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太太看上去很漂亮。”
“謝謝,這點不需要你重複。”
“這麼漂亮的女人,有人覬覦也很正常。”
“你可以說一些有用的話。”
陸睿輕抿了一口咖啡說道。
司璕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那還是一款比較老舊的諾基亞,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喂,恩…是我…行,發過來吧…我會給你一個ip地址。”
掛完電話,司璕對着自己老舊的手機嘖嘖搖頭。
“哎…沒辦法,畢竟我只是一個沒有灰色和黑色收入的公職人員。”
“事情處理完我可以送你一打手機。”
司璕嘿嘿的笑了笑。
“不用那麼多,我這個人從來不收禮,但是朋友之間的互相扶持還是必要的,你說是吧?”
坐在一邊沉默着的林澤一臉無語的表情,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臉皮已經厚到一定程度了。
是人民警察都這樣,還是他是一個另類的存在?
“叮咚”一聲,林澤的平板電腦上收到一個壓縮文件。
司璕挑了挑下巴,說道。
“打開看看,我的人說已經剪輯和處理過了。”
林澤驚訝的愣了一下,這麼短的時間內?
從他們坐下到司璕吃完那盤炒麪接完電話還不到半個小時。
解壓只需要幾秒鐘。
視頻大概十幾分鍾。
從曲暖撿起錢包到進入小巷子便再也沒出來。
接着是一輛麪包車停在了巷子口,然後畫面便交換着場景,但都是跟着這輛麪包車走,最後在一個偏僻的筒子樓前停了下來,再往後就沒有了。
陸睿的雙眸死死盯着視屏畫面,英俊的眉頭微皺,薄脣緊抿。
畫面上的那個人很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那個巷子我已經派人去查過了,並沒有找到人,所以說,沒有意外的話,陸太太就是被這輛麪包車帶走的。”
“但是讓我疑惑的是,他們帶走陸太太的目的是什麼。”
司璕說着看向陸睿,他很喜歡八卦的,尤其是這種豪門八卦,往往比電視劇更狗血。
“如果我知道我一定會告訴你。”
“會不會是你的敵人?”
“商場上的敵人?我可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司璕似笑非笑的看着陸睿,那雙眼睛微微眯着,眼角的皺紋杜顯了出來,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先生,我已經聯繫人往那邊趕了,只是那片區域還挺大,一時半會不一定能找到人。”
“司警官不介意幫忙的,是吧。”
“當然,人民警察爲人民嘛,鑑於你剛剛提供的消息來說,不管如何,這個忙我都應該幫。”
“那就先謝謝司警官了。”
陸睿說着便站了起來,抽了三張一百的丟在桌面上,起身便大步向外走去。
打車從這裡過去需要一個多小時,陸睿只恨不得能插一雙翅膀飛過去。
……
最後,曲暖是將脖子上掛着的那條項鍊遞給了司機,那條項鍊是她二十歲的時候杜啓澤送的,粉色水晶吊墜,爲此陸睿還曾嘲笑過她,她卻堅持着不曾拿下。
可這一刻,一個是心儀的項鍊,一個是不合適的戒指,她到底是寧願將項鍊抵出去,也沒將那不怎麼合手的戒指拿下。
畢竟,這是陸睿親手爲她套上的。
也是那些人沒想到曲暖會跑出來,也不知道這兩樣東西的價值,纔沒有同手機之類的東西一併擄走。
曲暖站在人來人往的人潮中不知道要往哪走。
她穿梭在人羣中,刺骨的寒意讓她抱緊了雙臂,尋了個遮風的地方靠着。
忽然看到不遠處的警察站,她猶豫着要不要過去…
過去,就意味着她很有可能會被陸睿找到並抓回去。
她能想象出陸睿發怒時的樣子,甚至會將她綁起來。
但是她現在這樣,身無分文,連證件都沒有。
呵…不得不說,自小嬌生慣養在溫室裡長大的她,離開了陸睿,離開了曲氏,真的是如同廢人一個。
緊繃的精神不敢放鬆,她咬了咬牙,就這麼靠在牆壁上。
天色漸黑,夜晚的火車站廣場上,人流並沒有減少,只是變的更冷了。
曲暖裹緊身上的衣服,腿腳因爲長站而發麻發脹。
“在那…”
忽然,耳邊傳來一道低吼,離的百餘米,曲暖卻靈敏的聽的一清二楚。
她沒想到會被找到,那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目露兇光的撥開人羣追了過來。
曲暖慌亂的拔腿就跑。
人羣的阻擋讓她跑的不是很快,後面追着的人距離越來越近,警察站就在前面,只要過去…只要過去就可以…
忽然她撞上一具溫暖的懷抱。
“啊…不、不要抓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沒看見…”
她驚慌失措的掙扎了起來,幾乎失控的尖叫。
對方愣了一下,接着便將她緊緊抱起。
“是我,是我,暖暖…是我別怕,是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冷靜點,看着我,看着我是誰…”
耳邊溫柔的聲音,一疊聲的安撫着她,那熟悉的聲音和熟悉的味道,讓她漸漸安靜了下來。
她擡起茫然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視線還有些模糊,直到看清對方焦急的面容,確定他是誰之後,曲暖所有的情緒纔在這一刻崩潰。
“啓康…啓康…我…我好害怕…”
幾乎是崩潰的低吼出聲。
“不怕,不怕,沒事了,沒事了…”
杜啓康心疼的將人攬入懷中,輕聲安撫着,寬厚的大掌在她的後背一下又一下的順着,像是有魔力一般,將一絲絲暖流注入她的體內,讓她莫名的安心,靠在他胸膛之上。
忽然手臂被人用力抓住,往另一個方向猛的一扯,險些被拽了出去。
“臭娘們,跑的倒是快!”
