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會同意這個計劃嗎?親愛的。”總理府花園裡,雖是晚間,可戈林還是攜麗貝卡在草地上散步。既然楊銳不願意共同對付蘇聯,那麼中德結盟共同防範美國則是另外一個選擇。從工業規模上看,美國是很強大,但德中日三國也不容小覷。即便英國、法國都站在美國一邊,可法國基本能忽略不計,真正能抵德中日同盟的僅僅是英美。
“我認爲他們會感興趣。”麗貝卡挽着丈夫的手臂。花園裡滿是芬芳,還能聽見孩子們的打鬧聲——兒女成羣、夫妻恩愛,總理一家幾乎是所有德國家庭的楷模。“他們拿美國沒辦法。一旦菲律賓的美國空軍基地建設完成,美國人如果對南中國進行轟炸的話,即使是潛艇,也只能勉強夠到西海岸,可美國的工業基本是在東北部的五大湖地區和東部沿海地區,不打擊那裡,美國的戰爭潛就不能削弱,輸掉戰爭是必然的。”
“是嗎?親愛的。”戈林看着妻子。在軍事上,顯然受過貴族博雅教育的妻子纔是權威,而他僅僅是個沒讀完大學的低級軍官,一個街頭演說家和賭博者。每當想到這一點,他就珍惜眼下奢華的一切,但黨內其他人明顯不這麼想,他們只有對現狀、對德國當下現狀的不滿。
“當然。”麗貝卡點頭。她的少將軍銜雖然不足以帶兵,也不屑於掌管國安局(蓋世太保),但對外的軍事情報系統正由她在掌握。陸軍看在她父親的面子上沒有反對,而海軍自她從中國弄來全套的潛艇圖紙後,態度也從猶豫轉變爲全力支持。
“未來的戰爭就是全機械化戰爭,工業產能是決定戰爭勝負的關鍵要素之一,這是叔父的理念。”麗貝卡說着以姐弟之情從楊無名那裡拿來的東西——通化大學堂施行的是貴族教育。從來不分專業,國內外有學識的人都會被邀請到學堂講學任教,其目的是爲了培養‘入則爲相、出則爲將’的文武通才。學堂的軍事理論完全領先這個時代。
“戰略轟炸是犧牲己方工業能力打擊敵國工業能力的戰術,如果堅持持續轟炸敵國所有軸承廠。工業最終要癱瘓的。這也正是叔父自立國起就將工業全部建設在北方的原因。菲律賓與大陸相隔一千公里,要想登陸此地復興軍將付出極爲慘重的代價,甚至可能無法登陸。美國海軍的總體實力優於中日兩國。”
說到海軍麗貝卡就想到了海軍部長雷德爾,她有些不悅道,“海軍的航母演習何時才能開始?”
聽聞妻子說到中國自立國起就提防着美國人的戰略轟炸,戈林內心猛然巨震,這是他今天第二次受刺激,這等於說從立國起。中國就在策劃與美國的戰爭。他因爲走神差一點忘記回答妻子的問題,在妻子搖了搖手臂之際他才轉念道:“親愛的,如果歐洲開戰,我們在海上的敵人只會是商船,尤其是英國的商船,潛艇纔是最重要的,而航空母艦……,我是可以給海軍一些飛行員和飛機,但他們能幹什麼?我們的敵人全在大陸上,發展的方向也是東方。特別是東南方,建設一支海軍需要花費巨大的資金……”
“不行,我就要建航母!無名好不容易把圖紙偷來了。我們怎能不建?”麗貝卡很不悅。“未來的海戰那些鐵皮烏龜毫無作用,你要麼就只造潛艇,要麼就潛艇航母潛艇一起造。”
戈林這個總理還管着整個德國的經濟,他自己的貴族生活雖然奢侈,可在國家建設上卻是極爲節省的,他曾多次呼籲民衆將家中不用的牙膏瓶、鏽鐵釘、乃至於每一塊肥料(糞便)都收集起來。中國的新長寧級德國造的話(無複合裝甲)需要兩億三千萬馬克,而且一旦建造就不可能只建造一艘,少着兩艘、多則四艘,這可要五到十億馬克。還不包括飛機,德國經濟雖然有所好轉。可哪有那麼多錢。
“親愛的,海軍會反對的。再說我們也沒有那麼多石油。”麗貝卡如此戈林只能苦笑,妻子學習中國軍事理論雖然對德國有極大的幫助,但也造成了不少麻煩。海軍那裡是水面艦艇非航母不造,陸軍則是火炮自行化——德國沒那麼多油,總參謀部認爲馬匹纔是最可靠的。
“不,我們有石油!”麗貝卡出乎意料的低語,“勘探隊在北海發現了那個油田!!”
