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愛離別 章五十七 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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煌國的風情與同和有許多的不同,沈孤傾邊走邊看,不知不覺已經走過了許多名山大川,而他的心境也開闊了許多,自從那夜過後,他也在不停的想他與紅翩之間的點點滴滴,對於紅翩的癡情,他無法迴應,因爲他知道,他所愛的,始終不會是他,所以何不趁早放開。這中間的一段空白,說是自己想靜一靜,倒不如說是讓紅翩理清思緒,讓他意識到兩人之間的差距與隔閡,也許等到紅翩想通了,他就會回去的,因爲在這個世界上,他也就僅僅剩紅翩這一個不是親人的親人了。
走過皇城豫陵,再一路向北,便來到了煌國人心中的聖山,北蒼山。
北蒼山不止因爲過去古老的傳說而著名,也因爲煌國將士曾經在北蒼山將同和的敵軍抵禦在山外不敢進犯而成爲了保佑煌國的聖山。
北蒼山地處偏北,氣溫也比別處低些,尤其是山上,到了夜晚更加寒冷。但也由於這略微寒冷的氣候,而使此處的桃花開的比別處要晚些。
當別處的桃花都凋零殆盡時,北蒼山上的桃花正值盛放之際。
而沈孤傾,便是被這整片的桃林所吸引,而開始準備登山的。記憶的深處模糊不清,卻只有這整片桃花盛放的景象,盤踞在他的腦中,讓他如何也無法忽視。
越往山上行賺氣溫便越是寒冷,如今不過,山下都仍有些春寒料峭,更不用說是山上了,而且隨着愈行愈上,沈孤傾的頭更意外的開始痛起來,雖然只是一陣陣的,並不如何嚴重,卻也讓沈孤傾的登山之行愈來愈艱難。
行至半山腰時,突如其來的一場山雨澆的他頭昏腦脹,加上突如其來的一陣劇烈頭痛,讓他最終昏倒在了山道上。
他知道他的心底隱藏着什麼,然而重重的枷鎖鎖着這東西,讓他連自己都無法看到自己,夢中總是有大片華麗的桃花,落英繽紛,雖然漂亮,卻也悲傷,仿若剜了心刻了骨,讓他痛得無所適從。
迷迷糊糊之中,有人溫柔的拭去他因爲痛苦而溼了滿頭的汗水,也讓他慢慢從虛無幻像之中甦醒過來。
看到眼前笑得溫柔的男子,沈孤傾脫口而出:“我認識你麼?”
眼前男人的臉微微變得有些僵硬,然後輕聲開口道:“我就這麼不遭你待見麼,沈孤傾。”
沒錯,這個男子便是以火災詐死後逃逸的舒夜箏,在葉崎的幫助下,他又重新回到這片他熟悉的地方,這裡有他的師傅,這裡有他的桃林,這裡也有,他曾經的沈孤傾。雖然現在這些之中只剩了桃林,但至少還有他一人在此懷念,只要他記得,這些就不會消失。
沈孤傾雖然曾經那樣對待他,然而他現在也早已看明白了,不恨他了,的確是曾經自己先對不起他,,因爲憤恨他兄長對師傅做的事而遷怒於他,爲了救自己的師傅而利用他,然而這一切又跟那時年少的沈孤傾有何干?他恨自己也是應該的,被當時最信任的情人所傷,身體只是小事,心頭的上,卻要多久才能好?
然而在這裡重新遇見這個他愛了許多年又恨了許多年的男人之時,他卻問他:我認識你麼?
舒夜箏心中有些苦意,卻也不好表示些什麼,難道人家已經裝作不認識他了,他還要不知廉恥的湊上去麼?
眼看着眼前的男人離去時略帶的身影,沈孤傾沒來由的有些難過,然而他卻實在不知道他究竟說錯了什麼?
不過片刻,門又被推開,接着走進來一個略帶病容的男子,他的身後還跟着一個身形高挑的清俊男子。
這兩個人,便是跟着舒夜箏來到此地隱居的李懷瑾與葉崎。
兩人進來之後,葉崎馬上大馬金刀的坐下了,而李懷瑾卻有些不悅,徑直走到沈孤傾面前,問道:“沈孤傾,你這是什麼態度,好歹箏也救了你。”
然而沈孤傾卻不理會李懷瑾的提問,而是喃喃自語道:“我是叫沈孤傾?”
“你不叫沈孤傾叫什麼。”李懷瑾沒好氣的說。說完他才意識到話句的不對,“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而葉崎也發現了不對,接口道:“你難道失憶了?”
沈孤傾無奈的點了點頭,道:“曾經頭部受創,顱內淤血散不開,就影響了記憶。我曾經認識你們嗎?我們……是朋友?”
李懷瑾這才記起曾經他們離開慶遠時曾抓了沈孤傾做人質,而出城之後又將他從車上推了下去,也許就是那一推,便造成了沈孤傾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