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奔襲作戰,是輕裝急進,但在攜帶必要的兵器外,朱明堅持要每人帶上一個五斤炸‘藥’包,以在備在特定情況下使用,現在派上了用場。
“裡面的人聽着,你們的大頭領、二頭領已全部被官兵所擒殺,你們的堅持是沒有意義的了,現在唯一的出路是在我數十聲後立刻投降,否則將被打得灰飛煙滅,我現在開始倒計數,十,九,八……三……一。”朱明在指揮隨營軍校生們準備炸‘藥’包時,還是給了在堅守院子裡面的人一個最後的機會。
但十聲數完,裡面卻一片吵雜的聲音,估計是裡面的人在爭論是否該投降。
“動手!”朱明沒這個耐心了,朝五十名手持炸‘藥’包的軍校生一揮。
五十名軍校生一手持香火一手持一包炸‘藥’包,貼着牆邊隱蔽接近,進到預定位置,一起將炸‘藥’包導火索點燃,向院內投擲,然後迅速後退到安全地方。
黑暗中,五十包黑火‘藥’導火索冒着嗤嗤火光越過院牆。
院內的人不知是什麼東西,有人還俯身撿起來要看個究竟,想不到火光一閃,一聲巨響,那包東西就在他手中爆炸了,將他炸得真的灰飛煙滅了,變成無數的碎骨‘肉’末撒向四面八方。
兩百五十斤包裹着石塊鐵片的炸‘藥’包,由於導火索燃燒時間不一,並不是一起爆炸的,形成了更震撼人心的連續爆炸,爆炸持續了一陣,把院子裡的房屋磚瓦樑柱掀翻。把院牆推倒,把人體的碎片拋向空中。
等爆炸聲停下,硝煙散盡,透過倒塌的院牆看到。院子已滿目瘡痍,滿地是碎骨‘肉’末和正在打滾呻‘吟’的傷者,還有一些倖存者高呼着一句遲到的話語:“我們降了!我們降了……”
那些投降者和俘虜,目睹了此次駭人的爆炸,均覺得自己早早投降或被俘實在是太幸運了。
全寨被官兵所控制。
朱明來不及稍作休息,便下令將所有俘虜集中在一處看管。並立即開始清點寨中的財物。
在覺悟非常高的帶路黨平有德的大力協助下,寨中的財物數量龐大,但清點進行得很順利。至第二天午後,清點人員累得筋疲力盡,將寨中的財物擬成清單送給朱明。
“這麼多啊!這沒搞錯吧?”朱明拿到清單不由得吸了一口氣。
得到肯定的回答,朱明心想,怪不得在贛榆縣城外繳獲這麼少,原來傅金兩兄弟把好東西都運回這裡來了。
清單上表明的黃金一萬九千餘兩、白銀十三萬七千餘兩、糧食三萬七千餘石,此外布匹絲綢‘毛’皮‘藥’材字畫古董等不計其數,據平有德估算。至少價值二十萬兩白銀。彙總起來,此次繳獲的物資價值五十萬兩白銀以上。唯一令朱明遺憾的是,馬匹還是不多,只有不到兩百匹,也都不是什麼優良戰馬。
午後,大隊步兵也趕到了金峰寨。卻已是無仗可打,但是事情還是有得做的。寨外有搜刮了的五六十艘河船,朱明命令用來裝運繳獲物資運回連島。
由於物資太多,將連島船隊中適合內河航運的一些小船調來裝運,也要經過三天才把寨中的物資全部運走。
最後,朱明命令一把火把金峰寨燒掉,全體撤離。
回到贛榆,朱明把所有俘虜和傅銀的腦袋‘交’給嶽文光去處理,隨同上‘交’是一萬兩白銀、一千石糧食、破爛絲綢布匹一堆、生鏽的兵器一批。
有贛榆吏員責問朱明爲何繳獲糧食這樣少。
朱明一句說如果有得吃誰還去造反,生生把那吏員哽死。
嶽文光知道中間肯定有貓膩。但大明今不同往昔,如果‘逼’迫過甚,把這羣丘八‘逼’反了,後果太可怕了,因此也不再追問朱明。但嶽文光轉過身來。卻是頭痛無比,一堆的俘虜,又不能全殺了,每日就是吃一頓照得見人的稀飯那也是一個很大的數量,這可怎麼辦?
朱明懶得理嶽縣令如何解決俘虜的伙食問題,對此次戰事有功人員予以表彰獎勵後,在連島又開始埋頭訓練,加快培養軍校生和戰士們的戰鬥力。
因爲要趕着下瓊崖就任,張振華非常着急地等劉德化回來,但這時代沒有電話電報,更沒有網絡,除了等什麼也做不了,一直等到一月三十,劉德化終於有消息了。
這一天,劉德化帶下江南的金速號快船回來了,船上有價值七十萬兩白銀的黃金和二十萬兩白銀,但是劉德化沒隨同回來,船上有一個瓜子臉、身材高挑纖細的‘豔’麗年輕‘女’子,在賈任引見張振華時,‘女’子一下就跪下自稱劉德化的妻子,請大伯快快去救他相公的命。
劉德化的妻子?大伯?相公?救命?這是什麼回事?
