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回春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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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鳳來解釋道:“他肯定把我當成你了,我剛進宮就發現他在身後偷偷摸摸地跟着,只得反手將他打昏,發現是你們碧簫侯府的人,就把他送了回來,再去宮裡找你,幸好還來得及。唉,我容易麼我,一天進宮兩次,還累的要死,扛了兩個碧簫侯府的人出來,什麼運氣啊這是。”

凌湛空冷冷道:“金鳳來,你跟着我,有何居心?你和小侯爺套近乎,又有何居心?”

金鳳來委屈,大叫道:“那裡啊,冤枉啊我,我跟着你不就是不放心,怕你出事麼,我和寒霜漸玩的好,那是志同道合,同性相吸。”

凌湛空:“臭味相投吧我看。”

金鳳來猛點頭:“也可以這麼說吧。”

凌湛空:“你爲什麼跟着我?”

金鳳來:“我認識百九漣,他說你中毒了。他雖然是個愛騙人的混蛋,但是有時候也會說真話,我怕這次是真話。不放心你啊。”

凌湛空黑着臉:“給我正經點,你到底是什麼人?不會真是個做珠寶生意的吧?”

沒想到金鳳來這回真的正經了,一本正經地道:“把這個交給碧簫侯,他自會知道我的真實身份。”說着從懷裡取出一封信。

凌湛空扛着飛星迴到碧簫侯府,來到寒雪微住的園子裡,這時他的內息已經恢復正常收發自如了,彷彿之前的不適只是他的幻覺一般。他的書房依舊燈火明亮,碧簫侯在房裡來回踱着步,印在窗紙上的剪影隱隱透出焦急的氣息。

凌湛空推開門。

寒雪微轉頭看見他,瞬間放鬆地笑了,舒了一口氣,迎了上來:“回來了。”這時他注意到凌湛空背上的飛星昏迷着,又緊張起來:“他怎麼回事?”

凌湛空:“沒事,只是被打昏了。”說着將飛星放到椅子上。

寒雪微:“被誰?”他邊問邊幫凌湛空。

凌湛空掏出金鳳來給他的信,道:“被這個人。”

寒雪微接過信拆開一看,表情嚴肅。

凌湛空看着他。

寒雪微將信遞給凌湛空。

凌湛空拿過一看,信上龍飛鳳舞地寫着:明日清晨大雁塔前。落款是回春堂主來鳳儀。

回春堂主?來鳳儀?

金鳳來?

原來金鳳來是回春堂主,真名叫做來鳳儀。

回春堂。二十年前,疊翠宮用各種毒藥毒害中原武林人士,有的毒發生亡死相可怖,有的失了神智如活死人一般,有的如瘋如魔大開殺戒六親不認,唐門和慕容世家對疊翠宮的毒藥都束手無策,只有回春堂能解一些種類的毒,可是在一夜之間也被疊翠宮滅門。(第七章《死灰復燃》文末提到)回春堂的堂主正是姓來,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叫做來龍姿。

寒雪微沉思了片刻,道:“當年回春堂主來龍姿的兒子纔出生不久,回春堂就被滅門,來龍姿夫婦屍首被發現,但是他們的幼子不知所終,莫非這金鳳來就是當年來龍姿的兒子?”

凌湛空:“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寒雪微:“明天去見他就知道了,你今天晚上怎麼樣?”

凌湛空:“宛妃的確是疊翠宮的人,她有翡翠的疊翠宮令牌。”

寒雪微劍眉一揚,道:“她果然有,看來她必然是二十年前的疊翠宮少宮主,那麼我們接下來要找出當年留在民間的那一位少宮主。”

凌湛空:“不錯。”

寒雪微:“飛星爲何被金鳳來打昏?”

凌湛空:“他原話是,飛星以爲他是我,偷偷跟着,結果被他發現了,以爲來者不善,就反手將飛星打昏,等他發現是飛星,就把飛星送回他住的客棧。”

寒雪微:“金鳳來如何知道我們的行動?”

凌湛空:“他不知道,只不過百九漣告訴他,我被玉無瑕下了毒,有危險,金鳳來這幾天便注意我,所以今天跟着我去了皇宮。”

寒雪微點點頭:“他居然也認識百九漣”。

凌湛空:“玉無瑕真的給我下毒了。”

寒雪微蹙眉:“什麼,真有此事?快讓我給你把把脈。”

凌湛空坐下,寒雪微給他把脈,片刻,寒雪微道:“沒有什麼異樣啊。不過這種毒藥的風格的確很像疊翠宮的毒藥。”

凌湛空:“不錯,但是我覺得奇怪,玉無瑕的母親不是和疊翠宮有血海深仇嗎?可是這麼開來,玉無瑕和疊翠宮是一夥。”

寒雪微陷入沉思。

凌湛空在一旁想着他師父和宛妃的事情,他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寒雪微,畢竟這屬於他師父的個人私事。可是他實在想不懂,既然師父和宛妃昔日是情侶,那麼師父爲何會身中疊翠宮的毒?爲何宛妃說師父中的毒沒事?

