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保險起見,我在上車之前就給李銘雨打了一個電話,也算是變相的報警了,現在我們誰也不知道擼一發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我一個人坐在駕駛座之上那叫一個如坐鍼氈。
還有他在最後發出的那一聲慘叫,他是看到了什麼?還是有誰接近他,然後掛斷了電話?
從掛斷電話的這個行徑,我覺得,後者可能性很大,但如果是後者的話,那麼現在擼一發……很可能……
想到這裡,我猛踩油門,直接就往速9公寓的那一條路飛快的開了過去。
等我趕到速9公寓的時候,正好看見李銘雨正帶隊上樓,我立馬叫住了李銘雨問他什麼情況,他朝着我搖頭說不知道,還要進去搜了再說。
我左右看了一眼,然後再仰頭朝上面望去,並沒有什麼發現,當然,我沒有馬上衝上去,而是在這公寓的四周轉了一羣,發現在這公寓的四周並沒有什麼商家,現在是七點十五分,路上的行人也很少,而就在我準備走入這公寓的時候,卻無意之間在旁邊的草叢裡面發現了一根染着血液的繩子,繩子上的血液還沒有完全乾涸,說明這是剛剛染上去的。
“滴滴滴”
“喂,葉澤,三零三,你過來,我們發現擼一發了……”
接到了這個電話,我馬上將這根繩子揣在了口袋裡面,然後把腿就衝着樓上跑了過去。
我跑到三樓的時候,見整個走廊左轉處有個垃圾桶,當時我也沒有想太多,直接就快步朝三零三的這個方向走過去。
當我走到三零三的門口的時候,整個心臟就像是被擊碎了一樣,擼一發渾身是血的被人用鋼釘釘在了鐵門之上,體內的器官全部不翼而飛,而最讓人驚悚的是,我目瞪口呆的上前拽着擼一發的身子想要把他從鐵門之上拽下來的時候,從他肚子裡面竟掉出了一個死嬰。
“發……你別開玩笑,醒醒……喂,醒醒啊,擼一發,你他媽倒是給我醒醒啊,真的,我不跟你開玩笑,我……我放你一個月的長假,你要什麼我都給你買,你不是最近看上了一臺電腦麼,我們湊錢給你買,你起來,你倒是起來啊。”我沒管這死嬰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上前一把就拉着擼一發在這走廊裡面大聲的叫喊道。
李銘雨嘆了口氣,從我身後一把就抱住了我,告訴我要冷靜,我瞪大了眼睛,雙手猛地將其推開,大聲的吼道:“冷靜,你他媽倒是給我冷靜一個試試看,這是擼一發,我的哥們兒,他現在就這樣冰冷冷的躺在這裡,你他媽知道麼,十幾分鍾之前他還在跟我打電話,發,你真的別開玩笑,我來了……你不是想要我來救你麼?我來救你了,你倒是給我起來啊……”
我不管我怎麼喊叫,怎麼拉扯,他還是一句話都沒有回答我,很久都沒有這樣的感覺了,一個原本跟我親密無間的人,就這麼走了,我整個人頓時就處在了一個崩潰的狀態之中。
我不敢相信,我真的不敢相信這個被釘在上面的人是擼一發。
“噗通……”一聲,我無力的癱坐在了走廊的地板之上,雙目無力的看着眼前的擼一發,地上全部都是他的血液,溫溫的,熱熱的。
“喂,澤哥,要不要日在校園的光碟啊,我有喲。”
“澤哥,你能告訴我,你爲什麼在破案的時候這智商高的就不像人,可在戀愛的時候,卻蠢的跟豬一樣?”
“葉澤,二十三歲,中國刑事警察學校畢業,在校期間曾幫助警方破獲多起刑偵案件,雖然你表面嘻嘻哈哈,但底子裡卻是一個,沉着,冷靜,心思縝密的男人,缺點就是太過於自負,以至於你的導師林天在寫你畢業點評時,就只有一句話,鬼才和瘋子,就只有一線之隔,畢業之後第三天,你的父親葉正就因行賄官員被捕,而你,這個罪犯的兒子,在一夜之間就掛滿了嘉市無數八卦雜誌的封面,我說的對不對?”
我腦子裡面都是擼一發曾經跟我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好像……我是真的沒有對他好過,在我腦海裡面,全都是他嘻嘻哈哈時的表情,歷歷在目,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我曾經有過一個這麼好的戰友。
“葉澤,我們要接受現實,現在唯一能夠幫助擼一發的,就是找到兇手,起來吧,他也不希望你這樣啊……”李銘雨上前一把將我從地上拉了起來。
我無助的看着擼一發,眼淚瞬間就從我的顴骨滑落,看着他那蒼白無力的臉頰,還有那早已因爲打字起繭的手指,我的渾身都在顫抖。
李銘雨嘆了口氣,拍着我的肩膀,遺憾的說道:“或許是我錯了,我今天就該讓他值班,如果我不插嘴的話……說不定他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不……這不是你的錯,是我,我是他的隊長,他出了任何事情,都是我的錯,讓顧北來吧,拆門,進去……”我站在擼一發的身前,看着他那雙緊閉的雙眼,一字一句的對着李銘雨說道。
我深吸了一口氣,竭盡全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可讓那些刑警用撬棍和激光刀將這扇鐵門卸下的時候,不光是我,所有在場的刑警全部都瞪大了眼睛,呆若木雞的看着眼前,這間三零三公寓內部的場景。
“快,讓顧北她們快點過來,叫上郭勇佳,讓他帶着二隊來啦警戒線,還有鍾局那邊你也去通知一下,速度……”李銘雨回過神來,當即紅着一張臉,轉身對着身後的刑警大聲吼道。
一根又一根大腸遍佈了整個房間的天花板,我不知道兇手是怎麼弄的,但這卻真真實實的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兇手還用細鋼絲穿刺過十幾個內臟,懸掛在大腸的下方,這窗門是開着的,冷風一吹,內臟晃動,這整個房間就像是一個活人的身體一樣。
更加驚悚的還在後面,我和李銘雨邁步進去的時候,在左側衣櫃裡面,發現了五具屍體,這五具屍體都被人懸掛在衣架之上。
是的,你們沒有聽錯,衣架隔着死者的皮膚直接穿入,他們幾個人的姿勢都呈跪姿,雙手都被塑膠身捆綁着,腦袋和腦袋之間的距離幾乎等於零,除了第一個人之外,之後幾個人的臉頰和頭皮被完全縫合,所以,我們也就只能看得清楚第一個人的長相。
“媽的,五個人,哦不,加上擼一發就六個人了,葉澤,這次的案子……不小啊。”李銘雨站在我的身後,驚歎道。
我嚥了一口唾沫,看着這五個緊密連接在一起的人,心中更是萬分恐懼。
不一會兒,那些刑警在蒐證的時候發現了一封信,在信件的封面用紅色記號筆寫着我的名字,李銘雨當着我的面將這封信拆開,隨後小聲朗讀道:“如果你早來三分鐘,一切都不會發生,相信命運吧,我能推動命運的巨輪,我是這個世界的主宰,好了,餐前點已經結束,下面,來開始我們之間真正的遊戲吧,你贏了,你就是命運,而我贏了,我就是你們所有人的心魔,親愛的,我們開始吧,下面的書名是命運締造者,他是誰?”
聽完這封信之後,我整個人都開始怒火中燒了起來,又是他,這一次,又是他教唆殺人麼?還是,他自己親自動手了?
我死死地攥着雙全,然後猛地朝左側牆壁錘了一下,血液瞬間就從我皮肉之內流出,染紅了我整雙眼睛,我要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