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兩個服務生走了過來,拉開了車門,同時微微鞠躬身道:“歡迎來到‘誰聽居’。”
孟昱一聽這古怪的會所名,心裡一愣,轉而一想,不由地啞然失笑,心想:“看不出韋晗那麼俗的人,這會所的名字還取得那麼的附庸風雅。‘知音少,絃斷有誰聽?’或許來這談生意的或者約會的,都把對方視爲知音或把自己許爲對方的知音吧。”
蔣清江身子一躬,出了車子,車子也沒有熄火。那爲蔣清江開車門的服務生道:“歡迎光臨。我們會所白天有優惠,所有的酒水。。。”
蔣清江呵斥一聲道:“你老闆怎麼教你的?本少看上去是缺錢的人嗎?給我最貴的待遇,不要優惠。”說罷,把車鑰匙和一張百元大鈔遞了過去。
那服務生臉色不變地接過鈔票和鑰匙,微微一躬身道:“謝謝公子。公子裡面請,我這就去給你泊車。”
另一名服務生躬身做了個請的姿勢,帶着二人進了會所。七拐八拐地到了一間包廂,包廂的門匾上寫着:“子期廳”。孟昱心想:“這俞伯牙摔琴謝知音,畢竟是不吉利的故事。那鍾子期最後還是死了,那俞伯牙也終生不撫琴了。不知來這談生意的人是否有忌諱。”
那服務員把二人領了進去後,滿臉帶笑地拿了蔣清江“賞”的百元小費,躬身走了出去。同時,一名身着旗袍的美女過來請二人點單。蔣清江點了一壺大紅袍,四碟乾果。等茶和乾果上來後,蔣清江又賞了百元小費,道:“沒有招呼,不要來打攪。”
那美女接過小費,甜甜地道了聲謝,躬身出去,順便帶上了門。孟昱嘆了口氣道:“江哥,你的公司發大財了?怎麼這麼浪費啊?”
蔣清江暗暗點頭,心想:“這孟昱還真是幹國安的料,說話這麼小心地用暗喻,顯然是怕這包廂被監聽了。”蔣清江便道:“上筆生意賺了七億美元,你知道的。現在出來混,出手不大方點,別人瞧不起啊。”
孟昱點了點頭。看來上次京畿特別局真的成功地截流了那些富豪被迫捐出去的七億美元。就聽蔣清江道:“上筆生意能做成,大都是你的功勞呢。我老闆念念不忘的,搞得我們這些正式員工都挺吃味的。”
孟昱笑了笑,道:“哪裡哪裡,還不是江哥你的生意頭腦活,要不然,怎麼也做不成那單生意啊。”
蔣清江喝了口茶,道:“孟老弟,這筆生意該怎麼做呢?你可有章程?”
孟昱道:“你先別急,慢慢地喝茶,容我想想。”
蔣清江不知孟昱打的什麼主意,但既然這次行動以孟昱爲主,蔣清江也就了得由孟昱去操心了。孟昱故做沉思狀,實際上是在凝神定氣地聽會所裡的動靜。聽了幾分鐘,也不見有什麼異常。就在孟昱要放棄的時候,就聽一輛車停在會所前,有一個女子的聲音道:“你別碰我,我自己走。帶我去見他。”
這時,韋晗的聲音傳了過來,道:“你放心,你馬上就要見到他了。不過我警告你,你要是和我耍花槍,你倆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那女子冷笑一聲道:“我也警告你,你要是爲難我們,你再也見不到你那一千萬元!韋公子,我和旺哥命賤得很,恐怕也值不了一千萬吧。”
韋晗哈哈一笑道:“這年頭,騙子還挺拽的。好,老子看在錢的份上,先不和你計較。請!”
孟昱聽到這,馬上猜出了來人就是柳小青。從柳小青和韋晗的對話來看,韋晗先抓住了馬旺,
用馬旺要挾柳小青還錢。柳小青則用錢來要挾韋晗,單刀赴會,來救馬旺。孟昱對柳小青的看法頓時有了一個質的提高。柳小青雖然是個騙子,但對馬旺是有情有義的。她完全可以拿了這一千萬遠走高飛,不顧馬旺的死活,可她卻沒有這麼做。
孟昱頓時打起精神,認真地追蹤着這一行人的動靜。就聽柳小青和韋晗進了會所,後面還跟着兩人,看來是韋晗的保鏢。四人進了一間房後,就聽柳小青道:“旺哥,你沒事吧?”
孟昱就聽到一個“嗚嗚”的叫聲,看來那馬旺的嘴是被堵住的。韋晗示意道:“讓他說話。”
過了幾秒鐘,就聽一個聲音道:“小青,你怎麼來了?你拿着錢跑啊。弟弟妹妹們都等着錢用呢。你來了,還不是自投落網?”
柳小青哽咽着道:“旺哥,我能忍心丟下你一人跑嗎?旺哥,我們把錢還給他,讓後離開京城,再也不回來了。”
就聽“啪啪啪”地有人拍巴掌,而後聽韋晗道:“好偉大的愛情啊。不過,騙了我韋晗的錢,掃了我韋晗的面子,有這麼容易地跑嗎?”
