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剛剛進來的時候是從後門進來的,紅楓酒吧的後門在河邊,可以這麼說,走入後門的那一條河路,只能行走一個人,而且很隱秘,如果不是紅姐跟我說後門在這裡,我都不知道紅楓酒吧還有一個後門。
而且在走進來的時候酒吧一樓一片漆黑,很明顯的,這整個酒吧除了紅姐一個人之外,在也沒有其他人了,在這種時候,有誰會過來呢?而且還一聲不吭的就敲響了這二樓的大門?
紅姐臉色凝重的看了我一眼,我朝她點了點頭。
“誰啊?今天酒吧不營業。”紅姐見我點頭,這才從沙發上站起,開口說道。
門口的那個人沉默半響,最後以一種就像是機器人在說話一樣的聲音說道:“快遞,您有一份郵件。”
聽到這個聲音,我一把就將剛剛站起的紅姐拉到了自己的身後,然後眼神示意擼一發拿出手機,調出這門口的監控攝像頭。
紅楓酒吧是酒吧,而且在月街的規模不算小,之前就有人在酒吧鬧事,不過大家也都知道,黑社會麼,哪怕是別人在這裡鬧事,警方都會主觀意識上將鬧事的全責推給酒吧,所以之後紅姐就在這酒吧裡面安裝了攝像頭,爲的,就是防止其他顧客或者其他混混來鬧事,因爲這第二個包間一開門就能看到二樓的全景,所以紅姐就把監控攝像頭裝在了二樓包間的門沿之上,反正又不是照房間裡面。
擼一發迅速的拔出自己口袋裡面的手機,然後在監控軟件上面輸入了這門口的編號,當他看到監控場景的時候,那眼睛,馬上瞪的老大,雙手還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了起來。
“澤……澤哥……你看……”擼一發驚詫到連說話都在顫抖,當我看到他露出這種神情的時候,心中更是暗道不妙。
我接過擼一發的手機,低頭一看,擼一發已經將監控攝像頭調到了夜間模式,透過攝像頭,我一個人都沒有看到,不過,就在這包間距離不到三十釐米的扶手之上,被人放了一排類似於*一樣的玩意兒,密密麻麻的一排,如果這些炸彈是真的的話,這量足以將整個月街炸的面目全非。
這次……紅姐麻煩了……
“媽……麻痹,我還只有二十四歲,老子……老子還不想死……”擼一發此時更是嚇得雙腿都打了哆嗦,說話也一直處於結結巴巴的狀態,看得出來,他很害怕。
我用餘光瞥了一眼紅姐,而後悶聲站在這包間的中央,腦子裡面,會議的盡是林天的話……
一根線有一根線的用處,像是一個電子線路,必須按順序剪斷,否則就會提前爆炸。
“葉澤,外面到底是誰?”突然,紅姐走到了我的身邊,看了一眼我手上的手機,我一個激靈,將手機直接放入了口袋,並轉身對着擼一發說道:“用牀單和被套做成繩索,你們兩個馬上從二樓下去,能走多遠走多遠,如果我一個小時之內還沒有給你電話,你就帶着紅姐去找李銘雨,記住了,一個小時,一個小時之後,不管發生什麼,都要把她帶到刑偵大隊。”
擼一發聽罷,馬上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臂,低聲怒吼道:“你想幹嘛?外面那些可是……你這不是找死嗎?跟我一塊走……你要是出了什麼事,窯姐兒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我咬着嘴脣,左手擡起,蓋住了擼一發拉着我手臂的手背,臉色異常嚴肅的說道:“你別忘了,我們是警察,這裡又是市中心,那些東西一旦……別說整條月街,就連沿河對岸的華街都不可能倖免,你想想,如果真的是那些人,他們把事情鬧得這麼大,就想取一條性命?事情鬧大了,不光嘉市的警方,就連全國的警方都能出動,對他們沒有好處,所以外面的那些東西很可能是假的,如果是真的,那也算老子倒黴,你們快點走,看門外的炸鍾,應該還有五十分鐘,足夠你們離開嘉市,現在這個點,廠房外面的記者肯定也回去了,你們先去廠房,在那邊躲着,記住了,千萬不要讓人跟上。”