“真的?!”苦笑中的戈林忽然全身發硬,這是他今天第三次遭受強烈刺激,且僅次於第一次的烈度。自從楊銳說過北海有石油後,他就秘密組織地質學家和探礦老手在北海找油,然而大海茫茫,勘測了數年也沒有個頭緒,最後還是妻子接手——她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消息,確定油田就在英國的彼得黑得與挪威中軸線偏西南的地方。
這其實是楊無名提供的楊銳摘抄於高考輔導習題裡附帶的地理題,一道關於北海油田的看圖題——北海地形屬於(?),a,b兩處是北海上的兩個油氣田,西索爾天然氣田是(?),爲福蒂斯油田的是(?)。楊銳認爲這個時代造不出海上********,但他實在太過低估德國人的決心,海上********也不是這個時代造不出來,而是因爲受制於探勘成本,不走投無路沒人去海底找油,既然沒有海底油田,那自然沒有海上鑽井。
麗貝卡深信楊無名提供的地圖a位置有油田,因爲中國就是這麼找油的。她在戈林的基礎上又改裝了五艘小型探勘潛艇,於是八艘潛艇全部集中於a位置,不斷進行海底地震探測。整個北海的油田全部集中於北北海盆地,後世在這一小片地區發現的油氣田多達兩百五十個之巨,三個月不到,負責探勘的美國人就決定試鑽,結果非常樂觀,鑽出的岩心表明。只要運氣好,下一次就要出油了。
“是的!赫爾曼,我們很快就要找到油了。”麗貝卡想到今天上午收到的電報就神采飛揚。“海軍!我要一支能保護她的海軍!那個盆地會是德國的德克薩斯。那裡儲藏的石油將超過一百億噸。”
被麗貝卡一鼓動,戈林滿心喜悅。但一會他善於挑錯批評的毛病又犯了:“可我們怎麼把油弄出來?哪裡可是近百米深的海底。勘測船並不固定,海面還有數不清的風浪……”
勘測船隻是選擇天氣好海況佳的時候下錨試鑽,但採油卻需要一個數年、十數年都能穩定的採油平臺,從來沒有人制造過這種東西,沒人知道怎麼造。
“這並不是問題!”麗貝卡比丈夫樂觀多了,“之前討論的最簡單辦法就是建一座海中的埃菲爾鐵塔。”藉着燈光看着丈夫吃驚的表情,麗貝卡更是嬌笑:“這隻需兩萬噸左右的鋼鐵,等於八萬噸商船的造價。我們只要一百米高。也許可能是七十米,而不是三百米。”
“親愛的,這可能嗎?”戈林目瞪口呆,隨即又撓耳抓腮——數個德國埃菲爾鐵塔沉在北海中央,這是多麼壯觀的事情,這代表德意志徹底征服了北海。
“當然可能。”麗貝卡明白丈夫的心思,國社黨最喜歡就是超大號事物,北北海盆地要是佈滿了德國的埃菲爾鐵塔,最重要的是還能挖出巨量石油,全德意志人會有多振奮。“鐵塔可以用優秀的鉻鋼製成。再刷上漆。就在油井上製造,通過鐵塔調節浮力,它可以會一點點的下沉。直達海底。這完全行得通,無非是在埃菲爾鐵塔的腰部裝一個石油鑽機而已。”
麗貝卡還沒有說完,戈林就放下她往辦公室跑,麗貝卡一把拉住他,問道:“你去哪?”
