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舞對此只能表示無語,半響纔是悠悠道:“確實不知道公子落和公子剎同時來此是有何事,難道就是我了給我送一杯茶解渴不成?”
“呵。”冥落清然一笑:“我們影夜向來喜歡先禮後兵。”
“……”
“哦,這一點倒是和我挺像的。”葉諾一邊轉着奪魂蕭,一般漫不經心的緩緩道:“我最是將孔孟之道了。”
“所謂王道,就是不乖的碾一頓,霸道呢,就是乖得也碾一頓。”
“那着孔孟之道呢?”追剎疑惑的看着葉諾,知道葉諾是女扮男裝後,追剎突然覺得這傢伙順眼了很多。
“就是碾你之前和你說一聲”
“……”
說着葉諾已經山前一步,雙手環肩:“說罷,兄弟,你是喜歡羣毆還是單挑。”
“什麼意思?”追剎不解的挑了挑眉。
輕舞已經慢慢開口:“就是,是我們一羣羣毆你一個,還是一個單挑我們一羣。”
“……”這有區別麼?
“沒錯。”葉諾打了一個響指,又嘆了一口氣:“中華文化,果然博大精深。”
“……”
“你真的要和影夜爲敵麼。”
“我以爲,這一點,你五年前就很清楚了。”輕舞似笑非笑的看着冥落:“同樣的錯誤,我不會再犯了。”這裡,就是我的世界,這裡的一切,就是要由我書寫。
所以什麼秦時,什麼歷史,什麼二十一世紀。
都煙消雲散。
我不會,在置身事外。
“畢竟,我終歸是鬼谷,是穆家,是陰陽家的人。”
“是麼。”冥落似乎在嘆氣,卻又好像依舊在淡淡的笑。擡手,一張紫色的不過三分之一手掌大小的令牌射入輕舞手中。
“如果你後悔了。”冥落說完這話,微微頓了頓:“不,你沒有機會後悔,也不會後悔。”
“但是,這張令我還是給你了。”
“下一次下面,也許就不能這麼心平氣和的請舞兒喝茶了。”說着冥落已經往回走去,再次進入轎子,而四個擡轎人也是腳尖一點便飛身而起,消失在漫漫夜色之中。
見此追剎也是躍到屋頂之上,片刻的功夫,便無影無蹤了。
輕舞見兩人離去,纔是緩緩攤開手中的令牌。
無比妖豔的紫色,鏤空的雕刻的彼岸花,然而閉着令牌外壁更加妖豔的紫色卻是來自其內——紫色的血。
整個令牌都散發這一種陰寒的氣息。
而鏤空雕刻着的彼岸花中央赫然是金色陷進去的‘殘月’二字。
【會稽郡,吳中】
“少主。”
“小龍。”項羽拍了拍龍且的肩,然後便往裡走去:“如何了?”
“很順利。”龍且面上不由得浮現一絲笑容:“只是這些人嗎恐怕還要加以訓練才堪大用。”
“嗯。”項羽微微頷首,那些人他剛剛也已經看過,的確很不錯,只是一支無往不勝軍隊又豈是朝夕之間可以練就的:“不急,軍隊可以慢慢訓練。但你務必不能讓殷通察覺到。”
“屬下明白。”龍且點了點頭:“只是這殷通驕傲自滿,剛愎自用,手下的那些兵更是不堪一擊,少主何須懼此人?”
聞言,項羽忍不住失聲笑了出來,一掌拍在龍且頭上:“這殷通自然不足爲據,但誰讓人家是這吳中太守。”
龍且撇了撇嘴:“少主連嬴政都不懼,還怕這一個小小的吳中太守。”
“你。”項羽指着龍且,半響說不出話來,而後纔是搖頭笑了笑:“這不是懼不懼的事,而是時機未到。”
龍且感概的搖着頭:“那何時纔是時機?”
項羽對着龍且招了招手,龍且乖乖附耳過去,卻只聽項羽道了一聲:“秘密。”之後,便大笑起來。
“……”龍且頓時無語,少主,你學壞了。
“這就是軍營麼?好有意思啊!”石依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接着這立馬停在項羽和龍且的不遠處,翻身跳了下來。
“石依姑娘。”龍且對着石依拱了拱手,眼裡卻是綴着一絲無奈,你說他們這裡羣都是大老爺們,你一個姑娘家家的,跟着湊什麼熱鬧。
“龍且將軍,在下不會打擾到而二位了吧。”石依也是呵呵一笑,帶着一股江湖兒女的灑脫之氣。
“怎麼會。”龍且連忙擺了擺手,這石依姑娘畢竟是少主帶來的人,那哪裡敢說半個不字。
“喂。”石依拍了一下項羽的肩膀:“你這個傢伙,年紀輕輕地,總苦着一張臉呢做什麼。”
“土水而雄。”項羽的嘴中冷不丁的冒出這麼一句話啊。
“什麼土水而雄?”石依微楞。
“是啊,土水究竟是什麼呢。”項羽眉頭微擰,看向遠方。
石依見項羽根本不理他,又不知道一個人在想些什麼,微微冷哼一聲,轉身往自己的帳篷裡走去。
龍且見到這一幕,更是頭疼的搖起頭來。
……
【道家天宗。】
逍遙子看着把自己夾在中間的白鳳和盜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怎麼看這兩個人都不像是來幫自己的,搗亂倒是一個頂三。
“逍遙子。”曉夢看着那之前自己還逼着他現身的男子,今日見到了,反而卻又覺得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其實,本來他們之間,也沒有什麼可說的。
“曉夢大師。”逍遙子微微拱了拱手。
“呵。”曉夢微微斂了斂眸子:“想不到你竟變成了這副摸樣。”
聞言,白鳳和盜跖眉頭一挑,這副摸樣?難道逍遙子還應該有其他模樣不成?
