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微微將他的小本子要過來了。
上頭記載了二十來頁的求婚語錄,看得出來都是這男人自己琢磨出來的。
而求婚語錄的花樣,從偶像劇裡浮誇的臺詞到都市劇裡的質樸簡單,從長句到短句,從擬人比喻齊飛到白描通感。
司微微先還只是覺得好玩才翻翻的,翻到後頭她忍不住笑出聲了,“大影帝,編劇界少了你真是一大損失。”
前頭寫的一些語錄都被男人打上了一個大大的‘X’,想來他自己都不滿意,後頭倒是有些不錯的金句。
沈跡白可笑不出來。
司微微翻完了,她將小本子還回了男人手裡。
“微微……”沈跡白在她面前,情商直線下掉。
“我不結婚。”司微微皺了皺眉,“孩子我是一定會生下來的,你想來看他也隨時可以,不過孩子是我的,你別想跟我搶。”
沈跡白不明白她爲什麼要這樣堅持,“微微,讓我照顧你們,不好嗎?”
“我不會讓我的孩子生活在鎂光燈下的。”司微微雖然偶爾也追追星,但主要是相中人家的顏,找一個在娛樂圈裡的老公?算了吧。
倒不是說這個圈子裡沒有潔身自好的人,只是她不想讓自己的生活成爲別人的談資。
“我說過,我會隱退。”沈跡白堅定地、用情地表明自己的決心。
司微微沒說什麼,趴到沙發上,她摸摸肚子道:“寶寶餓了。”
“我給你拿吃的。”沈跡白立即起身。
一月中旬時司弈宸陪風晚和元宵去了一趟寧市。
早前那樁槍擊案已經查清楚了,權晟出手,片甲不留。
明面上的說法是江語心認的那個乾爹楊見江想幫她報仇,或者該說是江語心請求對方幫她報仇,所以姓楊的纔派了自己在黑-道里的一些人馬出手。
原來他們的主意打得也挺不錯,派出的人不少,只是到底還是低估了司弈宸的警惕心和反應速度。
一着棋錯,滿盤皆輸。
權晟順藤摸瓜,半個月內便將楊見江私底下的那些生意都給捅出來了,只用毒品控制旗下部分藝人,以及強行要求旗下藝人陪客這兩條,便足以讓他狠狠跌一跤。加上新聞媒體的曝光,一時間引發出的軒然大波,不是那麼容易能壓制下去的。
和從前的許多次一樣,風晚帶着元宵賣了一圈萌後,在風家過起米蟲一樣的日子。
“你啊你,女人,你的名字叫懶惰。”風芊回了家還在看文件,一轉身瞥見風晚那軟趴趴的蛀蟲樣,忍不住搖頭嘆息。
“哎,我家大少爺慣的,我也不想的。”風晚推卸責任地自我辯解了一句。
“呵呵。”風芊放下手頭的公務,“秀恩愛,考慮過單身狗的感受了嗎?”
“芊芊,別生氣。”風晚賴皮一樣地蹭過來了。
風芊無奈地戳了戳她的臉,“都當媽的人了,還這麼小孩子氣。”
“這說明我年輕有魅力。”
“得了吧,一邊去,別打擾我辦公,再不走我讓你男人把你扛走了。”風芊作勢要鬧她。
風晚這才悻悻然閃了。
接下來的行程挺密集,先是過年,緊接着又是司微微預產期將至,再過一段時間,便可以開始準備元宵的週歲宴。
風晚在新年前包了幾個紅包,準備給店裡的員工。近來她沒怎麼到咖啡廳去,不過副店長勤快,該跟她彙報的,一樣不落。偶爾碰上什麼突發事件了,也會及時給她打電話。
風晚抱着兒子進咖啡廳了。
母子兩都穿得圓滾滾的,一時間店裡的員工並未怎麼注意他們。
風晚找了個靠窗的位置落座,很快便有服務生過來詢問她需要什麼。
是個面生的,想必是新招來的服務員。風晚點了一杯水和一塊蛋糕。
服務員轉身之際,風晚聽到了她在嘀咕“不喝咖啡來什麼咖啡廳”。
柳眉皺了皺,風晚沒說什麼。元宵咿咿呀呀地便想去摸風晚兜裡的紅包。
“乖啊,坐好。”風晚低頭對着元宵叮囑了一句。
因爲是年關,附近不少企業陸陸續續開始放假了,咖啡廳的生意也不比平時。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風晚要的東西還遲遲沒拿過來。
風晚巡視了一圈店裡,擡手喊服務生了,“你好,我點的東西可以上了嗎?”
在玩着手機的服務生這纔將東西端過來了。
也沒什麼好氣,對方將東西放下就要走了。
風晚喊住她,“服務員,我要的蛋糕你拿錯了。”
服務生看了一眼打印出來的單子,“提拉米蘇,有什麼問題嗎?”
“你給的是慕斯蛋糕。”風晚握住兒子想抓蛋糕的小手。
“我們店的提拉米蘇就長這個樣子,如果小姐想要別的,我可以給你換。”服務生隱隱不耐煩。
風晚一時沒開口。
“這位小姐,還有什麼需要嗎?”料想風晚頂多自己生悶氣,服務員越加囂張起來了。
風晚抱好了兒子,“請問你怎麼稱呼?”
“你問這個做什麼?”服務員瞬間警惕。雖然她傲,但她不想被人投訴啊。
“能請你們副店長過來一趟嗎?”風晚懶得跟她多說廢話了。
“有什麼事,你跟我說就行,年底了,其他人放假。”眼神閃躲,這名服務員此時壓根沒想到風晚說的爲什麼是‘副店長’而非‘店長’。
風晚搖搖頭,直接打電話了。
連瑛匆匆趕到店裡時,就見一名服務員正在風晚跟前大聲說着些難聽的話。
“老闆,您來了。”連瑛點頭問候一聲後,看到了風晚懷裡的奶娃娃,“小寶寶真可愛。”
對連瑛,風晚的印象還是很好的。但面前這個服務生,風晚可不會放任這樣的人留在自己店裡,“她是怎麼回事?”
連瑛一看風晚這反應,就知道面前這個新來的想必是哪裡做岔了,“老闆,原來兼職的小玉近來辭職了,所以找了一個新的服務員,她叫瀟瀟。”
“我們店裡不需要這麼目中無人的服務員,給她結算工資,讓她離開。”風晚無視了那個叫瀟瀟的女孩的反應,很快又問道:“今天怎麼只有一個服務員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