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知道是不是,那還不簡單,上去問問不就行了麼?”我放開了裴婧瑤的手上,隨後上前對着小李說道:“小李啊,上面缺人手,去幫忙,這裡我來吧。”
這小李見我主動把他的事兒攔了下來,當即興奮的對着我點了點頭,說道:“好啊好啊,我這就上去,只不過,這老闆娘的情緒有些問題……如果一會兒有什麼事兒,恐怕還得麻煩你……”
我朝他們揮了揮手,說道:“沒事,你們先上去吧,這裡有和我裴警官。”
小李看了一眼身後正渾身發抖的老闆娘,隨後就和身邊的那名刑警一起上了二樓。
老闆娘大約四十歲左右,短髮,體型微胖,上身穿着黑色的毛衣,我這麼乍一看,還真特麼以爲她被嚇傻了。
“咚咚咚”
我連續敲了三下我面前的這木製櫃檯,看着這個面容呆滯的老闆娘,開口說道:“我說老闆娘,最近店裡的生意可真夠冷清的啊,我聽哥幾個說,他們來的時候你這裡的住戶就只有一戶?”
老闆娘抖抖瑟瑟的點了點頭,什麼話都沒有說,雙眼一直看着面前的空氣,連看都不帶看我一眼的。
“老闆娘,被嚇傻了的人耳朵裡面可聽不見任何聲音,而你卻能夠準確無誤的聽見我的問話,還會點頭?我要提醒你,這條街道的拐角口就有一個監控攝像頭,如果我們警方在監控攝像頭裡面看到昨天晚上或者今天白天有人進入過這家旅店,你很可能因涉嫌僞造口供的罪名被我們警方帶回去,你可要想好了,這不是普通的案子,這是命案。”說到命案兩個字的時候,我的的臉色忽然變得冷漠了起來,對,這兩個字不光在提醒她,也同時在提醒着我。
如果死者是葉欣,那鍾蠡的壓力就大了,這鴻運餐飲的老總像來都是媒體爭相報道的人物,如果是他的女兒出事,明天的頭版頭條上面的矛頭指着的,可不止只有我們嘉市警方,甚至於連嘉市的旅遊業,也會受到影響。
可老闆娘一直都沒有說話,傻愣愣的坐在櫃檯裡面,她似乎是被我提醒了,現在連點頭都特麼不點了,要不是她睜着眼睛,我特麼還以爲她死了呢。
此時,裴婧要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當着老闆娘的面對着我說道:“看這老闆娘的狀態,我想應該是被嚇蒙了,一會兒我讓人把她帶到二院精神科看看,如果可能的話,最好做一下簡單的心理測評,看看適不適合做口供。”
我抿了抿嘴,隨後聳肩說道:“隨便你咯,心理學方面,你是大姐大啊。”
我們從案發現場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這整個把我累得啊,回到部門裡面之後隨便洗了個澡就一直坐在擼一發身邊看着昨天晚上到今天下午的監控視頻。
“澤哥,顧北呢?怎麼沒跟你們一起回來?”擼一發坐一邊吃着檳榔,一邊湊過頭來輕聲問道。
我疲倦的揉了揉太陽穴,打了個哈欠,無精打采的說道:“她你還不知道麼,除了酒和屍體,有什麼能讓她興奮的?在案發現場屁顛屁顛的就跟着那具屍體跑了。”
“那窯姐兒和郭隊呢?咋的就你一個人回來?”
