在孩子都不叫我教了……”
八卦呀八卦,正當悠悠要聽下去的時候,孃親打斷了姨母的話,明顯不想讓她有進行她八卦事業的可能性。
“悠悠,帶勍兒去院子裡玩吧!”
情兒,剛剛姨母介紹的時候沒注意,名字太好笑了吧!男孩取個女孩名,嗯,好生養!悠悠笑嘻嘻地爬下薄唐氏的腿,走去孃親跟前牽起正太的手,一起出門去。
一到門口正太就甩開她的手,背起小手沿着長廊走去,悠悠也不在乎他的態度,緊跟其後。
走得遠些了,悠悠突然開口,“薄情,站住。”薄勍不理她。
“哼,真不愧叫薄情。還是真薄情寡義呢。”又對丫頭們說道,“你們說是嗎!”丫頭們也是一個勁的笑,哪個回答她。這丫的就更是得意,漂着小眼神蔑視小傢伙。
“你。”薄勍轉過身瞪她一眼,又繼續走。還真是能忍啊!
“你看被我說中了吧,我是你表妹都不理我,果然跟你名很相配。什麼人配什麼名一點不差。”
“你,我一點兒不想跟你吵,娘說你是妹妹要疼你,可是你總笑我。”小屁孩還有這樣的覺悟,“那是我跟你鬧着玩的,露出的也是善意笑容,要不是因着你是我表哥我纔不對你笑呢。”
“真的嗎?那我不會不理你了。”
這丫的才被原諒,又犯病了!跑上去捅捅人家小薄勍的胳膊,“喂,你們家是不是有一個薄性有一個薄涼?”
“你怎麼知道?”
毛?真的呀!太受不了了,一家薄情寡義的人呢,本以爲她們家姓氏夠背的了,沒想到啊,沒想到,還有更給力的姓氏,他們一家都是起名天才。
“你爺爺是薄涼,爹爹薄性?”
“恩”雖然不願意回答,可還是無奈點頭。
“你爺爺爹爹太有才了,今年的最有才獎應該發給你爺爺啊!” 儘管聽不太懂,可薄勍看着她那張扭曲的臉就知道她在說反話了了。
他就不明白了,爲什麼明明自己比她大四歲,卻總是被她欺負,又不能跟她打一架去去怨氣,怕她難受,怕她痛,怕她哭,他也會難過。
悠悠擡頭看着薄勍,見他歪着腦袋,皺着英挺的小劍眉,似是在思索什麼,只覺可愛非常,遂起身。本想捏一把他的臉,奈何,三歲的小身板,怎麼可能夠到嗎?
薄勍不知她要幹嘛,只覺她十分委屈,不忍,他蹲下身來。
可是把悠悠嚇一跳,明白過來他想要幹嘛,還真是有點小感動,這孩子真懂事。悠悠的母愛氾濫了,掐了兩把白白嫩嫩的小臉蛋,笑開了。
薄勍受之感染也跟着笑了,悠悠還是第一次見他笑,明媚的陽光照耀下,本十分大的眼睛彎成月牙,有點嬰兒肥的小臉蛋兩邊擠出兩個肉坑坑,小嘴巴里露出整齊的小牙齒,小虎牙燁燁生輝,是個可愛死人的小正太呢。
薄勍主動來牽悠悠的小肉手,向着小錦鯉池而去。悠悠都奇怪了,他怎麼比我還熟悉我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