是刀疤臉男人嘴了上來!
“你是誰,憑什麼抓人!”
杜啓康皺着眉頭不滿的問道。
“小子,我勸你不要惹事,她是我女人!”
“呵…”
杜啓康冷笑一聲,不遠處的巡警已經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了,走了過來。
“我倒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跟你扯上關係了。”
杜啓康掰開那刀疤臉的手腕,別看他斯斯文文的,手腕的力量卻大的驚人,竟硬生生的將那刀疤臉的手腕給掰開了。
刀疤臉露出吃疼的表情,他身邊跟着的男子想要幫忙,不遠處的巡警已經走了過來。
“幹嘛呢,幹嘛呢?什麼情況這是。”
“警察先生,這兩個突然冒出來的先生冒犯了我的朋友,你瞧,都把我朋友嚇壞了。”
懷中的曲暖通紅着眼睛,顯然是被嚇到了。
縮在杜啓康的懷裡,像是一隻受了驚嚇的小兔子,眼眶紅紅的,膽怯而又戒備的看着對面刀疤臉。
杜啓康一隻手抓着刀疤臉的手腕,一隻手輕輕的在曲暖的後背滑動安撫着。
什麼情況一眼而明。
一邊是斯文儒雅的男人,一邊是滿身戾氣的男子,是個人就會下意識的選擇相信儒雅的男人。
即使對方很有可能是個僞君子。
“這位先生…”
“誤會,誤會…我…我認錯人了!”
即使再不滿,那刀疤臉還是如此咬牙切齒的說道。
心裡不免懊惱,自己的窩被端了,被抓了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也就罷了,那批貨只怕保不住了。
想要及時轉移,但又想到這個跑了的女人,一旦她向警察說點什麼,那他也就完了!
好不容易眼看着就要抓到人了,還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
杜啓康面上不見怒意,手上的力道卻不輕。
如果說陸睿是冷麪閻羅,那他絕對是笑面虎,面上笑着,轉身卻能將冰冷的刀鋒捅入敵人的身體中。
“那就好,希望下次這位先生不要再看錯人。”
他放開人,刀疤臉收回自己的手,勾了勾嘴角,算是歉疚一笑,轉身便就要離開。
縮在杜啓康懷中的曲暖卻抓緊了杜啓康的袖子,顫.抖着脣.瓣,囁嚅着說道。
“不…不要放他走…”
那刀疤臉耳朵卻及其靈敏,捕捉到曲暖的聲音,渾身一震。
那兩個巡警也略有些驚訝的看着曲暖。
“他…他綁架我…”
話音剛落,刀疤臉和他的同伴拔腳就跑,巡警反應也快,當即就追了上去,一邊追還一邊用對講機聯繫總部。
杜啓康卻只是攬着人不動。
“別怕,別怕,都過去了…我帶你回去…”
“不…不回去,我好不容易纔出來…我不要回去…”
曲暖搖頭說道。
“好,不回去,你要去哪,我陪你去,好不好?”
曲暖緩緩擡起頭,看着眼前的男人,也許是緊繃的精神忽然放鬆,也許是她強撐着的精力已經到了極限,她只覺眼前陣陣模糊,眼前一黑,身子一軟,便一頭栽入了杜啓康的懷中。
……
坐在車裡等了半天,除了一個小嘍囉和一些毒、品之外,陸睿一無所獲,至少他想要的人並不在這裡。
陸睿氣極,當即抓起那少年的領子便狠狠的摁在了牆壁之上。
“人呢?”
“什、什麼人…”
“那個被你們綁來的女人呢!”
他低吼一聲,幾乎要將小天生吞活剝。
腳腕上鑽心的疼讓少年滿頭冷汗,但這些都比不過陸睿給他帶來的心理壓力。
“我,我不知道…她…她跑了,我沒…沒追上…”
“你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