“去給保羅那混蛋打電話,報紙的頭版要改成德國海中埃菲爾鐵塔!”戈林興奮道。
“可英國怎麼辦……,還有航空母艦!”麗貝卡沒想到他要馬上去找戈培爾。
“親愛的,我們的勘探行動並不能保密,法國人報紙都說我們瘋了。”戈林氣憤道。還揮舞着拳頭。“我必須要讓全體德意志公民看到希望。英國人?英國人從來都不相信我們的宣傳,知道那些都是騙人的。這次我們可以報告一個虛假的位置讓英國人上當。我現在完全同意建造航空母艦。它的數量最少是四艘。”
戈林說完又要離開,德國在北海發現超過一百億噸的油田。肯定可以讓全國人民振奮,可麗貝卡再次把他拉住,她道:“想出海中鑽井的人是一個大學教授,他是猶太人。赫爾曼,我們真的要把他們全都趕走嗎?”
“當然!”戈林本來還想說要親自給這個大學教授授勳,可聽說是個猶太人,他當即拉下了臉,“親愛的,不要再給那些猶太人說好話,他們都是德國的蛀蟲、出賣德意志的元兇、刺殺元帥閣下的罪魁禍首,我們馬上就要通過立法驅逐他們,剝奪他們的公民權!”
“可中國人正在招募他們!”聽丈夫提起被刺的父親,麗貝卡又變得沉默。
“那就讓中國人把他們全部運走,不過不許帶走他們的任何財產,因爲那些都是屬於德意志的。”戈林簡單的交代一句就急急跑開,但走了幾步他又返身跑回抱着麗貝卡親了一下。“親愛的,你真是我的天使!”他深情的道。
在英國折騰半個多月無望後,未來的以色列首任總統、猶太復國組織主席魏茲曼又隨同愛因斯坦再次前往通化,這一次他們不再是兩個人,猶太復國組織的主要骨幹都去通化,他們決定要把事情確定下來。
根據情報局根據魏茲曼行蹤的細查,楊銳此時也大致弄明白了猶太人的現狀——猶太人勢力基本分爲兩波,一波是早前在德國,南北戰爭前後移民到美國的德裔猶太人。因爲移民的早,這些人在美國有不少已是頭面人物,最高大法官布蘭代斯就是這五百萬猶太人的名義首領。猶太人最喜歡乾的無本生意就是律師、銀行家以及醫生,法律界有布蘭代斯,紐約六百三十七個交易所中,有五十五個爲猶太人所有,另外還有不確定數目的交易所被猶太人控制。
上次歐戰期間。布蘭代斯曾藉助自己與威爾遜總統的友情,夥同英國的羅斯柴爾德勳爵,爲猶太復國協同英法勸說美國參戰。加上德國國內的猶太銀行家戰終時提請停戰,於是他們最終成了德國戰敗的替罪羊。可納粹顯然是殺錯人了。集中營死的大多是俄裔猶太人,也就是沙皇解體後的東歐裔猶太人,跟德裔沒有半點關係,而兩者還曾發生過矛盾——布蘭代斯想讓美國大法官朱利安·麥克爲猶太復國運動的領袖,但魏茲曼堅決反對。
通化已是綠樹成蔭的夏季,楊銳沒想到猶太人會來,他此時正與日本人打獵。
通化二道溝古樹參天、溪水清澈、鳥兒歡鳴,黑熊高飛。端着獵槍的伏見宮博恭王被兩頭在樹梢上‘飛’的熊嚇了一跳。他下巴掉了好半響才嗡聲道:“閣下,這真的是熊嗎?”
