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愛離別 章二十八 鄉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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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韓成,鄉下人,哪能起出什麼好名字,到讓你見笑了,你叫我阿成便好。”農夫憨笑着摸摸自己的頭,爽快地說道,“不知大兄弟叫什麼名字,我也好稱呼,總不能老這樣大兄弟大兄弟的叫罷。”
“我叫什麼名字?我叫什麼名字呢?”沈孤傾被問得一怔,隨即便開始頭痛起來:“我叫什麼名字,我怎麼想不起來?”
頭開始劇烈的疼起來,先是有如針刺,然後便是像劈開腦袋般讓人如墜地獄,痛不欲生。
那韓成看到沈孤傾疼成這個樣子,慌忙跑上去按住他不住拍打腦子的手,急聲道:“大兄弟,不要想了,你看你頭上都是血啊,老婆子,快來!”
“哎。”從內屋急急忙忙的跑出一個女人,相貌一般,但是眉眼間的溫柔氣質卻讓她頗爲耐看,“我找了老半天,好不容易纔找到的。”女人遞上了手中的一隻小罐子,又看向沈孤傾問道:“這位大兄弟怎麼了?”
“現在不是廢話的時候,快替他上藥,未兒,熱水呢?”韓成慌慌張張的叫道。
“爹,我正燒着呢,馬上。”一個童稚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不久,一個大約十歲左右的女娃子端着一個對她來說的很的盆子進來了,“爹,熱水來了。”
一番手忙腳亂之後,沈孤傾頭上的傷口終於被包紮好了,而胸口的骨折也被上了夾板固定,沈孤傾終於在勞累中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翌日清晨,沈孤傾是被一陣飢餓所攪醒的,擡頭望望窗外,已然是日上三竿了。困難的披上了蓋在身上的外套,走出了屋外,卻看到一個男人正在劈柴。
“請問這裡是……”
那男人聽到背後的聲音,轉過頭來一看,驚喜地說道:“大兄弟,你終於醒啦,可把我擔心的。”
“你是……”沈孤傾摸着頭上包紮的粗糙繃帶,一時想不起眼前這濃眉大眼的漢子是誰。
“我是韓成呀,你昨天受了傷投宿到了我家來,想到了沒,大概是你頭上受了傷罷。”那韓成解釋着說,摸摸頭露出了一個憨厚的微笑。
慢慢昨晚的記憶浮現了上來,想起了眼前的這漢子如何擔心自己又是如何幫自己療傷的,沈孤傾不由握上了他的手感激地說道:“謝謝你幫我。我、我……“一時竟想不到該說些什麼。
“大兄弟,你現在還沒告訴我名字呢。”
“我的名字……”想想看,再想想看,我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呢?頭又開始痛了,劇烈的疼痛的排山倒海般襲來,沈孤傾不由靠上了身邊的一棵樹,身體慢慢沿着樹幹滑了下來。
“怎麼,頭又痛了,快不要想了,實在想不起來便算了。”韓成慌忙將手中的柴刀扔下,跑到了沈孤傾身邊。
“我怎麼想不起來我是誰?”沈孤傾迷茫的看着韓成,緩緩地道。
“也許是,撞到了頭所以……失憶了?”韓成大着膽子猜道。
“失憶?”沈孤傾撫着自己的頭,“難道真的是失憶了?”
“算了,過些日子我進城順便帶你去看看大夫罷,你先不要去想了,免得加重了病情。”韓成關切的對沈孤傾說道。
“好。”除了說好,他也說不出別的什麼來了。
“那我現在該稱呼你什麼好呢,老是大兄弟大兄弟的叫怪不自在的。”韓成撓了撓頭,沒讀過書的莊稼人,腦子裡能有幾個像樣點的詞彙,“既然你是晚上來我家的,那不如就叫你阿晚罷。”
“阿晚,阿晚……”沈孤傾連唸了幾遍,覺得很喜歡,於是也就接受了,至少,有個名字了就不會那麼無助和孤單了。
很快到了午膳時間,韓成鄭重地將沈孤傾新的名字——阿晚說給了家人聽,並且拍着說從此以後阿晚就是我韓家的家人了。
沈孤傾感激地看着這一家子,從心底感覺到了溫暖。
韓成的老婆叫柳雲,據說是她娘生她的時候看着天上的雲想到的,配上這文鄒鄒的柳姓倒也耐聽。
而韓成十歲的女兒叫韓未,小名未兒,,圓圓的小臉十分的可愛,對這位新來的晚叔叔十分的粘,幾乎是走到哪跟到哪,問她爲什麼要跟着晚叔叔,她就理直氣壯的說:“晚叔叔長的好看!”
也是,沈孤傾這樣的臉在這些沒見過世面的莊稼漢來說,確實像天仙一樣的漂亮了。
住在韓家的日子裡,沈孤傾便幫着韓成劈劈柴挑挑水,做些體力活兒,日子倒也過得自在,只是想不起以前的事兒卻一直是他的一樁心病,韓成有時看着這個天仙般的人物總是衝這眼前的事物發呆,心裡也有些不開心,於是便和老婆子商量着提早帶他去城裡看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