張振華糊塗了。
過了好一陣,張振華才‘弄’明白事情的原由。張振華大是焦急,急忙叫朱明、田志平、黃文昭過來商議。
三個人來後,那貌美‘女’子哭哭啼啼地喚田志平、朱明爲大伯,喚黃文昭爲叔叔。把三人搞得一頭霧水,不知發生什麼事情了。
過了好一陣,幾個人才‘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此事得由二十多天前說起,劉德化和賈任率三艘船下江南,直奔大明當今的留都南京。
儘管此時的大明已千蒼百孔大廈將傾,但留都南京似乎根本沒受到韃虜、中原流民暴‘亂’的任何影響,依然富麗繁華。
一進古香古‘色’的南京城,劉德化安排賈任去準備拍賣的場地,自己帶了幾個隨從,到處遊覽,要看秦淮河的美‘女’,最好是會會秦淮八‘豔’。
一連閒逛了幾天,對於他這樣一個毫無名氣的小商人,秦淮八‘豔’纔不會見他。但那裡的景‘色’和美‘女’也足夠劉德化流連忘返了。
這一日,在秦淮河的邊上,劉德化進了一間豪華的大酒樓,剛坐下。便有一大羣凶神惡煞的人衝進來,在一個三十多歲的大胖子帶領下,驅趕酒樓內的客人,砸爛椅桌碟盤。劉德化身邊的隨從立即護着劉德化,那羣兇徒見劉德化身邊的隨從身手了得,不敢靠近。只好去驅趕其他顧客。
酒樓的一衆夥計一開始不知所措,慢慢地有人還想阻擋,但無奈對方人多勢衆,紛紛被打得鼻青臉腫。
劉德化正猶豫是不是‘抽’身離開,突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光天化日之下,誰敢在我茗香樓撒野?”
劉德化扭頭一看,見後‘門’走進幾個人,當中簇擁着一個老頭、一個老‘婦’人和一個年方十八九歲的年輕‘女’子。
哎喲!真美,真像某網絡遊戲的美‘女’主播,看那似乎吹彈可破的粉紅瓜子臉、‘精’致的小鼻子、大圓雙眼、櫻桃小嘴、纖細的腰肢、高挑的身材。這年輕‘女’子不是自己的夢中情人嗎?只是‘胸’部稍微小了點,不過無所謂,這時代的‘女’子爲了不招蜂惹蝶被圍觀,外出時都要束‘胸’,如果脫了衣服,那個一定很大吧…… 看着那‘女’子。劉德化彷彿石化般癡呆了,雙‘腿’怎麼也邁不開向外走去。
可能是遠古時代以來遺傳基因的緣故,很多‘女’人對注視自己的目光非常敏感,那‘女’子一進來就感受到劉德化癡癡的目光,臉上微微一紅,呸了一聲,狠狠瞪了一眼,便扭頭不再理睬劉德化的目光。
“鄭沃農,你快還錢來!今日已是大年初八,一年前的大年初五借款已過期三天了。三天前派人來好聲好氣地跟你說,你理都不理,還把我的人趕出‘門’去,這是什麼道理,你以爲我漕幫好欺負嗎?今日打上‘門’來跟你老匹夫算清這筆賬……快還十五萬兩銀子來。哼,否則,有你一家好看的……”兇徒當衆一個‘挺’着大大將軍肚的胖子指着老人大喝道。
那老人鄭沃農似乎有重疾在身,拄着柺杖的身體微微一顫幾乎站立不住,身後的老‘婦’人和年輕‘女’子急忙上前扶住他,他才咳嗽了一下回道:“辛香主,我鄭沃農做生意最注重信譽,幾十年來都是有借有還,從不拖欠客商一個銅板,你的高利貸,當時不是跟我兒子說好是一年還五分息的嗎?怎麼變成了一年利滾利加十倍,一萬五千兩白銀變成了十五萬兩?”
“鄭沃農,你還想抵賴,你看,我還有契約在此,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那是你兒子鄭開遠的手書和按的手指印。”辛香主說罷一揮手,後面一個師爺模樣的人上來拿出一份文書展示了一下。
“我兒自從借你的錢出海後一直沒有半點信息回來,這……這……”
“這什麼,是你想賴賬背地裡把你兒子‘弄’死了,以爲這樣就死無對證了嗎?契約上面的簽名和指印的的確確是你兒子的,你能抵賴嗎?”
“你血口噴人……你……你……”鄭沃農全身顫抖手指辛老大,說不出話來。
“辛香主,只是我家最近手頭一點緊,一下拿不出十五萬兩白銀來,請容給我家三十天時間籌款還你。”老人身邊的老‘婦’人拉了一下老人的衣袖,上前說道。
“三十天?太長了,限你家三天內還清! ”
“三天太短,十五天吧!”
“七天吧!但你家要還十六萬兩銀子!”
“七天就多了一萬兩,太坑人了!”不待兩個老人答覆,年輕‘女’子氣極忍不住出聲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