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海的酒吧街冷冷清清，時間尚早，很多商鋪都還沒有開門，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之後，程煊開始一支接一支的抽菸。
水面上似乎浮動着一層薄薄的霧氣，程煊舉起了相機，透過鏡頭看世界的感覺是那麼美妙，每次他都會情不自禁地跌落進這種感覺裡。不過，他並不是唯一來這裡尋找安寧的人，鏡頭裡一對外國中年男女正對坐着閒聊，那個男人坐姿閒散，表情愉悅，甚至在看到程煊的鏡頭後還衝着鏡頭笑了笑。程煊放下了相機，他吸了口煙，那支菸就快要燒到尾部了，他無意識地盯着那一小截香菸。
你抽菸抽得太多了，我知道你不想活到一百歲，但是至少你可以少抽一些，陪我活到七十歲。
這句突然跳進腦海的話，讓他陡然打了個激靈。他甩掉了手中的香菸，踩滅，這下他看到了腳下的十幾個菸蒂，他是抽得太兇了，這是他現在唯一無法符合芮青的要求的地方。
他看着那些菸蒂，驚奇地發現它們組合在一起的樣子就像一張正在咧着嘴笑的鬼臉，程煊哼了一聲，將地上的菸蒂一一撿起，然後把相機重新挎在脖子上，他起身向酒吧街外走，在經過一個垃圾桶時，他將那一把菸蒂悉數扔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