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爾岡心想既然自己什麼得不到,也要讓這兩人陪着自己去死,他走到木臺,一刀砍斷綁着列爾斯雙手的繩索,列爾斯轟隆地一聲掉在木板上,格倫晃動身體揚起被綁着的雙腳,想踢飛亞爾岡的西洋劍,但卻被亞爾岡獰笑着閃過,並一刀砍斷吊在手上的繩索,也轟隆一聲掉在木板上,跟列爾斯一樣,套在脖子上的繩索猛然收緊,氣都喘不過來。
亞爾岡哈哈大笑起來,他只要再走前三步,一劍砍斷固定木板的繩索,兩人將被活活吊死。
朱明在與張天強激戰的百忙中,瞅見亞爾岡對格倫、列爾斯動手,心中大急,一劍逼開張天強,飛身撲向木臺。
此時,亞爾岡剛好揮劍劈斷固定木板的繩索,千鈞一髮之際,朱明一把抓着那繩索,同時一劍劃過亞爾岡的脖子,將其脖頸劈斷,亞爾岡頓時身首異處轟然倒地。
朱明一腳蹬在一塊石頭上,想躍起揮劍劈斷套在格倫、列爾斯脖子上的繩索,但張天強緊跟其後,揮刀殺來,逼得他不能躍起,朱明只好向格倫、列爾斯頭上的繩索拋出手中長劍,但長劍把套着格倫頭上的繩索砍斷後,只是撞上了列爾斯的脖頸上的繩索,便無力地掉在地上,列爾斯還是被繩索牢牢套着脖子。
格倫跌到地面,但手腳仍被捆着動彈不得,列爾斯仍隨時有被繩索勒窒息的危險。
此時張天強再次揮刀劈來,朱明只好右手拿着繩索在一根柱子上快速繞了一圈,草草綁了一下,同時用着有肩甲的左肩硬接了張天強的雷霆一刀。
“嘭”朱明覺得一聲巨響,左肩甲在鋼刀重擊之下登時碎裂,全身氣血如同翻江倒海般沸騰起來,喉嚨發甜忍不住“哇”地一聲嘔吐出一口鮮血。
張天強見狀大喜,再次揮着因擊中朱明肩甲已捲刃的鋼刀欺身直入,企圖一招泰山壓頂就此結果朱明。哪知朱明雖然受傷身手仍然靈活,就勢在地上一滾,避開他勢大力沉的猛砍,半跪在地上。從身後掏出一件器物對準他。
“呯”一聲響起,朱明手中的手槍恰好擊中張天強的胸膛。
“這是什麼?火器?”張天強舉起鋼刀時欲劈下時,感到全身一震,胸口一熱,腦中馬上閃過這個念頭,他一刀橫劈過去,卻被朱明再次閃過。
“怎麼這個一槍打不死!”朱明是痛惜又少了一發子彈,見張天強中彈後胸膛已冒出血花,但仍如瘋子般殺來,只好開了第二槍。再次擊中其胸膛。
“這是什麼火器?怎麼能連發兩次?是三眼銃還是什麼神器,怎麼不見有火光冒起……”張天強一連竄難於置信的問號掠過他的腦中,他圓瞪着眼睛,不甘心地無力向朱明拋出手中鋼刀,身形慢慢倒下。
朱明輕輕閃過張天強擲來的鋼刀。躍起來踢了他一腳,加速張天強倒下的速度,見四周已沒敵人,撿起鋼刀,割斷列爾斯脖子上的繩索,解開捆着兩人手腳的繩索,撥出堵住他們嘴巴中的破布。
“親愛的朱。我就知道您會來救我們的!”格倫、列爾斯獲得自由後,非常興奮,竟然抱着朱明親吻起來。
這時,一隊軍校生衝進洞內,看到兩人抱着朱明又咬又啃,心裡都覺得很不以爲然:兩個大男人這算什麼?
朱明本身剛纔已被張天強擊傷。此時精神放鬆下來,被兩人抱住,只覺胸中一悶,哇地一聲再次吐出一口鮮血,立時暈了過去。失去了知覺。
格倫、列爾斯、一羣軍校生,大吃一驚,圍着朱明手忙腳亂起來。
朦朦朧朧中,朱明覺得自己似乎在顛簸不定的物體上,便一骨碌坐起來,見孟德威、黃泰山、格倫、列爾斯以及一羣軍校生正圍着自己趟的地方,便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見朱明醒來,孟德威欣喜地道:“隊長,您終於醒來了,這裡是在我們的船上!”
見朱明掙扎着要站起來,列爾斯非常高興地高呼“啊!親愛的朱你終於醒了!”,彷彿朱明是個美女一樣,他張開雙臂想撲上來就想擁抱。
這西洋人又來這一套了!站在旁邊的孟德威等一幫軍校生都覺得鬱悶,但又不好阻止他,只好紛紛扭轉頭去。
這個列爾斯,身體又髒又臭,鬍子拉喳,而且還要張開臭氣熏天的大嘴巴親吻,被他這樣搞實在有點痛苦,朱明急忙說句“本人傷勢嚴重,實在抱歉”便低頭閃過不再理他,讓他撲了個空站在一邊乾瞪眼。
此時正好一個海浪涌來船上一晃,朱明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見旁邊的黃泰山急忙上前扶住,便關切地問道:“嗯!黃狗三……對不起……黃泰山,你沒事吧?”
