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高月已經完全被赤練所控制,看向端木蓉冷漠的說道:“蓉姐姐,你的使命不是要保護我嗎?那麼就殺了蓋聶,殺了蓋聶,赤煉姐姐就會放了我們,那樣我們就能回到燕國去了。”沒錯,端木蓉真正的使命是保護高月公主。
端木蓉聞言,眼裡閃過一絲掙扎,緩緩看向了蓋聶。她知道現在公主只是被赤練控制住了,下達的命令不一定出自本心,但實際上,真正威脅到她的是,如果自己不按照剛剛的話辦,很有可能,赤練的下一個命令就是讓公主自殺。
天明怒氣衝衝的叫道,眼睛更是死死的盯着端木蓉。“臭女人,你要幹什麼,月兒中了那壞女人的妖術,即使你做了,那個女人還是不會放了月兒”
“保護公主是我的使命,不管是你的生命還是我的生命,只要能過保護公主,我就要去做”端木蓉果斷的說道,但輕舞很明顯的看到,端木蓉其實正在艱難的掙扎着。
“我不會讓你碰大叔的”見端木蓉要傷害蓋聶,天明一下子跑到了蓋聶的面前。擋住了端木蓉,看那樣子,似乎是要誓死捍衛蓋聶一般。
“我已經說過不惜一切代價。”
“給我些時間,快。”輕舞也顧不得什麼了,立刻對端木蓉說道:“我有辦法能解毒。”
赤練一愣,這裡竟然還有一個人,而且這聲音是這樣的熟悉,臉色一變,是她!對,自己怎麼沒有想到,她不正是和蓋聶他們在一起嗎?可是爲什麼聽着語氣,似乎是幫着蓋聶的?
眼底閃過一絲凝重,她可不太好對付。
只見,輕舞不知從哪裡,迅速取出九枚金針,僅僅是眨眼的功夫,便插入九個穴位,看到這裡端木蓉整個人已經呆滯了,穿着衣服鍼灸?輕舞這樣的自信從何而來?
看着輕舞的動作,端木蓉似乎陷入了呆滯,九轉金針!這是穆姐姐的獨門絕技,可是穆姐姐早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那個時候輕舞才七歲,而且穆姐姐也大多不在輕舞的身邊,怎麼可能會着九轉金針呢?如果說相似的對毒藥的運用還可以理解,那這種獨門手段實在是無法理解,除非,是穆姐姐親自教授,但這怎麼可能難道是穆姐姐曾將這套針法傳授給其他人,那人又教給了輕舞?
看上去複雜繁多,實際上這一切僅僅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手指輕點,九枚金針脫離而出,齊齊落入掌中,仔細一看就會發現,那針尖竟然微微有些泛藍。
從懷裡取出一個小瓶,在袖子裡一轉,又拿出一顆丹藥,輕舞直接將這些東西給了蓋聶,道:“吃下去。”
蓋聶一驚,沒有想到,輕舞這麼快就能將着江湖人談之色變的西施毒給解掉,接過東西,未曾猶豫,便服了下去,瓶中的是液體,淡淡的,有種清香的味道。
蓋聶忽然覺得渾身的舒坦,所有的經脈都被打通,一道真氣在他的體內慢慢推移……直覺告訴他,毒被解了,手指重新握緊了劍柄,淵虹出鞘。
“怎麼可能!”赤練脫口而出,手指關節都有些泛白,這個世上除了雲魅以外不可能有人以如此迅速的動作解開這毒,果真是她!想自己向來對自己的毒術無比自信,爲由在雲魅面前自己的毒,就成了小孩子過家家一般,但是就是之前的雲魅,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將毒解開,難道是那針法和藥的關係?
“這是!”端木蓉皺了皺眉。
“百解丹和碧靈泉。”輕舞看了一眼端木蓉解釋道:“之前見你那裡有不少藥材,便做了一些。”
“哦”端木蓉微微點了點頭,這兩者都是解毒聖藥,想不到輕舞竟然有着兩種藥的配方,若是聖藥的話能這麼快解毒,倒還是有些可能的,但爲什麼還覺得有些奇怪呢?
