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顧音寧悵然失笑，將話筒還回去了。
多少時候，道理都是說給別人聽的。
多少人，明明聽過那樣多的箴言，卻依然過不好這一生。
下課鈴響起後，顧音寧站起身，打算從後門出去。
她坐的位置佔盡地利，要離開着實方便。
走出教學樓時才發現天陰沉沉的，看起來或許又要下雪。
這時候一道身影小跑着擋到她面前了。
顧音寧擡頭一看，原來是方纔那個陽光男孩。
“同學，請問你怎麼稱呼？”男生的手上抱着兩本法律系課本，似乎有意與她結交。
顧音寧搖搖頭：“師姐已經畢業了哦，怎麼稱呼不重要。”
男生的視線一斜，便瞥見了她左手無名指上的鑽戒：“師姐……結婚了？”
“嗯。”
“可是師姐看起來還很年輕啊！”男生驚訝。
唔，顧音寧愜意地眨了眨眼，“有人規定年輕就不能結婚嗎？”
這倒是把男生問住了。
顧音寧衝他一點頭，這就繞過他，往前走去。
前方不遠處的銀杏樹下，一道看似相識的身影靜靜佇立着。
顧音寧走近了才認出對方。
司弈宸將西裝外套披到了她肩上，一手自然地將她擁住，“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顧音寧似笑非笑地望了一眼他線條硬朗的側顏：“我來這裡不奇怪，倒是你，你怎麼來了？”
“下班了，來接你回家。”司弈宸說得順口無比。
反倒是讓顧音寧無從指摘。
回程路上是司弈宸開的車，顧音寧坐在副駕駛位上，漸漸看到車窗外絨絨的雪花簌簌飄落下來。
下車時顧音寧提了自己買的東西進門，湯伯已經爲他們準備好飯菜了。
晚間洗澡時看到底褲上隱約的一線紅，顧音寧說不清是鬆了口氣還是如何，至少未來的幾天裡她會很安全。
司弈宸並非粗枝大葉的人，留意到浴室紙簍裡的變動，他不動聲色地揚了下眉。
今晚他沒待在書房，顧音寧也沒喝酒。
司弈宸掀被子時帶起一陣風，顧音寧明顯打了個抖。
“手怎麼這樣涼？”在被褥之下碰到顧音寧的手時，司弈宸將她的手握住了。
真的很涼，冷冷的，彷彿冷氣灌入了骨縫裡。
司弈宸將自個的雙手搓熱後握緊了她的小手。
顧音寧心底意外他這樣貼心的舉動，好一會才收回手來：“我的體溫有時會偏低，你覺得冷的話可以和我隔開點距離。”
司弈宸沒聽她的，反而是將她護到了自己懷裡，牢牢箍住：“哪有你這樣傻的，冷了就要懂得朝熱源靠。你的腳也很涼，衝你老公賣個乖，或者我願意幫你夾着腿取暖。”
顧音寧懶懶斜了他一眼，沒理會。這樣的距離已經讓她渾身防備了，再讓他夾着腿，那她這一夜還能睡得着？
見顧音寧不搭理他，司弈宸也不介，給她把被子拉高了些，他這就道：“我熄燈了？”
“好。”
此起彼伏的，心跳聲。
女子身上軟軟甜甜的馨香，飄忽着沒入男人的鼻翼。
顧音寧原以爲自己會因爲不習慣而睡不着，然事實卻是她一夜無夢，舒服得甚至不願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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