氦氣、導航,最後就是能夠供飛艇實用的鋁材。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飛艇的體積極爲龐大,這其實正是楊銳喜歡飛艇的原因,即使日後飛機興起,飛艇仍然要保留。這不是基於成本上考慮,更是基於政治上的考慮,換句話說,這是政治帳。昔日所鄙視的一個詞語現在逐漸被楊銳所肯定:不用大傢伙、大場面把百姓鎮住,讓他們產生民族自豪感,這對於國家的團結不利。
楊銳微微的走神之後,注意力又回到了手中的文件上,德國鍾觀光報告了一種合金鋁,即鋁銅合金,這種合金已經測定屈服強度爲275/mpa,抗拉強度爲427/mpa,屈服強度比普通優質鋼略小,而抗拉強度卻略大,照道理來說這種材料的性能合乎楊銳對杜拉鋁的印象,只是這種這種鋁合金因爲加入了銅,其抗腐蝕能力極差,一旦運用到飛艇、飛機上,那麼時間一長機體就會因爲腐蝕無法穩固。
鍾觀光的報告上是說這個種合金原本是用來製造子彈外殼的,但是因爲鋁合金不耐高溫,所以對方已經放棄這個研究。雖然是一個失敗的研究,同時成果並不具有實用性,但鍾觀光還想以一個不高的價錢買下它,然後再此基礎上繼續深入研究耐腐蝕的鋁合金,至於楊銳一直唸叨的鋁鎂合金,實驗室也不會放棄,將繼續研發。
楊銳本來看到鋁銅合金的強度便去看發明它德國人的名字,看見不是叫杜拉的,也就放下了,他還是認爲鋁合金,也就是杜拉鋁應該是一種鋁鎂合金。其實他這是記錯了,或者是被一些東西誤導了。他看到的這種鋁材就是後世被稱爲杜拉鋁的合金,只不過這是杜拉鋁的第一代,用後世通行的鋁合金標號來說,這種鋁材叫做2017。發明於1906年。因爲是在一個杜萊爾的地方製造,加上讀音的問題。所以後人才把它叫做杜拉鋁;而他記憶中的鋁鎂合金,其實是杜拉鋁中再加入適量的鎂及其他的少量金屬,成爲超越杜拉鋁的鋁合金,俗稱叫做超杜拉鋁。後世的標號是2024,由美國鋁業於1936年首次運用到飛機上;而最爲高大上現代航空鋁材7075,也就是俗稱的超硬鋁,仍是由美國鋁業發明於1943年。
杜拉鋁的發現是因爲它的融合工藝、熱處理工藝並不複雜,退火直接用冷水即可;而超杜拉鋁的之所以會那麼遲被發現是因爲合金內部有多種強化相,因此對熱處理很敏感,同時其對各種金屬的純度要求極高。所以直到二十多年後纔出現;至於超硬鋁,則是在其中加入金屬鉻,並且因爲當時熔合技術、熱處理工藝獲得極大進步,才得出一種高強度耐腐蝕的鋁合金。
並不知道拿到好牌的楊銳只在報告上批示讓鍾觀光專心研究鋁鎂合金。至於現在這種鋁銅合金,如果價格太高,同時又不能解決腐蝕問題,那麼就不要購買。隨着工業體系雛形的建立,楊銳越來越認識到材料的重要性,想法誰都有,可要是材料撐不住,那一切都成空。這個時候的楊銳忽然想起後世大學的材料學院來了,他大學的時候和幾個材料學院的人交情不錯,只是他帶到這個世界的資料裡沒有半點與材料有關的東西,倒是一個久久不用的優盤裡有一堆電信的資料,還有一份單片機的畢業論文,貌似是寢室裡的下鋪借自己的優盤用過留在裡面沒用刪,也有可能是自己拿了他的優盤沒有還。大學裡的事情他都記不清了,但這些東西一點用處也沒有,或者最少五十年內毫無用處。
楊銳微微回首往昔時,隔壁的程莐拿着一份文件又竄過來了。看她的樣子楊銳有些搖頭。一個方君瑛離開了,可另一個原已死了人又活過來了。
“你就這麼高興啊?幸好不是男的,要不然我就要睡不着了。”看着她喜上眉梢的樣子,楊銳打趣道。
“你爲何會睡不着啊?”程莐也是笑道,“秋姐姐又不是男的,明日見一見都不行嗎?”
