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度8。”
穿着白大褂的醫生看了眼手中的溫度計緊皺着眉頭,“再晚點送來,恐怕會被燒成傻子,而且除了高燒,似乎還受到過虐待。”
套着白色膠皮手套的手指在她白嫩的臉蛋上擦了擦,露出臉上清晰可見的傷痕,過了這麼久還能看到淤青和微微腫脹,顯示出當時出手人的用勁之大。
燒的太厲害,臉上還有傷痕,陸睿陰沉着雙眸,眉峰微皺,
醫生放下溫度計,接過護士遞過來配好的鹽水掛在架子上,麻利的執起左手,消毒,手背上的青筋根本就不用拍,冰冷的針頭沒入血管之中,陸睿眉頭皺的更深了,緊繃的下顎,周身散發着森冷的怒氣。
陰沉着臉保持着姿勢站立在曲暖的病牀前,醫生還想再數落他兩句,但看到他這幅樣子,竟不禁有些膽怯,乾咳了一聲,囑咐道。
“有什麼事按玲就好,護士就在外面,會隨時過來。”
得到的是陸睿微微頷首,那醫生自討沒趣的撇了撇嘴,便走了。
直到辦完住院手續的林澤回來。
牀頭前站着的男人英俊斯文,半明半暗的臉龐略顯陰柔,緊抿着薄脣,視線緊盯着牀上安然入睡的女人。
一慣冷淡而溫和的聲音也壓制不住那股巨大的戾氣。
“林澤。”
“是,陸總您吩咐。”
“暫停一切對曲氏的計劃。”
對方愣了一下,沉默了兩秒,才應道。
“是,陸總。”
走到窗子前,陸睿摸出一根菸,慣常的想要點上,忽又想到這是在醫院,那個女人還半死不活的躺在牀上。
細長的手指夾着煙,含入口中,卻並不點上。
曲暖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不見陸睿身影,睜開眼睛的剎那,她還有些恍惚,直到聞到縈繞鼻息間的消毒水味道,曲暖才意識到自己是在醫院裡。
“暖暖,你醒了?”
陪着她的是曲母,見着曲暖醒了,連忙上前將人扶着坐了起來。
“媽,我怎麼了。”
“你這孩子,發那麼高的燒還亂跑,不過好在,陸睿放過咱們曲家了。”
他…就這麼輕易就放過曲家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們之間的婚姻也走到了盡頭?
呵,她真傻,怎麼會指望一張紙能束縛那個男人的一生呢。
他說的對,沒有愛情的婚姻,就是一座冰冷的墳墓!
“暖暖,媽知道委屈你了,哎…是曲家欠了你。”
曲暖搖了搖頭,嗓子有些乾渴。
“沒有,媽,您別這麼說。”
眼看着曲母又要垂淚,曲暖連忙安慰母親,心頭卻是一陣無力,好不容易將曲母哄走。
曲暖才鬆了口氣,從病牀上下來,手背上還插着針頭,吊着鹽水,她費力的將鹽水摘下,拖着拖鞋向室內的衛生間走去。
陸睿恰在此時推門而入,視線先交的剎那,心頭似有一股暖流劃過。
“醒了?”
曲暖舉着吊瓶,有些呆愣的站在原地,良久才低低的恩了一聲。
看出曲暖的意圖,陸睿將拎來的保溫飯盒放在桌子上,欲便上前接過曲暖的吊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