這時,船隻晃得更厲害了,黃泰山低頭用力扶住朱明,似乎眼圈微微發紅、喉嚨稍有些哽咽地答道:“沒事,我也就是暈了一下了,醒過來就好了!” wωω⊕тт kān⊕¢○
“哦!你沒事就好!”朱明聽了放下心來,拍拍他的腦袋,擡頭看見孟德威正站在身邊不遠的地方,便問道:“海盜會不會有後援到來,我們有沒有後續應對佈置?”
“我們擔心海盜還會有其他後援趕來,在處置好傷亡人員及裝載繳獲物資後,經過大家商議,已迅速離開交戰海域。”
“這做的很好!”朱明對在自己昏迷後孟德威、聶滄浪等人的表現非常滿意。
“這次戰鬥我們的傷亡如何?”
孟德威啪地一聲雙腿一併,舉手施軍禮:“報告!此戰我方被毒蛇咬傷八人,戰鬥中受傷二十三人,陣亡三人!”
“怎麼?有三人陣亡?”朱明最受不了的是有人傷亡的消息,儘管與此戰收穫相比,這些傷亡幾乎不成比例,但作爲己方寶貝的種子軍校生,每一個陣亡,朱明都心痛異常。
“陣亡的都是水手,在跳幫作戰中陣亡的,軍校生無一陣亡。”
此時,聶滄浪正好從艙外走進來,聽到孟德威和朱明的對話,迎向朱明的眼光頗有些自責地道:“這三個水手都是剛加入我們還未滿一個月的新手,還缺乏訓練,是我見海盜船上人少,一時心急要搶奪海盜的大船,沒聽從大人的安排,連新手都派出出動跳幫奪船!所幸的是海盜三艘大海船都已爲我們所奪取!”
缺乏訓練,但戰機就在眼前,那是不得不把握的,這聶滄浪視船如同生命,讓他指揮,當然會想盡辦法搶船,而以三人陣亡的代價奪取到三艘大海船,也很難就說代價沉重。
朱明一陣默然後才說話:“凡是打仗傷亡總是免不了的,但我們要記住,不論什麼時候,都必須考慮以最小的代價奪取最大的勝利!記下陣亡的三人姓名,妥善收好他們的遺體,找到他們的家屬,按規定給付撫卹金。雖然說慈不掌兵,但每個人都是父母生出來的,養大成人都不容易,我們要珍惜所有戰士的生命……”
聶滄浪、孟德威等人連連點頭稱是,現在朱明已在軍中樹立起很高的威望,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被這些接受能力很強的年輕人記住。
“還有,那些受傷的人傷勢怎麼樣?”朱明說了一會,話鋒一轉,問到傷員的情況。
“所有的傷員傷口都已作消毒處理,現在正在接受進一步治療,根據醫官的估計,所有傷員痊癒後都能再次走上戰場!”
“嗯!這做得很好!但這次偷襲行動,我犯了一個錯誤,沒有安排醫官跟隨行動,以後要定下規矩,所有一百人以上的戰鬥行動,必須要有醫官或救護兵跟隨行動,一旦有人受傷,要第一時間展開救護,爭取所有受傷人員都能康復!每一個戰鬥中受傷後康復的都是有經驗的老兵,當老兵越來越多時,我們的戰鬥力會越來越強的……”
“這次繳獲情況如何?”詢問了比較緊急和己方傷亡的事情後,朱明才詢問繳獲。
“此次戰鬥繳獲的物品有:大海船三艘,舢舨腳船十六艘,紅衣大炮十九門,弗朗機炮三十七門,火繩長銃一百二十九支,燧髮長銃七十五支,燧發短銃三十七支,刀槍劍戟等兵器三百九十四件,西洋甲衣八十四件,銀兩十三萬三千餘兩,黃金兩萬餘兩,大米小麥菜乾魚乾等糧食一批……”
“這次繳獲還真不少,都妥善裝好在船上了吧?”
“已經分散裝在各船上了!”
“好。這次海盜傷亡情況怎樣?俘虜的海盜呢?都安置在哪裡?”
“經過戰後清點,發現海盜被打死的有一百九十一人,俘虜兩百四十三人,可能還有一些海盜躲藏在山上叢林中。”這次戰鬥,其實雙方傷亡比非常懸殊。
“哦!那些躲藏起來的海盜沒抓住就算了,對俘虜的海盜立即進行甄別,罪大惡極的立即處死,罪行較輕的罰去做苦力,沒什麼罪行的可以在培養後並通過考覈,最終吸收爲我們的水手。”
見朱明的話說完了,聶滄浪也啪的一聲立正敬禮:“請大人示下,船隊下一步航向?”
朱明看看周圍衆人問道:“我們還有什麼事沒完成的嗎?”
“沒有了!”
“很好!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立即北上連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