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卿枝身體還在病中,因此菜式都是極其清淡的。
這會兒知道是對自己身體好,所以鶴卿枝也沒有跟烈風嘯對着幹,直接端起碗來。
看着她肯動嘴,烈風嘯心中定了定,也端起碗筷來,直接在牀邊跟她一同吃起這清淡的不能再清淡的飯菜來。
等看着鶴卿枝喝了藥又重新睡下,烈風嘯這才起身去了書房處理他的公事。
下午鶴卿枝醒來,金禾便告訴她王思涵來看她了。
思索再三,鶴卿枝還是讓王思涵進來了。
或許經歷一場生死之後,她的心又大了些。
不一會兒,王思涵走了進來,頭也不擡,到牀邊就給鶴卿枝跪下了。
“你這是做什麼?”
鶴卿枝往後躲了躲,她自然知道王思涵這是對她有愧,所以來賠罪了,然而她肯見她卻不等於就不生她的氣了,所以這個禮她不想受。
王思涵擡起頭來,紅着眼眶,悽聲道:“對不起,卿枝,我也是沒有辦法啊!”
“沒有辦法,這倒是個好藉口。等你何時再沒有辦法,烈風嘯讓你殺了我你豈不是也會動手?”
王思涵連連搖頭,否認道:“不不不,我是萬不會那麼做的。”
“我理解你,但不會原諒你。”
鶴卿枝淡淡地回了她,心中知道,王思涵或許並無害她之心,然而她是個母親,只要關陽受到傷害,她是什麼都能做出來的。
她也是個母親,所以她理解。
然而傷害是確確實實種下了的,鶴卿枝也不會原諒她。
王思涵失望地低下頭去,在牀邊哭了一會兒,然後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卿枝,你放心,我會得到你的原諒的。”
她要做什麼?
鶴卿枝心裡一驚擡頭看她,卻只看到王思涵一個堅定的轉身。
鶴卿枝目光復雜地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外,目光仍是沒有收回。
她總感覺王思涵這話中有話,雖然她已經不再親近王思涵,但也不希望她出事。
畢竟還有王思雨在,她對王思雨的承諾還是要兌現的。
晚上烈風嘯再來,陪着鶴卿枝用了晚膳,看着她喝了藥,這纔拿了本書,直接靠在了房裡的軟榻上。
金穗和金禾給他取了一套嶄新的被褥過來,竟然是直接在軟榻上搭了個窩。
鶴卿枝一愣,問道:“你不走?”
“恩。”烈風嘯頭也不擡,低低地應了一聲。
鶴卿枝抿了抿脣,倒也沒說什麼,徑自躺了下去。
昨晚烈風嘯的表現讓她知道,烈風嘯是絕對不會讓她死的,甚至她有些開始懷疑烈風嘯將她擄來的真正目的。
兵法她一卷都未寫完整,對他的態度也從未好過,然而除了昨晚的情勢所迫,烈風嘯都並未對她做出過太出格的事情。
難不成烈風嘯是要將她擄回來當吉祥物供着?
鶴卿枝看着頭頂的牀帳,眨了眨眼,只覺得自己可能是燒壞了腦子。
不過有了昨晚的事情,鶴卿枝仍然不信任烈風嘯,但是也不會再對他戒備萬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