“她要是男的我就放心了。最少你不會像現在只有明目張膽。”楊銳看着她還是打趣,她已經爲這件事情來了好幾次了,最後看着她哀求的樣子道:“人家傷還沒好,明日上午我們便要離開滬上……這樣吧,你上午可以去醫院,但最多去半個鍾。我會讓陳廣壽監督你,省得你們聊着聊着走不開。”
“真的啊?太好了。”程莐的聲音忽然大了起來,身子也想靠過來,不過她一會就忍住了。多日的相處讓她明白,在工作之時楊銳是一個極爲刻板的人,他人的任何逾越都會讓他感覺不妥。她壓着喜悅,把手中的文件交了過去,而後便又跳到隔壁去了。
楊銳看到她的模樣只是搖頭,不過也爲此而高興。一個古板、嚴肅、機械,具有工作狂傾向的男人,就應該找一個活潑、開朗、伶俐,並富有生活味的女人,要不然日子會過得很沒有趣味。他這邊想過,又想起讓程莐無比高興的事情來了。
其實就是因爲秋瑾沒死。程莐當日和他說的那些東西並不完全正確,秋瑾當日是回到了紹興探查消息,是被昔日的衙役認出,是在清兵燒房子的時候大義凜然的站了出來,可是當時站出來的還有另外一個人,就是她的跟班尹銳志也站了出來,也說自己是秋瑾。對於第十鎮的清兵來說,他們只知道有一個女革命黨叫秋瑾,但是年齡相貌一概不知。面對兩個秋瑾這些福建人分不清是哪個,而那個報信的衙役只是貪錢,但被圍着百姓的憤怒給鎮住了,他支支吾吾最後指的是尹銳志,而紹興城的縣令早就因爲革命軍破城,以及第十鎮的屠殺自盡而死,剩下那些衙役,也對這些外鄉人極爲仇恨。於是到最後的結果就是除了秋瑾本人,沒有人承認她是秋瑾,而清兵因爲要開拔報仇心切,當天晚上就把尹銳志拉出去斃了。
而後的情節就很普通了。第十鎮去了嚴州助剿之後。囚牢裡病而未死的秋瑾最後通過銀子和關係,以尹銳志的身份被贖了出來。不過因爲復興會各種聯繫方式都發生了變動,而她本身又被認爲已經犧牲,她在紹興鄉下呆到年後才輾轉聯繫到了滬上,這已經是她‘犧牲’的半年之後。
和對於蔡元培的態度一樣。楊銳並不喜歡秋瑾活過來。因爲這種大難不死會讓他們獲得一種超乎一幫人的聲望,這種聲望雖然對於復興會有利,但是對於他不利。比如現在的蔡元培就有些像後世投日前汪精衛的角色,一旦革命成功,那麼出獄的他便有無比的聲望,日後楊銳要做什麼,蔡元培要是反對的話阻力就會巨大。當然。還有一個辦法就是現在殺了蔡元培,他也確實這樣想過,可殺人簡單,光明正大的殺人卻很難。真要是勉強的殺了,那麼復興會的高層就要離心離德了。
從一個不願陳天華自盡的人,變成一個想着法子殺蔡元培的人,這對於楊銳來說不知道是一種進步,還是一種退化。現在的他已經拋棄了之前那張善良,變作一個真正的惡人,唯有惡纔是歷史進步的動力,這是他不擇手段的邏輯。
不過,惡這個詞只是黑格爾的措辭,用另一種說法來講這個意思,則是生產力的發展是歷史進步的動力。在打破農業封建社會固有體系的時候,不擇手段是合乎歷史發展邏輯的,但當中國轉變成一個工業國,百姓溫飽解決,民衆富裕,那麼新的善就會被建立起來,這個時候就惡不得了,甚至還會因爲早先的惡政權被顛覆。或許是深入歷史的原因,楊銳發現要永遠的奴役一個國家,有兩件事情必定要做:一是長期文盲化,二是長期赤貧化,儒家爲什麼能延續兩千多年,就是牢牢抓住這兩個原則,所以商業被打壓,歷年的科舉名額不被提高。
