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沒多廢話,見我們之後就馬上開始繃着一張臉,把自己介紹了個遍,內容嘛,大多都是我剛剛對照着那份檔案念出來的東西,再加上自己豐富的經驗還有那高履歷而已。
他很自負,自負到從頭到尾,都沒有問我們三個是誰,這讓愛面子的李銘雨和一向以嚴肅自稱的郭勇佳特別的不爽,兩人的臉色也從他說話開始,拉了下來。
“好了,我們看過你的檔案,你要說的我們都知道了,那幾張照片都給你做過分析對比了吧?下面我們就開始?”李銘雨有些不耐煩的朝着張樂晨揮了揮手,示意他閉嘴,而後說道。
原本還有很多沒說出口的張樂晨,也在李銘雨這道封口令下達之後,馬上就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我和郭勇佳還有李銘雨側身和這個男人擦肩而過,李銘雨打開投影儀,那具屍體的照片瞬間就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這是法醫的解剖過程,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要讓我們先熟悉一下這個女人的外形。
我坐在旁邊的辦公椅上,一手端着剛剛外賣送來的盒飯,一手拿着一瓶款泉水就喝了起來,我這一舉動,讓除顧北意外的所有人都嗤之以鼻,要知道,現在我們看的可是法醫解剖那具乾屍的照片,在一個正常人眼中,不吐就已經不錯了,我居然還能吃得下飯,不過我覺得沒什麼,在林天的淫威之下,我特麼都能在廁所吃飯,這點還不是小菜一碟?
“怎麼樣,張樂晨,現在這裡交給你了?”李銘雨站在投影儀面前,看着張樂晨,一臉不屑的說道。
只見他點了點頭,然後從口袋裡面拿出五章照片就走到了李銘雨的旁邊,說道:“李隊長,你可以下去了。”
“你……”李銘雨這會兒可是恨得牙癢癢,我感覺這個男人不光引起了我們所有人的反感,就連顧北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都皺了皺眉,對,他很自大,自大的就連禮貌是什麼東西,都已經不在乎了。
郭勇佳對着李銘雨搖了搖頭,李銘雨見到之後,無奈的坐到了底下。
緊接着,他在投影儀的旁邊將這五張照片一一排列,我看了,這五張照片清一色的都是女人,其中第五張,還是李鵬飛的女神,倪晗瑤。
“怎麼?你還想讓我們選美?”我放下已經被我吃的底朝天的外賣,玩味的說道。
他皺眉看了我一眼,然後譏諷的說道:“這五張是今年失蹤的嘉市人口,法醫鑑定,那具乾屍是女人,所以就給了我這五張照片讓我進行人面對比,大家可以看一下,這五個女人的長相不一,其中第三張和第四張的兩個女人體重起碼有兩百斤以上,所以在進行面部對比的時候,對我造成了很多幹擾。”
“繼續吧,我沒有時間聽你廢話,到天亮之後,你還找不到死者的身份,我就向鍾局申請,送你回去。”李銘雨煩躁的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皺眉說道。
是啊,從進來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他說的都是一些廢話,根本沒有任何可以遵循參考身份的餘地,我們只有兩天的時間,真的是一點時間都消耗不起了。
他自以爲是的瞥了我們一眼,似乎根本沒有被李銘雨的那些話給影響,繼續說道:“什麼事情都需要循序漸進,我現在報給你們一個答案,不給你們一個過程,你們敢要麼?好了,下面我們來看看這第一張照片上面的女人。“
他用記號筆在旁邊的黑板上面寫道:“一,趙瀟瀟。”
寫完這幾個字之後,他轉身指着這個名字說道:“大家可以看一下,第一張照片上面的女人的臉型是橢圓形,而被發現埋在牆壁裡面的乾屍……”
“你只要告訴我,第五張,是不是死者?”我眨了眨眼,站起來的時候身後的椅子不小心被我帶到了地上,發出砰的一聲。
我不想聽他再說下去了,等他寫完這五個女人的臉型特徵,黃花菜都特麼涼了。
“我說過……這些都需要循序漸進,你這樣着急,是沒有辦法……”
“啪”
他還沒把話說完,我手上的那一把瑞士軍刀直接就插在了他身後的投影儀之上,我這一舉動把李銘雨還有郭勇佳都嚇傻了,不過等他們反應過來之後,那臉上的表情真是恨不得跑過來親我一下。
“我不是針對你,是我們真的沒有時間在這裡聽你說那麼多的廢話,告訴我結果,我不需要過程,我沒有時間再去論證你的那些過程,所以我選擇相信你,也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我慢慢的走到了這個叫做張樂晨的男人身邊,順手將插在他身後的瑞士軍刀拔了出來,緩緩地說道。
他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再也沒說什麼,只是將這第五張照片拿了出來,說道:“每一個人的面部頰骨都跟指紋一樣,不可能和其他人一模一樣,我仔細的觀察過第五張照片裡面的女人,雖然他們兩個人的面部頰骨幾近相似,但卻還是不一樣,她們兩個顴骨有很明顯的差異,應該不是同一個人。”
“那這五個人裡面,有死者麼?”我抱着雙手,靠在了桌邊,緩緩地說道。
他馬上搖了搖頭,道:“沒有,一個都沒有。”
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李銘雨瞪大了眼睛,一隻手猛拍桌面,驚訝的說道:“什麼……不可能,按照法醫的推斷,這屍體最起碼被埋在這牆壁裡面也有一年到半年的時間,一個人,在這麼長的時間裡面不見蹤影,別說是親人,就連朋友都會覺得奇怪的吧?這五個人是近一年裡面失蹤的所有女性,怎麼可能沒有……”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李銘雨說的只是嘉市區域之內的失蹤人口,如果死者不是嘉市人,亦或者在她的親朋好友並沒有報案,在這人口失蹤處自然也就沒有她的照片和名字了。
我彎腰將吊在地上的那支記號筆撿起,然後在那塊黑板上面寫了一張任務關係圖,我在黑板的正中央寫了一個死者,旁邊又加上了一個問號,代表死者的身份爲止,又在這死者上面畫了一個箭頭,寫上了倪晗瑤的名字,說道:“從李鵬飛的口供上面來看,這倪晗瑤的確是在這段時間天天往案發現場跑,就連小區保安也經常見到她在小區裡面進進出出,所以我們能夠確定,在這段時間裡面,給那雕像打掃的,應該就是倪晗瑤。”
按照正常邏輯來說,她一定知道了一些什麼,所以纔會只打掃那雕像,或許死者跟她的關係很近,也或許出於某一種原因,她知道兇手是誰,卻不能報警,所以就把我們引導到了那間房子裡面。
我輕輕地在倪晗瑤旁邊寫了一個加了引號的女鬼,道:“那個裝成女鬼襲擊我的,很有可能也是倪晗瑤,但,所有的可能都只是可能,當時太過於突然,她的臉上滿是鮮血,我也看不清楚,只能依稀的記得,這個女人穿上了高跟鞋,也就只有一米六幾,所以,我得出的結論就是,這個女人淨身高只有一米五,體型偏瘦,長髮,她很熟悉這個小區的地形,能在襲擊我之後,李銘雨上來之前,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她也住在那一棟居民樓裡面,查一下那居民樓裡面有沒有符合標準的女人,一家一家的查。”
李銘雨點了點頭,然後拿出手機就走到一邊打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