輕舞看到這裡,也舒了一口氣,微微低下頭,劉海正好將輕舞的臉擋住,因此,端木蓉等人並沒有注意到,輕舞的臉色微微有些泛白,但很快就恢復了,袖子垂下,一滴紅色的液體緩緩滴下。
輕舞不由得的皺了皺眉,低頭一看,中指指肚哪裡破了一個小小的口氣,血液快速的流出,但與此同時,傷口與驚人的速度閉合着,結巴,脫落,這僅僅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但就這一瞬間,輕舞液流出了至少有三毫升的血。
趁着衆人分神之際,輕舞迅速取出一個空瓶,將着三毫升的血收集了起來,輕舞暗自咂舌,剛剛她所說雖不假,但百解丹和碧靈泉是解毒聖藥不假,但也僅僅只是因爲其能接大多數毒藥的毒素,而這搭配在一起,效果更佳,卻絕不可能這麼快的效果,只因爲,輕舞在這裡又加了一種東西,自己的血液,想不到竟會有這樣的的效果。
——融合了明蘭的血液,幾乎就可以算是萬毒不浸之體,其血液可解萬毒。
——只是,服用過蘭明的人服用過明蘭的人也有一些不好的地方,就是他們的血會變得異常的珍貴。
輕舞對這話感到十分認同,僅僅是一個小口子,就這樣了,輕舞毫不懷疑,日過自己手可什麼比較嚴重的傷,或者口子大一些,直接會因爲失血過多而死亡,但現在並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從蓋聶身後走出,看向赤練,談談一笑:“許久不見,你的毒術似乎並沒有長進啊。”
“穆雲魅!”赤練看到輕舞,竟然吃驚的向後後退了兩步,雖然早就料到了,但如今猜測成爲事實,赤練難免還是有些吃驚,面色有些僵硬,但還是擠出一絲笑容:“赤練這點小把戲在小姐面前自然是不值一提,小姐無愧邪公子之名,卻不知小姐爲何要查收流沙與蓋聶先生的事。”
輕舞只是勾脣輕笑卻不語,兩人對視良久,輕舞突然輕笑出聲:“太無聊了。”
“……”所有人的嘴角都是微微有些抽搐,好,好強大的理由。
“我希望小姐不要插手我們流沙與蓋聶先生的糾葛,之前衛莊大人允諾小姐的三年之期已經結束,小姐也應該清楚,這三年來,衛莊大人錯過了多少次追殺格聶先生的機會,赤練自認爲,無論是大人還是流沙都不曾虧欠小姐半分,所以……”赤練後面的話並沒有說出來,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她想要說的是什麼。
“的確。”輕舞抅了抅脣角,雖然她失去了記憶,但是這些日子根據遇到的無雙鬼,蒼狼王,和眼前的赤練,多少也能猜出自己同流沙的關係,而且,眼前的女子應該是還不清楚自己失憶了,所以,對於這種情況,她要做的就是穩住眼前的局面,她不會主動去說自己失憶了,但卻無人能左右她的決定:“但三年已滿,本公子的決定亦是本公子的自由不是嗎?”
“看來小姐是執意與流沙做對了,這三年流沙對小姐毫無隱瞞,小姐應該清楚流沙的底蘊,與流沙爲敵是在不是明智之舉。”赤練皺了皺眉,還想再說什麼。
但已經被輕舞打斷:“沒錯,但不要忘了我是雲魅,穆雲魅何曾怕過什麼?”
蓋聶和端木蓉看着輕舞,眼底閃過一絲詫異,若不是他們確定輕舞真的失憶了,現在只怕也不會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子失憶了吧,若說之前對輕舞與流沙之間的關係他們絲毫不知,但現在確實多少能猜出來一些。
赤練沉默了,是的,她是穆雲魅,何曾怕過什麼,無論是流沙,影夜,陰陽家,帝國,甚至是七國,她,穆雲魅,有何曾怕過。
“赤練不求小姐幫助衛莊大人對付蓋聶先生,只求小姐最爲觀衆便好。即如小姐所說,小姐的決定全憑自己的意願,那衛莊大人與格聶先生的恩怨亦與小姐無關,只望小姐莫要插手他們之間應有的較量。”
“誰說與我無關。”輕舞眉頭微挑:“莫不是蒼狼沒有告訴你嗎,在下,縱橫輕舞。師從鬼谷,家師正是蓋聶。”
赤練臉色一變,半響就是冷笑出聲:“你果真是如此的絕情,真叫人吃驚啊!妄衛莊大人如此待你,想不到你竟然拜蓋聶爲師。”
輕舞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這一點,你的衛莊大人,也就是我的師叔,應是知曉的。”
“怎麼……”可能,赤練瞪大了眼,回憶這三年來的一幕幕。錯愕的向後退了兩步,突然發覺,事情的真相似乎正是她不願相信的。
爲什麼當初雲魅提出的第一個要求會是在這三年期間放棄追殺蓋聶。