可如果當權者大力普及教育,發展經濟,那麼無論控制多嚴密,最終的結果便是政權被推翻,分權協商制度被建立。換句話說,就是楊銳費勁心機構建的集權王朝被推翻。面對這個結局,本着**絲的本性來說,這是他期望的,但作爲一個當權者來說,這又是他反對的。他現在能看到經濟發展之後,早先的倫理道德散盡,一代人比一代更自我更自私。在以前,他鄙夷這樣的社會,因爲它毫無道德,但現在,他對此不在鄙夷,這是歷史發展的必然,唯有人人都自私,都自我,舊的社會體系纔會瓦解,而後一個新的社會體系纔會構成,也唯有新的社會體系構成,與之相對應的文明才能建立。這是一個更替的時代,先是破壞然後是重建。
未來的路楊銳看的很透,他的角色就是一個不計一切代價讓國家強盛富裕的人,而他爲了達成這一目的建立的集權政府,必定會在歷史發展到某一步時,被已經獨立自我、明智富裕的民衆推翻或者顛覆;而他自己,生前那些錯誤和不擇手段必定會在死後被放大和扭曲,成爲一個無惡不作的獨裁者,想後人評價他三七開一定不可能,七三開也許有可能,九一開完全有可能。
想着幾開幾開的,楊銳不由想到周星馳的某部片子,嘴角頓時笑了起來。他現在很清楚自己的宿命,他的歷史角色就是一個惡人,既然如此,他就好好的‘演好’自己的角色吧。至於善,那是其他人的戲份,他不必去關心,歷史會讓扮演它的人出來的。
楊銳在滬上想到宿命的時候,飛艇上潘世忠卻在嘴上說着宿命:“怕個球啊,死也是命!……快,放空副氣囊!”
“放空了!放空了!全部放空了!”負責副氣囊的艇員喊道,言語間慌的很。
“配重!配重!”潘世忠再次大喊。
“在扔,在扔啊……”又一個聲音道,“幫忙啊,都來幫忙啊。”他最後大叫起來。他那邊一說幫忙,便有人竄了過去,把那些三十公斤一袋的沙袋死命往艇外面推。不過這顯然不符合規程,之前的聲音又質疑起來:“你要計數啊。不然誰知道扔了多少袋。”
配重那邊的聲音傳到潘世忠耳邊,換以前他一定會阻止這麼蠻幹的,但是現在他的心都在飛艇能不能上升上,不能上升。那鐵定會撞山。因爲現在就夠這樹尖了。看着飛艇的下降只是稍微的緩阻了,他更是大喊道:“所有配重清空!”
幾個人七手八腳之下。把所有配置的沙袋都清了下去,這些沙袋一下去,所有人都能感覺到飛艇猛的一升,離地的高度不再是二三十米。而是上升到了近百米。不過正當大家認爲可以鬆一口氣的時候,前面的瞭望員又喊道:“前方有山。前方有山!”
一聽說前方有山,負責操作方向鋼索的艇員就動了起來,不過他們還沒有等他們拉緊鋼索,前面的瞭望員又道:“距離一千米以內,來不及轉彎了。”
他此言一出,拉鋼索的那幾日都沒了力氣。飛艇裡的人一時間都是看向潘世忠的位置,黑暗裡看不清面目,但是隻聽他的聲音:“拋貨物!”
