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天黑時分,秦莞的心一點點的沉了下來,臨安府衙的人沒有來侯府尋她,這說明鄭白石面聖的結果極有可能不太好。
鄭白石和李牧雲的話言猶在耳,皇帝對晉王府的案子絕對不可能尋常以待,而時隔一年,一具在晉王府之中發現的骸骨,這到底意味着什麼呢?
死者是男子,還有西域人或者戎人的血統,無論是怎麼死的,無論他是何身份,當他的骸骨在晉王府被發現的時候,就無可避免會叫人聯想到一年之前的晉王案。
這一點,鄭白石和李牧雲清楚,秦莞也同樣清楚。
這個案子是極好的機會,白日裡還發生了鄭白石被打的衝突,可皇帝的態度秦莞卻無法左右,除非,有比秦莞權力更大的人去做點什麼。
秦莞自然要想到燕遲,可如今的燕遲正在辦睿親王的喪儀,且睿親王的遺體就快要回來了,秦莞絕對無法在這個時候去打擾他,秦莞搖了搖頭,事到如今她只能暫時等待。
這一夜秦莞睡得很不安。
這個機會來的十分突然,而她沒有萬全的把握抓住,即便她能用驗屍之便來隱瞞線索,可至少,這個案子得查下去纔有用,如果皇帝一刀切,那她所有的設想都是徒勞無功。
秦莞輾轉反側了一夜,第二日醒來之時,她萬萬沒想到晉王府這個案子已經以燎原之勢在京城之中引發了朝野內外的議論,而她更沒有想到的是,皇帝竟然並未阻止鄭白石查這個案子,皇帝無打壓之意,鄭白石和李牧雲自然喜出望外。
這日日暮時分,展揚人到了侯府。
秦莞到了前院的時候,便看到了展揚一臉的沉重之色,一看到展揚,秦莞心底便是一沉,待展揚行了禮,秦莞忙道,“展捕頭,可是查到了什麼?”
展揚點了點頭,“的確查到了一點東西……”
說着話,展揚有幾分猶豫,“昨日郡主驗屍,說死者身高在六尺半,年紀在二十來歲,又說他有戎人血統,綜合這幾點,我們去查了,這一查,發現晉王府還真的有這麼一個人。”
秦莞心頭一跳,“怎麼說?”
展揚抿着脣角道,“晉王府那些家僕,都是內府登記在冊的,我們一一排查,發現一個叫宋希聞的人,這個人是大周人,可是他的母親是西域月氏國人,因爲相貌特殊,當初也被人排查過,後來得知只是母親並非周人的緣故,方纔入了宮,他是小時候就跟在晉王身邊的侍衛,是晉王的親信之一。”
秦莞眉頭一皺,“當初晉王出事之後,他去了何處?”
展揚猶豫的地方似乎就在這裡,頓了頓才道,“事發當日,跟着晉王入宮的侍衛就是這個宋希聞,當夜事發之後,晉王就被抓了住,這個宋希聞也被一起關到了宮中御懲司,且是和晉王分開的,這一點,當時在場的人都知道,可後來皇上將此事交給刑部徹查的時候,這個人便消失了,御懲司那邊也沒宋希聞是如何出去的記載,甚至御懲司沒有人知道這個人去了何處,而這一點,刑部當初也沒有追究……”
御懲司是懲罰宮人的地方,宮中一旦有了事端,不管是主人還是僕人,都是先被關去御懲司,可這個宋希聞卻是如何好端端的消失了!
“當初,大家都懷疑他死在了御懲司,可沒有人想到,這個侍衛的骸骨,竟然出現在了晉王府之中,他是怎麼從御懲司出來的?”
展揚說完,眉頭更爲深重的擰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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