爲什麼雲魅竟然會縱劍。
呵呵,赤練突然輕笑兩聲,聲音之中有着說不出的悽苦。
大人,你這又是何苦,究竟是因爲她是她,還是因爲她是那個人的女兒。
當年你受制於穆阿房還不夠嗎?如今又要因爲她的女兒處處讓步。
輕舞默然的看這赤練,不知爲何,她突然感到眼前女子似乎有些可憐可悲,而這種感覺具體如何,卻又說不上來。
赤練勾脣冷笑一聲,眸子之中似乎閃着一種莫名的執着:“既然如此。小姐莫怪赤練不客氣了。”說着,眼眸微轉,指尖夾着一片薄薄的葉子,放到嘴邊,葉子被吹響,那是一首音調十分詭異的曲子。
輕舞蓋聶等人聽到這怪異的調子卻都是神色一變,果不其然,地上的蛇在聽到這聲音之後,似乎得到了某種至另一般,高高的昂起頭,吐着信子向衆人逼近。
【ps:動漫之中,赤練似乎能控蛇,但並不是用音樂,用的是什麼方法我也不太清楚,但這裡爲了採用,中國一些傳說中常見的苗疆的蛇蠱之術,主要是爲了便於理解和寫作。】
輕舞瞳孔猛然一縮,是的,赤練的能力便是以音控蛇,中指和食指併攏,一道銀紫色劍氣便從兩指間射出,若不是顏色偏淡和本體是半透明的,與真正的長劍並沒有人差別,而且更加的凌厲,靈活。
【ps:動漫中的聚氣成刃大家都瞭解,華子這裡就不多說。小說裡裡的聚氣成刃和動漫之中的有所不同,,若是兩手發的跟動漫之中的效果是一樣的,還有就是這樣兩指發的,發出來是如同長劍的一樣的存在,但相較起來更加的凌厲和靈活,具體的記不清楚了。等以後輕舞有了自己的劍之後,劍本身是可以加持聚氣成刃的,當然,普通的劍根本承受不住聚氣成刃的力量,所以在輕舞沒有屬於自己的劍的時候,輕舞都是以手指打出劍氣作爲劍的。】
劍刃揮出,瞬間在最前面的一圈蛇便被輕舞的這一招硬生生的逼退三尺(一米),輕舞用的正是縱劍之中的「追星趕月」,接着一連又使出「風霜碎影」和橫劍之中的「風掃殘葉」。
另一邊,蓋聶和端木蓉也出手,三個人成三角勢,將天明護在身後。
一時間,羣蛇在幾個人的聯手之下,根本無法靠近三人分毫,但隨着越來越多的蛇聚集過來,三個人的面上都是有些擔憂,畢竟人的體力都是有限的,而這蛇卻好似無窮無盡一般,若是等到他們內力枯竭的時候,還有這麼多的蛇,結果不堪設想。
就在三個人思索之間,只感覺頭頂一道黑影掠過,隨即一個大約三尺寬的方形鐵盒從半空墜落,正調到蛇羣中央。
只聽一聲巨響,箱子墜落在地,頓時塵土滿天等塵土消散後大家纔看清了木箱子的真面目只見在箱子四面都鑲有一些不知名的圖案,四棱鑲嵌有黑色的鑲邊,顏色是棕紅帶青隨後,只見那箱子‘咔~咔~’的幾下子,四腳打開,經過幾次的變形,愕然變成了一個機械木偶,隨後兩隻‘手’張開,頓時在周圍出現三個鋸齒的鐮刀葉片,飛快的旋轉起來,靠近它的蛇則全部被葉片絞死。
“這是?機關獸。”蓋聶看着那奇形怪狀的東西,鬆了一口氣,才緩緩的開口道。
“什麼東西啊?啊!這玩意太厲害了,大叔,我們怎麼辦哪?”天明從來也沒有見過這樣的東西,於是驚訝的問道而那葉片也慢慢旋轉起來,越轉越快,最後只能看到葉片的殘影了機械木偶的頭上有四隻‘眼睛’閃着綠光,刻間,那機械木偶似活了一般四處移動,刀片捲起陣陣塵煙,把天明等人周圍的毒蛇全部絞死了,不盡嚇得臉色有些發白,直直向後退了幾步。
蓋聶皺了皺眉,握着劍的手剛剛要擡起,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半空中傳來。
“快點跳過來啊!”
衆人回頭,看見班大師正坐在一隻巨型的機關鳥上面,衝他們招手。
班大師看見呆愣的一干人,又大聲重複了一遍,“快點!快點跳過來!”
赤練輕哼一聲,目光變得狠毒起來:“想要從我手心脫身?沒那麼容易!”
“想要留下我們,倒要問問我同不同意。”輕舞冷冽一笑,有那麼一瞬間,蓋聶有些晃神,此時的輕舞像極了當年的穆阿房,一樣的眼神,一樣的鎮定,那穆阿房又怎麼會是普通女子,普通女子哪裡來的這份膽識?
在穆阿房的眼中,似乎自己從來沒有見過什麼太大的波動,即便面對着千軍萬馬,穆阿房的目光始終如衡水般,永恆不變,從來沒有出現過懼怕或是什麼。唯有那次,看着她眼裡的生機漸漸消失,散去,自己纔在那平靜,清澈的瞳孔中,看到了那一抹恨意,滔天一般的恨意,穆阿房死的時候應該是恨嬴政的吧!可惜當年那件事的真相,除了嬴政,確實在沒有人知曉了。自己也是僅僅知道,那件事並不是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