“難道是老虎?”。運氣很不好的楊銳半天才獵到幾隻野雞野兔,沒好氣的答了一句。
“那它們……”伏見在日本也打獵,可沒見到會竄樹梢飛的熊。“日本沒有啊。”
“日本?”楊銳笑。“造火柴造火柴,日本的樹都要被你們砍光了,哪來的熊?!說了不要砍樹,大家一起進口毛子家的木頭,你們又不……”
楊銳說着話,越後面聲音越低,在嚮導的指引下。他甩開日本人向前疾走,前面林間一百多米遠的陰影處,有一隻公馬鹿在吃草。他舉槍、上膛、瞄準……‘砰’的一聲。肩膀猛震的同時,那頭鹿也一震,它勉強跑了兩步,終究不由自主的倒地。
“孃的!”楊銳罵了一句,感覺晦氣全無。他把獵槍拋給了徐財根,在日本人驚訝下抽刀上前。那頭公鹿雖被擊中頸部,卻未斷氣,後面一條腿還在抽搐。隨從們裝鹿血的同時,他俯下身在鹿的前胸開了道口子。削出一片肉後立馬沾了沾隨從雙手捧上的醬,一張口全塞在嘴裡。
“嗯……”看着晚來的日本人。楊銳匕首晃了晃,示意他也來兩塊。可他嘴裡塞着鹿肉不好出聲。待整塊肉吞下去他才道:“來兩塊,這東西壯陽。”
伏見年齡也就六十,可他是個愛面子愛乾淨的人,對楊銳的邀請只是微笑,反倒是他身邊年紀更大的閒院宮載仁毫不客氣的上前抽出短刀,這傢伙也不蘸醬,那麼大一塊鹿肉直接就往嘴裡塞。
“上酒!”公爵大人打獵有十幾個隨從伺候,牽馬的、倒茶的、捧醬的、上酒的、彈曲的……,大人一聲吩咐,二鍋頭就上來了。
“矯情!還是陸軍爽快,海軍他孃的全是娘娘腔!”楊銳道。就着仍溫的鮮鹿肉,痛飲一口火辣辣的二鍋頭,酒與肉在口中發酵,加上秘製醬料,真是越嚼味越香。伏見見兩人吃的暢快,也削了一小塊肉嚐嚐,可他受不了那個腥味,勉強吞下去就不再吃了。
“陸軍全是馬鹿,也只知道吃馬鹿。”伏見反口道,說罷又神經病的大笑。他笑罷指着楊銳道:“公爵閣下被人稱爲遠東之狼,也有人稱閣下是遠東之狐,可這次怎麼千算萬算不如老天一算呢?一旦華盛頓談判成功,我們之前的心血就全白費了!”
去年是楊銳訪日,今年是他和閒院訪華,目的都是對美戰爭。去年大傢什麼都談得妥妥的,不想萬無一失的換屆選舉卻出了紕漏——一個鉅額軍備能源案讓復興會丟了總理。現在剛上臺的國民黨完全親美,翁文灝一上任就去了沒國投降,日本人在橫濱想拉都拉不住。外交局勢如此,再打聽到楊銳無所作爲,電報上也言語寥寥,兩人就急急忙忙的殺過來了。
又喝了一口酒漱口,微醺的楊銳揮揮手,隨從們端上椅子便遠遠的下去後。他看着氣鼓鼓的伏見搖頭道:“什麼白費不白費,你懂個屁!你要偷襲珍珠港我不攔着,有本事去試試啊……”
一到通化伏見就說了一大堆東西,偷襲珍珠港也受當年復興軍晨襲浦鹽俄太平洋艦隊的影響提了出來——軍令部認爲敵強我弱,應該趁米畜軍艦還未造完之際搶先出手。可楊銳本就在道義上、經濟上將美國人往絕路上逼,他這麼一搞,中日就站在道義的反面。是以他對此沒有任何評價,只帶這兩人來老林子打獵。
“不搶先攻擊真珠灣,難道要等那羣非國民拆散同盟?!”伏見被楊銳鄙視。面子當即掛不住,當即喊叫。不過他雖然貴爲親王。身份卻比楊銳低一級,他能做的也僅僅是喊叫而已。
“什麼叫拆散同盟?”楊銳反問。“真要鐵了兄扭在一起,那些人拆得散嗎?”
