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了然的笑笑,“那自然是足夠的,唉,當年我也是,成親的時候高興的跟什麼似的,年輕人啊。”
“讓您見笑了。”慕容清看了陸涵汐一眼,見她低頭擺弄那些花草無奈的搖了搖頭。
玩笑這東西,開的多了就不當真了。可是,又有多少真話藏在那玩笑裡。
秦臻與他起點相同,卻比他運氣好太多了,至少秦臻有陸涵汐這樣的人在身邊,漫長的百年中,不會孤寂的宛如死人。
“哎呦,姑娘可真是好眼光,這是人蔘吧?”
北羌的山裡盛產人蔘,陸涵汐不知道什麼時候暗衛竟然把人蔘也挖了進來。仔細的看了看,跟房東大娘笑眯眯的點頭。
“好像是啊,大娘若是想要,送你?”
“那可使不得,山裡的規矩,誰拿到就是誰的,若是我拿了姑娘的東西,勢必要被山神罰的。只是這東西,看上去有好幾十年的光景了,如今讓姑娘拿到,姑娘可真是好福氣。”
“是麼?我還真不知道,我就是覺得它腦袋上的這個小珠子好玩,所以才讓人挖回來養着玩。”
“你不知道?”村長媳婦愣了一下,拉着陸涵汐一個個的指着那些花草解釋,“這些開花的就不說了,你拿回去之後養着玩還行,至於這些,我跟你說,你可千萬不能隨便讓人吃了。方纔那是人蔘,這些是獨活,主治風溼的,下半身的風溼用這個最好不過了。”
看着大娘指着那些羌活說是獨活,陸涵汐有些愣了。是獨活,不是羌活?
“這些不是羌活?”陸涵汐眼神之中的驚訝怎麼也隱藏不住,方纔所有的驚喜都在一瞬間煙消雲散。
“姑娘真是說笑,這些是獨活,羌活這個季節哪有。姑娘要羌活可是有用?若是需要,我可以給你找找。”大嬸一聽笑了,拍了拍陸涵汐讓她寬心。
“是,我爹他肩膀有風溼,大夫說用羌活最好,所以方纔見了就想帶回去給爹爹,也好讓他好過些。”斂了眼中的失落,陸涵汐把主意打到了大嬸的身上。
“這樣啊,若
是風乾的還行,溼的怕是要順着山走,一直往南,走到青木城那裡說不定還有,不過到了這個時節也說不準。”大嬸也有些歉意,看了看院子裡一半的花草都是獨活,似乎也被陸涵汐的孝心給感染了。
“這樣吧,姑娘,你不如多等一日,我們山裡人也經常會用羌活,我幫你問問看誰家有秋日裡摘下來的新鮮的,給你弄一些?”
“如此,多謝!”
這一路上,總在無盡的絕望之處恰逢生機,陸涵汐已經不知道該不該感謝自己的好運氣。大嬸道了聲不客氣,轉身出門去找藥去了。
看着一院子的獨活,陸涵汐是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了。罷了,既然已經挖出來了,還是帶走的好。
把獨活都栽在慕容清要的那個大澡盆一樣的花盆裡,騰了十幾個小盆子等着大嬸回來。
死士們也有些頹廢,忙了半天,竟然不是,可見隔行如隔山,有軍醫繪製的圖樣也不是萬全的。
好在,這次真的沒有別的岔子了,大嬸說村子裡有些老人秋日裡挖了一些養在屋裡,林林總總的,也弄了二三十株。
收拾好東西上路,距離約定的時間不過一天。陸涵汐跟慕容清商量了一下,卯足了勁的往回趕。
到了青木城門口,出城的時候,卻遇到了一些麻煩。
這個麻煩,主要還是慕容清引起的。
因爲,在那裡,慕容清遇到了一位故人。
“慕容少主,好久不見。”他們剛到門口,本以爲可以順順利利的出門,結果被人攔了下來。
陸涵汐看着來者不善,沒有下車,躲在車裡默默的觀察外面的情形。慕容清下車,一方摺扇搖的分外瀟灑,臉色卻不見得有多好。
“大皇子不在京城養尊處優,來這邊關不怕閃了骨頭?”
“本宮最近幾年過的確實有些滋潤,比不得慕容公子風餐露宿。近日,本宮聽說慕容公子回了北羌,特意在這青木城等候公子,多年不見,難道公子就不想與我把酒言歡不成?”
“實在是沒這個興趣,失
禮了。在下還有事情要做,恕不奉陪。”慕容清轉身就走,卻聽背後刀劍出鞘之聲。
“怎麼?大皇子想來硬的?”
慕容清黑着臉轉過身看着北羌大皇子拓跋雲,嘴角的冷笑充滿了嘲諷。
“大皇子,偷來的東西用的不安生,這是要斬草除根?”
“慕容清,我念你們一家滿門忠烈,今日可以饒你目無尊上之罪,可是,若是你還不知好歹,別怪我不客氣。”
“好歹?慕容清一向不知道什麼好歹,我也奉勸殿下一句,你想要的東西,窮其一生也得不到,有這個時間,不如好好的握好自己手裡的東西,再惦記別人的,小心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你真當我不敢殺你!”拓跋雲一張臉氣的青紫一片,陸涵汐悄悄的看着兩人之間的風起雲涌,不發一言,卻默默的揣測究竟是什麼東西,能讓北羌太子不辭辛苦從都城趕到這青木城。
“你若敢,早就已經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
還是那淡然的笑容,只是眼中已經沒有了笑意。
“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到底交不交出來拓跋龍的蹤跡!”拓跋雲怒髮衝冠,卻真的不敢動手。
慕容清說的沒錯,拓跋雲不敢對慕容清下手,因爲慕容清一家滿門忠烈,慕容清已經是最後一個了,傷了他,莫說是父皇不會放過他,就是這戍邊的將士也不會讓他囫圇個的回去。
“大殿下,我說,我不知道。”慕容清冷笑,卻不願意再多說一句,“好了,殿下,在下還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
慕容清翻身上馬,在衆目睽睽之下騎馬離開了了青木城。卻在出城之後立刻讓王二加緊趕路。
“所有人上馬,我們一定要在天黑之前趕回大營!”
沒人會對這個命令有異議,陸涵汐也走出車廂,翻身上馬,一夾馬腹,飛快的往大營的方向跑去。
後面的死士收拾了一些必要的東西先帶上往前,剩下一些帶了一些並不是非常關緊的跟上。一路上,陸涵汐都在想拓跋龍這個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