逍遙子也是眼神複雜,終究還是輕嘆一口氣:“身體不過是一副皮囊,是何樣又有什麼關係呢。”
“是啊。”曉夢輕輕點頭,但語氣卻又是鄒然一轉,卻帶嘲諷般的一笑:“那逍遙掌門又何必在意呢。”
逍遙子似是有些沉默,半響纔是緩緩道:“今日在下前來,乃是爲了十三脈和比試之事。”
曉夢輕哼一聲:“這沒什麼好談的,你贏了,雪霽依舊由人宗保管,天宗也會全力出手對抗影夜,就這麼簡單。”
聽到曉夢如此簡單的回答,反倒讓逍遙子三人苦笑不已。
贏曉夢,哪裡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逍遙子略爲嘆了一口氣:“無需比了,在下不是曉夢大師的對手。”八年前,她便有着自己七八成的實力,如今閉關八年,再加上赤松子的內力,但自己這八年有沒有什麼太大的進步,以及輕舞姑娘的猜測。
自己已經不是她的對手。
白鳳和盜跖齊齊翻了個白眼,就算打不過,您老也不用承認的這麼幹脆啊。
曉夢卻是輕笑一聲:“這一次,我們不比修爲。”
逍遙子詫異的擡眸:“那比什麼……”
“棋。”
“棋?”所有人都是一愣,圍棋?
“沒錯,就是棋,但也不能說只是棋。”說着曉夢的手一揮,然後一個巨大的棋盤便是擺在了大殿中央,而那棋盤之中卻早已經佈滿了黑白兩色的棋子。
“殘局。”所有人都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大殿中央的那棋盤。
“天下。”而這其中,唯有逍遙子瞳孔鄒然一縮,像是看到了什麼極爲不可思議的事情。
“什麼天下?難道是這個棋局的名字麼?”盜跖摸了摸下巴,左右打量這那棋盤:“這名不錯,我喜歡。”
“誒,逍遙……”叫了一聲,盜跖忽然發現有些不對勁,着周圍的氣場好像有些詭異啊。
“你瘋了麼。”逍遙子凝着眉。
“自然沒有。”曉夢輕輕搖頭,身形一閃,直接出現在了棋盤的另一側。
“這次的比試,我們就比這——天下之主。”
“嘶。”饒是不明白這曉夢是什麼意思的人,聽到這話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簡直就是大逆不道啊。
“怎麼,不敢比麼。”曉夢眉頭微挑。
“你這是在胡鬧。”逍遙子似乎有些動怒:“你可還記得我傳你此術的時候說過什麼?”
聞言,曉夢的眼神也是變得有些閃躲起來:“陰陽家可以的,我天宗爲何不可。”
逍遙子卻是冷哼一聲:“所以陰陽家纔會從道家分離出去,什麼五德衍行說,若不是如此,陰陽家會有這個什麼千年之局,也是千年大劫麼。”
“這劫業自由我來背,不會連累到道家。”說到這裡,曉夢眉頭鄒然一走:“你如何知道陰陽家的這千年之居也是其劫難,莫非……”說到這裡,曉夢有上下打量了逍遙子一番,卻又暗自搖了搖頭,不對。
“他們在說什麼啊!”一些天宗弟子不由得竊竊私語。
而逍遙子卻是接着道:“易學,一不算己命,二不改他人命格,三不入天下事。”一邊說着,逍遙子手指向那巨大的棋盤:“這還用我說麼。”
曉夢輕哼一聲:“就說你比不比。”
逍遙子看着曉夢半響,發現曉夢神情決絕,看來是一定不會更改這個決定,微微嘆了一口氣:“我不會再碰這些東西的。”
曉夢抿了抿脣:“我知道,所以……”手握一枚白色棋子打入棋盤之中。
棋盤霎時發生了變化。
那黑白棋子相互交錯,遠遠看去竟然如同一條龍的模樣。
而看見這一幕,曉夢和逍遙子眸子都是一變。
“龍蟄於野。”曉夢喃喃道,同時再次一枚棋子打出,棋盤圖形再次發生變化:“東南。”
想要再次射出棋子,卻是面色一紅,一口血吐出。
逍遙子看到這裡,面色微變,終究還是搖了搖頭,自討苦吃,何必何必。
半響,曉夢的神色纔是恢復正常,卻是輕輕搖了搖頭:“我輸了。”
“嗯?”所有人都是疑惑不解的看這曉夢。
“當年你下了三子還有餘力,而我卻不過下了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