我特麼剛剛就不應該接他的話,以至於他這話匣子一打開,就是一本活生生的十萬個爲什麼。
我放下了手上的水筆,右手敲了敲空格鍵,然後轉身對着擼一發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按捺住心中的怒火,好聲好氣的說道:“窯姐兒去醫院看老闆娘的心理測試去了,郭隊從越秀北路回來之後就一直在刑偵大隊,盧大爺,您還有什麼要問的麼?乾脆一次性全部問完,別一會兒一個問題,沒完沒了的。”
“嘿……沒事沒事,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咱們兩個大男人的氣氛不能沉悶啊,要不然,我推薦你幾款遊戲玩玩,這幾款遊戲可是最新發行的,我好不容易搞到的。”擼一發猥瑣的從抽屜裡面抽出兩張光碟,我定睛一看,我去,日在校園3和動感光波2這玩意兒我初中玩過,兩款都是類似於文愛遊戲的單機版成人遊戲,這狗日的,哪弄到的……
他迅速的把手上的光碟遞給了我,然後猥瑣的看了看上方的監控攝像頭,繼續在我耳邊挑眉說道:“澤哥,這可是福利啊,一會兒你去休息室休息一下,拿着我的電腦上去,保準你今天晚上會很嗨。”
他說完這句話,我的嘴角竟情不自禁的抽搐了兩下,而後乾咳了幾聲,說道:“擼一發,咱們現在是在辦正事兒,再說了,小擼怡情,大擼傷身這句話你沒聽過麼?爲了你的健康着想,這兩張光碟我沒收了,好好看看監控,已經發現了一個死者了,如果確定死者是葉欣,你和我甚至於鍾蠡,就特麼不用在嘉市混了。”
我一邊說着這句話,一邊鄭重其事的伸出左手指着電腦,右手則是拿着兩張光盤迅速的放入了我的抽屜裡面。
“自己想玩就自己想玩,都說借給你了,居然還特麼貪污我的東西,要不要臉……”擼一發在我一邊小聲呢喃道。
“一個人在那邊嘀咕什麼呢?趕緊過來,工作了……”我裝作啥都聽不到,直接拉着他的衣服就給他拽到了電腦面前。
說完這句話,我按了一下空格鍵,兩個人又開始了漫無邊際的看片生涯。
“哎,快進啊,咋這麼笨?”擼一發看到一半,直接從我手上搶過了鼠標將那進度條快速的拉了一下。
我的腦前瞬間衍生出了三條黑線,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穿着黑色衣服的姑娘瞬間就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我一把拉住了擼一發的手腕,示意他放開鼠標,然後我將進度條往後稍微推了一點兒,這個姑娘的穿着,不就是我們剛剛在現場發現的屍體身上的穿着麼。
我又往後倒了一些,視頻的左下角顯示的時間段是前天深夜十一點五十四分,一個身穿白色T恤的長髮女人步履踉蹌的從視頻的左側出現,然後一個不小心,就摔在了這逍遙旅店的門口,緊接着,老闆娘從店內出來,瞧見這姑娘之後,思索再三,就將她從門外帶了進去。
“澤哥,你說半夜三更的,這老闆娘居然敢從街上拉個姑娘就進去?這膽子得多大啊?”擼一發摸了摸下顎,雙眼直視那暫停的畫面,若有似無的說道。
我也覺得有點兒不正常,西鎮是個古鎮,遊客多,人多也就代表着動鬼心思的人也多,大晚上的,一個女人狼槍倒地,身爲旅館老闆娘的她,居然二話不說,一把就將這姑娘扶進了旅店,這老闆娘就不怕這姑娘是騙子亦或者是強盜麼?
“不着急,慢慢看……”我對着視頻裡面的場景,緩緩地說道。
不到半個小時,一個身穿黑色價格山,頭戴一頂鴨舌帽的男人直接就映入了我和擼一發兩人的眼簾。
“嘿,這老闆娘不是做皮肉生意的吧,尼瑪,這女人前腳剛進去,一個猥瑣男人後腳就跟着進去了?”擼一發嚼着檳榔,滿嘴口氣的在電腦面前說道。
“你以爲誰都跟你似的,去旅遊第一個找的就是大保健?西鎮這種地方,都是很正規的旅店好麼?”我朝着擼一發翻了個白眼,一臉鄙夷的說道。
“你還別不信,現在哪裡有什麼旅店賓館是正規的,第二天早上起來門縫裡面滿地都是小卡片好不好……你可別告訴我你沒有收到過類似的小卡片,我會鄙視你的。”擼一發毫不服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