凌湛空恨不得此時立刻長一對翅膀飛到黃山找師父問個明白。

這時寒雪微開口了:“湛空,你先去休息吧。飛星我照料,明天你和我一起去見金鳳來。”

凌湛空回去了,平躺在牀上,久久不能入睡,師父是多麼正直善良的一個人,永遠那麼溫和,那麼飄逸,怎麼會和疊翠宮有牽連呢?又爲何能和宛妃這種陰險毒辣的女人是昔日情人?但是他又翻個身轉念一想,師父一表人才,玉樹臨風,武功和才華之高皆是世間罕見,性格又溫潤平靜,被女子垂青本是正常的事情。再說那宛妃,貌若天仙,又聰慧過人,二十年前必然是絕世佳人,她和師父還真是一對璧人呢。

想到這裡,心裡舒服了很多,覺得這事其實也沒有什麼,就像自己和青綢,在一起,就不要有什麼顧慮,哪怕以後有人告訴他,青綢是什麼黑暗組織的人,他也一樣會愛她,因爲他們之間的感情是真的,是堅若磐石的。

凌湛空沉沉地睡去了,夢裡他和青綢兩個人在一片開滿鮮花的幽谷中散步,夢中的青綢明豔不可方物,凌湛空摘了一朵淡藍的花給她戴起,更是襯得青綢天香國色。兩人在山谷裡邊走邊嬉戲,山谷中充滿了他們的歡聲笑語……

第二天一早,凌湛空就到青綢的住處找她。

青綢道:“呦,一大早來看我呀。”

凌湛空笑着點點頭。

青綢發現他有黑眼圈,伸出手捧着他的臉,端詳了一陣子,心疼地道:“怎麼了,臉色不太好的樣子?”

凌湛空搖搖頭道:“昨晚又任務,沒睡好。”

青綢嬌嗔道:“那你還不好好休息,這麼早起來。”說着輕輕打了凌湛空的肩膀一下。

凌湛空假裝很痛的樣子,齜牙咧嘴:“誒喲。痛啊,女俠饒命!”

青綢輕笑:“弱不禁風啊!”

凌湛空:“好了,看到你這麼好,我也放心了,我今天早晨還有事。”

青綢歪着腦袋:“哦,什麼事啊,大清早的?”

凌湛空壓低聲音道:“去大雁塔,見一個人。”

青綢也小聲,道:“誰啊,這麼神秘?”

凌湛空聲音更小了:“不告訴你哦。”

結果,青綢又打了他一拳。

當凌湛空和寒雪微出公主府往大雁塔去的時候,青綢住的屋子窗戶被推開一個縫,一雙玉手捧着一隻腳上繫有竹筒的白鴿伸了出來,玉手一鬆,白鴿迅速拍着翅膀,飛向蒼穹。

大雁塔又名大慈恩寺塔,位於長安南郊大慈恩寺內。因坐落在慈恩寺西院內,大雁塔又稱慈恩寺西院浮屠。大雁塔共有七層,塔體呈方形錐體,由仿木結構形成開間,由下而上按比例遞減。塔內有木梯可盤登而上。每層的四面各有一個拱券門洞,可以憑欄遠眺。整個建築氣魄宏大,造型簡潔穩重,比例協調適度,格調**古樸,是保存比較完好的樓閣式塔。在塔內可俯視長安城。唐代詩人岑參曾在詩中讚道:“塔勢如涌出,孤高聳天宮。登臨出世界,磴道盤虛空。突兀壓神州,崢嶸如鬼工。四角礙白日,七層摩蒼穹。”

由於下雪,寒雪微今日穿了一條黑色大氅,更襯托的他高大挺拔,氣勢凌人。凌湛空與寒雪微到了大雁塔下,看見不遠處的亭子裡有一個人。

那人身披墨藍色大氅,如松柏一般挺拔,眉宇之間盡是冷靜沉着,睿智鎮定,氣勢迫人,絲毫不輸正在一步一步走近他的碧簫侯。

凌湛空從未見識過兩個氣場都很強大的人見面的場景,如今他是見到了。

那人正是和昔日判若兩人的金鳳來,如今的回春堂主來鳳儀。

凌湛空一想到金鳳來之前嬉皮笑臉的模樣,又看看如今他正兒八經的樣子,感覺自己渾身不自在。

寒雪微:“來堂主,幸會。”

金鳳來微微點頭:“幸會。”

寒雪微:“不知來堂主約在下相見於此,所爲何事?”

金鳳來一字一頓道:“結、盟。”

寒雪微不語,定定地看着金鳳來。

金鳳來也定定地看着他。

寒風吹過,捲起雪花,有一些雪花被刮進亭子裡,落在他們的身上。

寒雪微:“理由?”

金鳳來:“報仇。”

寒雪微點點頭:“結盟可以,我們需要開誠佈公。”

金鳳來:“好。”

寒雪微:“來堂主,金開誠是你什麼人?”

金鳳來:“我母親的摯友,我的養父。這些年來,別人都以爲我是他兒子,他也一直把我當親兒子看待。他一邊做珠寶古玩生意一邊請師父叫我武功,幫我積累實力,復興回春堂。他以開分店爲掩護,四處佈置暗線、設置分舵。我和他鬧決裂是假,我離家到處打聽消息、積攢勢力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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