“不能拋貨物啊……”有一個聲音不確定的道。
“拋!”潘世忠再道,說罷不再等諸人反應。自己衝到貨倉,找準放子彈的位子,就開始把箱子往下方丟。而後又回頭看着不知所措的人道:“快點動手啊!”
像是終於想明白了一般,其餘諸人都衝了過去,把子彈一箱箱的往下面丟。直到最後瞭望員喊停的時候,所有人才歇下來。只不過這時候大家都被接連的意外弄得精疲力竭氣喘吁吁,都坐在地板上喘氣。先是飛着飛着忽然的下沉,而後地勢也越來越高,吊艙都要碰到樹了,而後則是遇到了高山,把貨物扔下去不少。現在總算是安全了,這一次飛行真是太嚇人了。
“第幾個火堆?”急急的喘氣過後,潘世忠壓着呼吸問道。
“應…應該是二十四,不,二十五……反正快到了。”黑暗中某人道。
“記着就好。”潘世忠說道。說罷他就站了起來。“各回各的崗位吧。拋貨物的事情我會向上面寫報告的。”
艇長帶着大家死裡逃生,現在又把責任擔了過去,諸人心中明瞭但都不好說什麼話,只是回到各自的崗位,恪盡職守以求平安的到底目的地。其他人都落位了,只有副庭長沒走,他和潘世忠一樣,全身到下都被汗浸溼了,短暫的休息後,他不再是氣喘吁吁了,身上也有了些涼意,不過他還是想不通剛纔的遭遇,於是半遲疑低聲道:“不會是得罪的山神土地爺吧?”
“沒有的事。”潘世忠雖然反駁但言語並不嚴厲,他剛纔也在想飛艇忽然下沉的原因,“山地裡的空氣流動和平地裡不一樣,特別是有溪水的地方,更是這樣,白天吸收的太陽熱量會被水吸收然後帶走,使得周圍的氣溫變低。”
“可氣溫一旦變低,那麼空氣的密度是增大啊,空氣密度增大,那麼飛艇排出的氣體體積的重量就增多,我們應該是……”副艇長說到這裡感覺自己似乎說錯了。
“你可不能老算空氣啊,氣溫降低也會使氣囊裡的氫氣體積縮小,這就是爲什麼飛艇晚上比白天飛得低的道理。”潘世忠指出副艇長錯誤的時候又想到了自己的錯誤,他道:“看來以後飛艇的顏色要改一下?”
“顏色怎麼要改?”副艇長問,隨着軍校的生源越來越多來自農村,似乎學員的素質在下降,他們中有好些人沒有系統的學過格物和化學。
“之前考慮到白天溫度高,所以把飛艇弄成了白色,但是晚上氣溫低,所以還是要黑色的好,這樣吸熱……也不是,應該是把飛艇弄成兩種顏色,上半截是白色,下半節是黑色,這樣的就對了。”這一次的遇險經歷讓潘世忠又想到了一個可以改進細節,從此上白下黑成了飛艇的標準色。
作爲一個新設備,開始使用的時候總是有無數的毛病和需要更改的細節,這是早先對飛艇艇員培訓時強調的觀念,他們除了安全飛行之外,還有一個要務就是在飛行中改進飛艇的各項性能個操作,使得後面的飛艇避免類似的問題。潘世忠想到此點,便起身去寫航行日誌了。這一次的事情是他以前沒有遇到的,必須好好總結,還有就是飛艇忽然下降那個地方,除了要派人去回收子彈。更要去研究一下那裡是不是向他猜測的那樣。是屬於氣溫異常區。
第二十五個火堆,其實就是說已經走了兩百五十公里。潘世忠寫完日誌又過了好久,前方的瞭望員報告:“看到金紫尖了。”
潘世忠一聽,拿起掛着的望遠鏡往前看去,確實。在十一點鐘的方向上有三個十字火堆。這和嚴州這邊給的地標特徵是一致的。
