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愛離別 章二十七 混亂
定威王府中。
“啪”的一聲,紅翩使勁兒的一拍桌子,一張上好的檀木桌几乎被他劈碎。
“你們這幫廢物,我養你們要有何用,竟然眼睜睜看着王爺被人劫卓”紅翩滿腔的怒意無處發泄,只好拿這幫侍衛出氣。
紅翩是四大暗衛之首,統領着王府的所有侍衛,侍衛們看着頭子發怒,自知理虧也不好辯解,只得任由紅翩辱罵。
紅翩今日易容後代替了沈孤傾進宮主持宴會,本以爲這次的計劃會萬無一失,哪知回來一問竟然被告知王爺被人劫走了,當下大怒。
“那王爺被人劫走後你們有未派人去跟着?”強忍着想殺人的衝動,紅翩努力剋制着自己的心神說道。
被問道的侍衛首領眼神呆滯的搖了,當時的他早已被嚇傻,哪還有那麼清晰的思維去想這些事。
“真是……”紅翩氣結,怔了好久才重新發話道:“給我命令下去,全城戒嚴,看到可疑人物就上報,再派人出去給我搜,找不到王爺便提頭來見!”
“是。”侍衛首領領了命令便急忙下去了,發怒的紅大人居然比王爺還可怕。
紫羅爲沈孤傾擋了一掌身受重傷,紅翩審問完侍衛便又急匆匆地跑去醫治紫羅,倒耗去了他大半的內力,經歷這樣一天的奔波和勞碌,紅翩終於也體力不支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而順利的出了城的舒夜箏一行人也並未因爲這樣而放鬆了精神,不停趕路,星夜連程,終於在三天後出了同和境到達了摩雲境內。在確信了沈孤傾的侍衛並沒有追來之後,這才放心的減慢了行程速度。舒夜箏由於醉夢的發作而時常昏睡不醒,身體也十分虛弱受不得顛簸,在趕路途中更是有好幾次深度昏迷了過去,好讓一羣人擔心,幸虧有海容若不時爲他輸入些真氣,這才護住了心脈不使元神受損。
又在幾天的趕路之後,一行人終於抵達了摩雲的皇城——信陽。
出來迎接他們的,正是摩雲的新任國君,海容若的孿生弟弟——海潮生。
海潮生的面容和海容若極爲相似,即使是天天服侍他們的貼身小廝也常常會認錯了自己的主子,當然,這些都是他們年幼時的事情了。海容若自從八歲起便被送往了摩雲的聖地——大明和宮開始修行,將來便會繼承大明和宮,成爲摩雲子民世世代代所信仰的神明。
然而海容若這樣的存在是不允許出現在衆人的面前的,如果貿然現身,破了大明和宮的戒條,便會被罰作血祭,用自己的鮮血來洗清罪孽。因此這次出行救助舒夜箏便是瞞着大明和宮的衆祭祀和神祝,而由海潮生去冒名頂替的,自然一回來便回了大明和宮去將海潮生給替了出來。
“阿笙,你們可終於回來了,我做那個什麼該死的宮主要做的累死了。”海潮生看到舒夜笙便開始抱怨。
海潮生天性活潑好動,和天性沉穩文靜的海容若大不相同,要他扮演每日頌祝打坐的大明和宮宮主自然是要了他的命。
“潮生,你該好好收收你的性子了,哪有這樣的人做皇帝的。”舒夜笙笑着給了海潮生一個擁抱。
舒夜笙在年幼時就結識了海潮生,兩人年紀相仿趣味相投,自然要好,而彼時舒夜箏已然被他的師傅帶進了山學藝,所以和海潮生並不親近。
“你們兩個生字輩的弟弟還是不要在大庭廣衆之下這樣親密了,還是先進去再說罷。”出來說話的是李懷瑾,語氣裡帶着一絲誰都看不見的苦澀。
“瑾哥,你看我開心地都忘了,快進來罷”海潮生並沒有皇帝的架子,因此仍是按着童年時的叫法稱李懷瑾爲瑾哥。
海潮生爲了迎接這些好友的凱旋歸來大擺了三日的筵席,而舒夜笙的病情也在摩雲的御醫看護之下有所起色,然而解毒之法卻遲遲沒有結果。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再來看看那日被人丟棄的沈孤傾如何。
那日沈孤傾被舒夜笙拋下馬車之後,頭部磕上了路面上的一塊石頭,流了不少的血,人亦深度昏迷了過去。等他慢慢甦醒過來時,已然到了深夜。
剛剛甦醒過來的沈孤傾頭痛萬分,胸口也劇痛異常,一摸竟好像是胸骨斷裂了。舉目看看四周的環境,竟是不知身在何處,然而求生的本能指使他站了起來拖着虛弱的身軀沿着路慢慢走了下去。
走了約莫兩三里路,終於發現了一戶還亮着燈的農戶,於是他便上前敲了。
“誰呀?”出來應門的是一位穿着粗陋的農夫,生得濃眉大眼倒也端正,年紀三十上下,手裡還端着吃了一半的飯碗。
“我受了傷,想在這兒借宿一晚,不知這位大哥可否通融。”沈孤傾謙和的說。
“農夫看着沈孤傾頭上不停的滴下鮮紅的血滴,不由也慌了,忙將沈孤傾迎進了房子,口中叫道:“老婆子,快拿些傷藥來,有位大兄弟受傷了。未兒,快去打盆熱水來。”
“謝謝這位大哥了。”沈孤傾被那農夫扶進了門,又被放置在了簡陋的竹。
“不用客氣,你看我們農家簡陋,也沒什麼好東西,你就將就着罷。”那農夫將沈孤傾扶進了屋後就看清了他身上的衣物飾品,知道這位面向俊美非凡的男人非富即貴,自然不敢怠慢。
“不知這位大哥怎麼稱呼?”沈孤傾躺到了,觀察了一遍這屋子裡的狀況後,又轉頭向農夫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