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偵大隊其餘待命的隊員將這裡裡三層,外三層的全部搜了一遍,結果在呂一哲房間的抽屜裡面搜出了一把軍刀,和我手上的軍刀一模一樣,我猜測……林天的隊長……應該就是呂一哲的父親。
回到刑偵大隊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塊散架了,說實話,剛剛被那條蟒蛇甩到的疼痛還沒有消除,而且手上剛剛處理完傷口,酒精塗上去更是疼到我叫娘,所以我一打開辦公室大門之後,直接就躺在擼一發的帳篷裡面呼呼大睡了起來。
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十一點鐘,按照擼一發的說法,因爲佔了他的牀位,所以一個晚上他就只能趴在辦公桌上睡覺,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第二天我起來的時候看到他頂着兩個黑眼圈,怨念極深的坐在椅子上面,抱着雙臂,一臉凝重的看着我。
“啪嗒”
我正要起身走出帳篷,此時,裴婧瑤推門而入,見我們兩個都在部門裡面,當即踩着高跟鞋,啪嗒啪嗒的走到了自己的座位旁,兩條大白腿交叉而座的對着我們兩個說道:“昨天我連夜去找過那家公司的負責人,他們開始說是公司機密,不方便對外透露,但後來,我告訴他們,這個馮陽很可能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他才支支吾吾的告訴我,馮陽是個很有能力的人,在短短的兩個月的時間裡面,竟連續談了三個項目,這第三個項目,就是馮陽在競標會上拍下的地皮,馮陽出的競標價格,是他們公司的底線,而且當時在報價的時候,馮陽並沒有進行實地考察,甚至連分析都沒有分析過,所以我判斷,馮陽在陳則穎他們公司,一定有內線。”
按照這樣來說,馮陽能夠確切的知道陳則穎他們公司的底價是三億,可每一家公司的競標底價都是保密的,那麼……這個競標底價到底是誰傳出去的呢?會是周力麼?可是周力死亡的那一天,競標會已經結束了啊,所以他是後上的皮箱裡面,絕對不會是陳則穎他們公司的競標價格,那會是什麼呢?
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邊吃着裴婧瑤帶回來的麪包,一邊說道:“昨天晚上回來之後我用手機查了一下馮陽他們公司,他們公司最近要拓展到嘉市來,甚至於還弄了一個建築小隊在嘉市考察地標,甚至於每一次地皮競標會他們都會參加,我想,周力給他們情報也應該不是第一次了,你們看能不能從這方面入手,我們假設周力是A,擔任商業間諜的這一類角色,而馮陽和馮林,是買家,簡稱爲B,那麼,陳則穎他們這樣的公司,就是受害人,簡稱爲C,那麼A從B這裡獲得C公司的情報,B轉賣給了A,期間,A和B因爲某些原因,談崩了,所以A殺死B,這種假設,也能夠成立……”
裴婧瑤點了點頭,看着我說道:“如果你這個假設成立,那麼馮林讓陳則穎去北郊廢墟,應該是想讓她替代周力的角色,可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陳則穎去早了半個小時,而且他們的一舉一動,她也都看在了眼裡,而陳則穎怕這件事情他們會推到自己的頭上來,所以纔沒有在第一時間報警。”
說實話,裴婧瑤的這個解釋很牽強,因爲他們讓陳則穎去嘉市北郊之後,馮林曾經找過陳則穎,他大可以和她攤牌,讓他變成自己的商業間諜,可馮林卻沒有這樣做,反而獅子大開口,用四億的天文數字,想要將自己手上的地皮轉讓,這是爲什麼?別說馮林,就算是馮陽都沒有這個資格說這句話,他憑什麼這樣說?
