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愛離別 章二十六 出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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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夜箏被沈孤傾的氣勢逼得退後了一步,忙定了定心神又道:“你待拿我怎樣?最多不過一死罷了,反正中了你那醉夢,每日渾渾噩噩,倒是與死也無異。”舒夜箏儘量想將自己的分量說的輕一些,不想惹惱了沈孤傾。
“本王也不同你多廢話了,本王想待你怎樣待會兒自見分曉。來人哪,把這些人給本王拿下。”沈孤傾一聲令下,身後的侍衛便開始行動了。
“怎麼辦?你們還是先想辦法逃罷,我來拖住他們。”舒夜箏回頭密密的對李懷瑾道。
“就憑你那身體還想拖延這些人?”李懷瑾苦笑一聲,“我們還是並肩作戰罷,能撐多久是多久,小笙估計正在外頭想如何進來的辦法呢。”
一番苦戰。
侍衛死傷不少,然而仗着人數衆多,倒將這三人逼得無路可退。三人身上均有多處傷口,血將身上的衣物都染溼了,滴滴答答的開始往下流,正當這三人以爲窮途末路,束手就擒時,卻聽後門外哄的一聲,然後便瀰漫起濃重的硝煙味,竟是舒夜笙用火藥將牢不可破的後門給生生炸開了。
“皇兄,我來救你了。”自濃重的煙霧中走出來一個年輕的青衣公子,蒼白的臉色,瘦弱的身體,正是舒夜笙。他的身後還跟着個身量高挑的男子,面容在夜色中有些模糊,卻仍然遮掩不住他身上清貴出塵的氣質。
“呦,居然還能搬來救兵,舒夜笙,本王倒是小看了你,但無論是誰,都救不了你們了,紫羅,去將禁軍給本王叫來。”沈孤傾輕佻的看了舒夜笙一眼,下了這樣的命令。
“是,王爺。”紫羅一邊應着一邊從衣袖中掏出一支焰火,正要拉開引子,忽的眼前一晃,手中的焰火已然不見,擡頭一看,卻發現那支黑色的細長管子已經到了那舒夜笙身後的高挑男子手中,正把玩着,男子還擡頭含笑看了她一眼,那一眼竟十分的驚豔,居然讓紫羅瞬間晃了神。
沈孤傾看着那高挑男子來去如風般的靈敏動作,半晌無語,他竟然並未看清那男子是如何出手的,而只是看到他來去的身影,而在場的衆多其它人,則根本並未看到有人動作,只當是一陣清風掠過了,這是怎樣的武藝?沈孤傾自詡武功已練得出神入化,在這男子面前卻毫無制勝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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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兩方人馬都靜止不動。
忽的,那高挑男子突然發難,向沈孤傾襲去,掌風凌厲,勢如破竹,紫羅眼明手快,在掌印上沈孤傾胸口的一瞬間忽然撲了上去,替沈孤傾擋了這一掌,口中噴出了一口鮮血,身體便像斷了線的鷂子般飛了出去。而沈孤傾則抓住了男子回掌的剎那,將隨身所帶的匕首狠狠插進了那男子的胸膛。
按說沈孤傾這一刀既狠且準,男子理應不支倒地纔對,然而那男子只是笑笑,然後一把卡住了沈孤傾的脖子,將他制住了。高手過招,往往只在瞬息之間決勝負,沈孤傾的手還未來得及從匕首上放開,就被那男子卡住了咽喉,只好束手就擒。
旁邊的一衆侍衛還未看清是怎麼一回事情,就發現主子被擒,立刻羣龍無首,慌亂異常。
“沈孤傾,叫他們放下兵器退後。”舒夜笙命令道。
“你們以爲就這樣抓了本王就可以逃脫了麼?笑話。你們不敢殺本王的,摩雲還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和我同和結下這麼大的樑子罷,海容若海宮主。”沈孤傾冷冷的說道。
那高挑男子一愣,隨即笑了,道:“王爺果然好眼力,但是今天,這人我是救定了。試問王爺還有什麼可以拿出來和我抗衡的呢?”
“沒有本王的令牌,你們連慶遠城都逃不出,又有什麼理由來跟本王講條件?”沈孤傾雖然被擒,然而卻絲毫不慌張,眉宇間的冷冽氣勢縱使舒夜箏看到也不禁一怔。
“不,王爺你可錯了,只要有了王爺你這張令牌,我們怎麼可能出不去?”舒夜箏忽然回神說道。
“你們想將本王一起劫卓”沈孤傾不可思議的看着舒夜箏問道:“難道是本王的功夫太厲害了你捨不得本王?”語調裡是說不出的輕佻。
在場的人聽到了沈孤傾說出這樣的話,都不由面上一緊,縱使沈孤傾爲將這兩個字說出來,這樣露骨的調戲卻是人人看得出的,舒夜笙甚至臉色立刻變得鐵青。
“莫要廢話了,未免夜長夢多,還是先走了再說。”舒夜箏不放心的看了沈孤傾一眼,道:“先將他打暈了罷,免得再多事。”
於是沈孤傾沈王爺第一次被人像貨物一樣抗着搬出了王府,只留下一羣不知所措的侍衛們面面相覷。
一羣人連夜趕路,最終在天亮之前趕出了慶遠城,沈孤傾身上摸到的令牌倒也省了他們不少事兒。出了城之後,舒夜箏立刻命令將沈孤傾丟棄,而舒夜笙還不解氣似的,硬是在沈孤傾身上用八分的功力狠狠打了一掌,然後從馬車上摔了出去。
一行人漸行漸遠,卻誰都沒有發現沈孤傾被推出去之後正好頭部磕上了一塊石頭,血從傷口流出,染紅了身下的一片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