“發信號,通知他們。”潘世忠放下望遠鏡說道,半懸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飛艇上面的信號燈一閃一閃的,讓金紫尖上幾個駐守的士兵心中一喜,這是上級交代好的內容,在發電報給着陸場和總部的同時,幾個大頭兵看着空中黑影那一閃一閃的燈光。再聽着飛艇裡越來越近的汽油機轟鳴,一個個大眼瞪小眼,慌張的不得了。帶隊的排長雖然也慌,但想及上級的交代。只得故作鎮定的道:“任何人都不得瞎嚷嚷,誰要是說出去,軍法處置。”
飛艇側繞過金紫尖,在這個依稀月色的晚上,它龐大的身軀只是一個黑影,黑影繼續往南,再過一段便是着陸場了。此時收到消息的周亞衛不但點亮了着陸場裡的燈火,着陸場邊的山頂上也亮了燈。他正想着爲何要這般的時候,轟隆隆的馬達聲由遠及近,一個巨大的影子從天邊飛來,只把天給遮了半邊,地下士兵目瞪口呆的時候,周亞衛也被這麼個東西給嚇了一跳,這就是都督說的補給?
周亞衛這一班人發愣的時候,飛艇上按照規程正在往地面發射燈光信號,看着那燈火一閃一閃的,周亞衛回過神來,他趕忙道:“快!發信號,准許着陸!”
着陸場忙碌起來,飛艇上也在忙碌的。先是副氣囊打開,兩臺電動鼓風機使勁的往裡面鼓進空氣,而後就是一幫人正在齊心協力把緩衝帶和高壓氣瓶栓在纜繩上,準備放下去。緩衝袋其實就一個充足氣的氣囊,它的作用就讓飛艇着陸的時候不會碰到堅實的地面,從而避免給整個飛艇結構帶來衝擊和震動。不過這時問題又出現了,因爲之前拋棄了太多重量,飛艇的高度離地有一百二十多米,即使副氣囊已經快充滿,但八十米的纜繩完全夠不繫留塔。
“怎麼辦?”副艇長看着潘世忠,臉上又開始流汗了。
“只能排出一部分氫氣了。回去的時候我們不要裝什麼東西,少一些氫氣也沒有關係。”着陸前潘世忠就想到了配重損失太大會使得着陸艱難,想不到真的是這樣。
“好!只能是這樣了。”副艇長點頭道。之後便操作起來。
對地表發出嚴謹煙火的信號之後,着陸場的馬燈都滅了,只有四盞靠電池供電的電燈還在微弱的亮着,隨着氫氣的排出,飛艇的高度一點點的下降,等到了纜繩能夠着的高度,緩衝袋和高壓氣瓶都已經放了下去,剩下就是等地勤人員對緩衝袋充氣了。
林文潛一直在等着飛艇的到來,一收到客人到達的消息,就一個翻身起了牀,他是和衣而睡的,只穿了個鞋子就出了門。等他到達着陸場的時候,地上和天上都有兩個龐然大物,這讓早已知道飛艇的他也是看的一呆。
此時飛艇已經下到五十米的高度,巨大的船體正在一點點下降,這使得平日裡感覺寬大的着陸場頓時變得極爲狹小。隨着地上一百多名士兵的號子,吊艙終於夠着了緩衝袋,啪的一聲巨響,像是什麼東西拍在了水面上,飛艇着陸了。
在往吊艙里加重的同時,吊艙裡貨物也被搬了出來。看着一箱箱彈藥從吊艙裡搬了出來,周亞衛激動的想哭,這就是補給啊。周亞衛激動,而潘世忠則是凝重了,他要馬上找到當地的長官,好讓他們去北面五十公里處搜索丟下的那些彈藥。“我要找你們的最高長官。我有急事!”人羣裡他出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