柳小青驚叫道:“韋晗,你要幹什麼?你要敢傷我們一根寒毛,你就再也見不到你那一千萬了。”
韋晗哈哈淫笑道:“我不會傷你一根寒毛,但我要動你很多的毛。到時候,你會告訴我那一千萬在哪裡,然後求我給你個痛快。和我鬥,你們還嫩了點。”
柳小青道:“大不了一死。我說了,我和旺哥賤命兩條。我們一起死,你也看不到你那一千萬。如果你讓我們走,我一定還你那一千萬。”
韋晗冷笑道:“你當我是小孩?想走?沒那麼容易。我告訴你,我不會殺死你,但我會幹你。哈哈哈。。。”
柳小青略顯慌亂地道:“我就當被是狗幹了。但你如果那樣做了,你再也看不到你那一千萬!”
韋晗嘖嘖不迭地道:“這麼漂亮的女孩,怎麼這麼的庸俗?開口閉口就是錢。我不和你談錢,我就要當這你心愛的人的面幹你。然後我的手下會再接再勵,一直幹到你說出那一千萬在哪裡爲止。到時候,我一定會放你們走的。我倒要看看,你們這對同命鴛鴦,是如何一起度過餘生的。你們是不是總會想起今天這刺激的一幕?哈哈。。。”
柳小青臉色慘變,正要拼命,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道:“別慌,照我的去做,保你和你旺哥平安。”
柳小青四處看了看,便一臉迷茫地站在那不動了。過了片刻,柳小青突然又笑了,平靜地對韋晗道:“韋公子,我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我來的時候,有一個朋友在我身上放了追蹤儀,你的一言一行,我的朋友都已經錄了音,如果你膽敢胡來,我的朋友會馬上報警,到時大家魚死網破,看看誰怕誰。”
韋晗一愣,轉而大笑道:“你朋友是國安的嗎?還追蹤儀?在哪?拿出來看看?”
柳小青冷靜地道:“我也不知道他把追蹤儀放在哪裡。不錯,我朋友確實是國安的。我朋友說了,是你託人到國安報了案,所以他們注意上了你。如果你還不相信,你現在隨便說個手機號碼,他馬上打電話到那手機上,和你談判。”
韋晗見柳小青突然如此地冷靜,又見柳小青說出自己託人到國安報了案之事,不由地將信將疑疑。韋晗眼珠一轉,笑道:“沒想到你還有同夥啊。看來你把我的號碼給了你的同夥,讓他過多少分鐘打電話進來,對不對?還想詐我?行,我就讓你死心。大頭,告訴她你的手機號,大聲點,看她的朋友在監聽嗎?”
就聽一個人大聲地報出了一個手機號碼。他的聲音剛落,房間裡就想起了手機鈴聲,把衆人嚇了一跳。手機鈴聲響了幾聲後,那叫大頭的才連忙掏出手機,接通後道:“誰呀?”
就聽一個聲音道:“要你老闆聽電話!”
那叫大頭的一驚,不由自主地把手機遞給韋晗道:“韋少,找您的。”
柳小青見狀,臉上喜不自禁。韋晗則鐵青着臉接過了手機,囂張地問:“誰呀?”
孟昱哈哈一笑,道:“韋公子,聽得出老朋友的聲音嗎?”
韋晗聽着聲音耳熟,卻怎麼也想不起是誰。就聽那人道:“韋公子,我們頭也不想把你怎麼樣。所以,如果你現在把人放了,一切好說。不然,你爹也保不住你。”
韋晗一聽到這句“你爹也保不住你”,頓時想起了自己在“柳色青”被打的事。當時海晏區公安分局的張一鳴副局長幫自己,拉偏架,把自己一夥和打人的人都帶到了海晏區公安分局。可打自己的人馬上被一夥神秘的人領走了,自己當時還質問海晏區公安分局的鄭泉局長怎麼把人給放走了,當時那鄭局長就瞪了自己一眼說:“別亂說話,不然你爹也保不住你。”
韋晗想到這,背上頓時冒出了冷汗。 韋晗後來也知道了那羣神秘人的身份,而且也找關係求他們出力爲自己找柳小青和馬旺這兩個騙子。沒想到,那羣神秘人反而把自己給盯上了。韋晗這時也記起了孟昱的聲音,心裡先怯了三分,連忙打哈哈道:“原來是老朋友。好說,好說,我這就送客。不過,客人拿了主人一點東西不還,也不厚道啊。”
(女兒昨天參加州的女子冠軍賽。四戰三勝。算小分和另一名小女孩並列第三。女兒在第三輪時輸給了冠軍。冠軍是一個高中女孩,伊朗人,等級分比女兒高出230多。去年女兒也是輸給她。不過去年比賽時,女兒的等級分比她低了近1000。一年下來,女兒的等級分上升了近700,對方下降了幾十分。大家都認爲第三輪是提前了的冠軍之爭。有好事者不停地進比賽室觀戰,隨時給我和老婆傳消息。直到殘局,女兒和對手在時間和子力上持平。我坐在休息室裡寫書寫工作總結,那女孩的父親也是高手,不停地進去觀戰,但又受不了那緊張氣氛,又不停地走出來,在我面前晃來晃去。我笑問他是否太緊張,他說他自己下都沒有那麼緊張。在殘局階段,雙方都只剩兩三分鐘時,女兒經驗不足,又不善快棋,不幸敗北。女兒出來時,眼睛都紅了,也掉了幾滴眼淚。我抱起她說:今天你不哭,爸就算你是冠軍。認真下好最後一局,纔是你現在要做的事。老婆帶女兒去洗手間上了廁所,洗了把臉,女兒出來時,已經不哭了。我覺得越來越能正視挑戰,正視失敗,正視成功,是女兒在象棋比賽中最大的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