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大得就像要和誰拼命似的,前赴後繼的雨水潑灑在車窗上,雨刷器不得不以最高速度工作,但仍然顯得“手忙腳亂”。程煊緊盯着前面那輛翠綠色“奇瑞QQ”的尾部,它的剎車燈又亮了,程煊不得不跟着停下來,下一秒鐘,他的思緒已經又飄回到十幾分鍾前他撥打的那通電話上。
“我沒有辦法,她兩天沒找到你就開始逼問我你去哪了,我實在拗不過她就告訴了她,結果她當時就說她要去北京找你,我們怎麼勸也勸不住,你賀姨甚至把她鎖在了房間裡,但是你想不到她竟然會用絕食來對抗。”
“阿煊,我瞭解你的爲難,一開始你就坦白地告訴我你沒辦法接受銘心的感情,可我也從來沒有強迫你去愛銘心的意思,但是,我只有她這一個女兒,她長大了,她的感情我無法介入更無法控制,現在我對你只有一點要求,再給她些時間。”
“如果不是你的出現,我真不知道我的女兒竟會是一個對感情如此執着的人,她對我和你賀姨來說比我們的生命都重要,你可以不愛她,但是你要向我保證你絕不能傷害她,你只需要像從前一樣和她相處,對她耐心一點,讓她慢慢地對你絕望。”
嘀━,嘀嘀━,響亮的持續不斷的汽車鳴笛聲驚醒了程煊,他前面的“奇瑞QQ”已經到了五米開外,程煊迅速掛檔,當他又追上“奇瑞QQ”時,他從後視鏡中注意到,那輛一直跟在他後面剛纔向他按喇叭提抗議的吉普,併線到了旁邊的車道,並且在與他的車擦肩而過的瞬間,那輛車裡的司機似乎還朝他看了一眼。
程煊終於將車停了下來,拉起手剎,熄了火,他解開安全帶,將胳膊肘支在車窗框上,手指搭在鼻子下面。雨小了很多,視野也清晰了很多,偌大的停車場裡只稀稀落落的停着幾輛車,在漫無目的地兜了一個多小時後,他還是回到了這裡。
別犯傻了,她根本就不會來。
程煊心灰意冷地嘆了口氣,他看了看正前方通往赫誠藝展中心的那條通道,又看了一眼手錶,他清楚馬上就要閉館了。突然,他的視線被吸引住了,緊接着他不假思索地一把推開車門,衝進了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