“澤哥……”擼一發難得皺眉的拉着我,但他沒有把話說下去,他自己心裡也清楚,我如果不會拆卸這些東西,是不可能會獨自留下來的,如果我走了,這些炸彈是真的,那麼這裡,就會在頃刻之間夷爲平地。
我轉身看着紅姐,而後飛快的將牀單和被單連接,一把就將連接的牀單從二樓拋下,轉身對其二人說道:“紅姐,擼一發,如果運氣好的話,希望我們還能再見面……”
“一定能見面,澤哥,你千萬不要有事兒。”擼一發拉着我的雙臂,嚴肅的說道。
我點了點頭,然後一把抓起了擼一發的左手就往窗外推了出去,等擼一發下去之後,我再將紅姐從二樓慢慢的扶下。
其實傻子都能從我們的話裡聽出這件事情的嚴重性,所以紅姐在爬出窗外的時候,那一雙烈焰紅脣一下就覆蓋在了我的嘴間,我微微一愣,隨後安慰的說道:“你這是要送我臨別一吻?”
她嘴角彎起一絲微笑的說道:“你剛剛的樣子,我想世界上沒有任何女人都沒有辦法不愛上你,小澤,希望我們這一次,不會是最後一面。”
我對她笑了笑,然後一把將她從窗外拉出,慢慢的,他們兩個到達了地面,我纔將這門內的窗戶緊緊地關閉。
百分之六十,外面的東西百分之八十是假的,但如果是真的,五十分鐘,他媽就算給我五個小時我都不可能拆那麼多啊。
沒辦法,我此時只能硬着頭皮打開了這包間的大門,當我真真切切的看見這些炸彈的時候,我還是倒吸了一口冷氣,一排,整整六個炸彈,我得拆到哪年哪月去?
我抿了抿嘴,剛向前慢慢的走了一步,“咔”的一聲脆響,我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
下一秒鐘,一陣猶如機器人一般的聲音就從我腳下發出:“快遞……您有一份郵件……快遞,您有一份郵件,快遞,您有一份郵件……”
我眉目緊皺,拿起腳下的那一盤小形錄音機關上,也沒管它是怎麼來的,直接就走到了那一排*面前仔細的端詳了起來。
可當我看到我面前的這個炸彈的時候,心頓時就咯噔了一下,炸彈的引線全部都是白色的,也就是說,放置這枚炸彈的人,絕對不會想要讓我們拆卸炸彈。
我伸出左手,慢慢的將這枚炸彈扶穩當,而後又看了一眼這*上的鬧鐘,四十分鐘,還有四十分鐘就會引爆,媽的,燈光這麼按,而且雙手沒有依靠處,更沒有防爆裝置,炸彈一旦引爆,我第一個粉身碎骨。
突然,我雙眼一轉,拿起面前的這枚炸彈就湊到了鼻尖聞了聞,沒有火藥味,而且我拿起來的時候很輕,也就是說……這些炸彈是假的……
我呼出一口冷氣,額頭上掉落的冷汗,已經傾溼了我整件汗衫。
我整個人就這樣無力的癱坐在包廂門口,心臟也在不停地加速跳動。
“滴滴滴……”
在這死一般寂靜的房子裡面,突然,我的手機響了,我拿起手機一看,是個陌生號碼,而且顯示地是北京,奇怪,我不認識什麼北京人,又怎麼可能有人從北京打電話給我?
我也沒想那麼多,坐在地上就按下了接聽鍵,道:“喂,您好,哪位……”
“你個王八蛋,你讓任韻幹了什麼?爲什麼我銀行卡上的家當都沒有了,臥槽,那可是老子的老婆本……”我一接起電話,聽筒之中,就傳出了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聽這個聲音,不用想我也知道對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