“你手怎麼了?還有臉上的淤青,跟人打架了麼?”裴婧瑤突然話鋒一轉,伸出那隻冰冷的手摸着我的顴骨,說道。
我老臉一紅,當即結結巴巴的說道:“呃……沒……沒事,我……不小心摔了一跤……磕的……”
我可以對任何人說謊話,但對裴婧瑤不行,哪怕是善意的謊言,我的心裡都過意不去,要讓她知道昨天晚上老子差點兒把命搭上去了,她以後一定不讓我擅自行動。
“哎喲,你這一跤摔的可真挺有水平的,左邊臉上有淤青,右手上面還有傷,老實點說吧,澤哥,是不是昨天晚上跟歹徒打架的時候弄得?”擼一發坐在一邊,玩味的看着我們兩人說道。
我白了他一眼,也沒搭理他,順手就將裴婧瑤的左手慢慢的拉在了手心,輕聲說道:“瑤瑤,真……真的……我沒有說謊……”
裴婧瑤嘆了一口氣,一邊將我手上已經滲血的紗布慢慢的卷下,一邊又從辦公室的急救箱裡面拿出碘酒和新的紗布給我包紮了起來。
看着她一本正經在做一件事時候的樣子,我一下沒忍住,直接伸出還沒受傷的右手擡起了她的下顎,嘴脣一下就覆蓋了上去。
擼一發坐在旁邊,見我做出這個舉動,馬上捂着眼睛就回過了頭。
我們吻了三分多鐘才慢慢的分開。
這是我第一次主動在公衆場合親吻她,她自然也沒有想到,剛開始使勁的推我,可沒一會兒的時間,居然就開始主動了起來,好嘛,這小妮子,我們在一起了三個月,就剛開始給我嚐到一點兒甜頭,今天晚上,我非得把她拿下再說。
“咚咚咚……”
這時,辦公室大門被敲響,我打開門一看,是小李,他看了一眼我們辦公室,見我們部門裡面的人都齊了,當即點頭笑着說道:“澤哥,李隊說讓你們部門的人全部都到會議室集合。”
我點了點頭,道:“恩,我們馬上去。”
說完這句話之後,我就帶着裴婧瑤和擼一發走道了會議室門口。
我們到門口的時候,刑偵大隊的所有隊員基本上都已經到齊了,李銘雨見到我之後跟我點了點頭,示意我們三個人坐在會議室的第一排。
我們坐下之後,小李在門口啪嗒一下,就將會議室裡面的日光燈全部關閉,而後李銘雨在筆記本旁撥弄了幾下,這會議室雪白的牆壁之上,頓時就顯出了周力叔叔的照片。
“我去,他們直接就用投影儀照牆了?是有多窮啊?”擼一發在我旁邊小聲說道。
我白了他一眼,道:“別放屁,什麼叫做窮?要不是你上次說想看電影就把這投影布給偷去了,現在我們會對着牆發呆麼?”
此話一出,擼一發頓時低頭不說話了。
“這個人叫做張強,在嘉市有兩家建築公司,和麒麟集團有着很密切的合作,值得一提的是,他在出來單幹之前,曾是麒麟集團手底下一個分公司的總經理,因爲涉嫌走漏商業機密,被新上任的華東區策劃總監給開除了,所以這個人不光在麒麟集團有很多人脈,而且對陳則穎更是恨之入骨……”
李銘雨話還沒說完,葉子妍馬上就舉起了手,得到他的允許之後,我疑惑的問道:“爲什麼會突然冒出一個張強?這個人,我們從來都沒有見過,在所有的線索鏈也從來沒有出現過這個人啊……”
“對,我想大部分人跟葉子妍想的一樣,莫名其妙跑出來個人,說他跟這宗案子有關,你們誰都不相信,但,從一開始,他就被我們屢次提起,因爲他還有一個身份,周力的三叔。”李銘雨用記號筆指了指牆壁上張強的照片,微笑說道。
這個案子越來越複雜了,馮陽,陳則穎,再到吳霞,張強,我用排除法來說,第一個就是陳則穎,她和周力之前並不認識,而且馮林死亡的時候她正在自己父母家睡覺,我還專門讓擼一發調取了當天在陳則穎父母家的樓下的視頻,從前一天晚上到第二天早上八點鐘,陳則穎沒有出過門,所以,陳則穎有着充足的不在場證明,再者說,我當時看到的是個男人,所以她和吳霞兩個人,更不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