“閣下,爲何要容忍那些西化分子上臺?”閒院打了個飽嗝,他不似伏見那麼好對付,沉着的很,問的問題也問在點子上。
“家門不幸還能怎麼辦?”楊銳想到在華盛頓小丑一樣的翁文灝,不屑之後又嘆氣。雖然這些人心慕西洋、腦塞民主。可從法律上說,他們還是中國人,而且上臺完全合法。
“閣下,在日本,這樣的人早就……”吃完鹿肉的閒院正用白布清潔太刀。說‘早就’的時候,他臉色一寒,手上的刀做了一個揮砍的動作,“……在下可以派死士辦妥這件事。”
“不必!”楊銳笑着的臉僵了僵,他正色道,“短期看是辦法。可長久看卻是在幫倒忙。焚書坑儒的時候,儒家還是很小很小的角色,可僅殺了他們幾百人。後世就被捧上天了。對這種人最好的辦法是讓其作法自斃。”
對軍人、尤其是對陸軍軍人說不得太深奧的道理,閒院不懂楊銳幫倒忙的意思,卻知道作法自斃代表什麼,他道:“閣下,難道和談會談不成?”
“美國經濟再度下滑,四年來失業人數再次突破一千萬,你說和談會是什麼結果?”楊銳問。
“什麼結果?”閒院的回答徹底詮釋了爲什麼說陸軍全是馬鹿,一邊的伏見笑道:“米國第三次海軍撥款三十億米元,陸軍法案撥款二十二億米元。公爵閣下的意思是說一旦簽訂合約,這五十二億米元的就會撤銷?失業人數再次劇增?”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楊銳點頭。“美國出口不暢。能進去的市場除了菲律賓,其他都基本被我們的商品佔領。剩下的又是英法的殖民地,所以不得不靠政府赤字拉動。這五十二億撥款雖然不能帶來多少就業,但卻是門可羅雀的軍火商難得的生意。若與我們簽了條約海陸兩軍裝備計劃取消,對經濟可是致命打擊。五十二億啊,這能拉高多少生產總值!”
“閣下,可我們還沒有任何準備,陸軍武器也沒有全部換裝,一旦開戰肯定來不及。”閒院此時明白了楊銳的意思,可他還是擔心。
“飛行員去年不就擴招了嗎?”楊銳感覺閒院陸軍本性未改,根本就不懂與美國打的是一場空前絕後的航母大海戰。“關外的中華青年飛行會也在暗中選聘飛行員,他們都是貴家子弟,全部自備乾糧培訓。以青年飛行會八萬多會員的底子,還是能挑出萬餘不錯的飛行員的。”
“那陸軍呢?”飛行員的事情閒院知道,可他還是掛念着陸軍。
“親王閣下,陸軍在這場戰爭中作爲有限,他們唯一的作用就是提防俄軍南下。”楊銳道。
楊銳這麼一說閒院就失望了,但伏見卻擔心道:“閣下,我最擔心就是米國人單獨和貴國簽約,然後對霓虹發動戰爭。”
“這不可能!”楊銳搖頭,“美國最終的敵人是我們,真決心開戰他不會簽約的。”
“閣下,如果他們真的這麼做了能?”伏見還是不放心,再問,閒院也看了過來。
“打敗日本對緩解美國的現狀毫無助益,他們必須打敗我們,肢解並毀滅這個國家才能解決美國當下的危機。”楊銳之前也擔心這個問題,但他感覺自己多慮了。
“米國爲何不會先於貴國簽約,然後佔領霓虹再找藉口開戰?”伏見再問。
“因爲美國人還沒有墮落到失去這點操守。”楊銳答道。“這事情放在意大利身上完全可能發生,放在德國身上……如果他們的領袖是個狡猾的陸軍下士,也會發生,但放在美國身上不可能發生。對於年輕人來說,戰就是戰、和就是和,雖然兇惡但不卑劣;只有老人才會那麼在乎謀劃和算計,這雖然聰明,但卻下賤。美國是西洋諸國中最年輕的,一旦羅斯福這麼做了,我們就真可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