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槍聲,爆炸聲,叫聲……
卟!
一張帶着血跡的臉一下子倒在我的面前,那是一張年輕的臉,年輕得臉上還有幾個因爲擠掉青春痘而長着的小疤。{本書首發站}(《界》xian??jie.me《說》網)我的精神一振,雖然身上傳來一陣地虛脫感,但還是一下子站了起來,我看到有一隊穿着叢林作戰服的人與安哥拉兔們打在一起了,敵軍剛纔的那名軍官已經倒下了,在他的身上沒有像電影那樣死去之前全身佈滿了彈孔,子彈從他的後腦勺穿過,然後在前額上留下一個拳頭大的洞,白色的腦漿與鮮血混合在一起,在他死之前還瞪着雙眼。而那些士兵已經開始有潰逃的跡象。我舉起槍剛要射擊的時候,一個穿着叢林作戰服的士兵看到了我,然後槍口指向我便開槍了。
我心裡一緊,因爲我的槍纔剛剛拿到手上呢,更重要的是剛纔已經把槍中的子彈打完了,按下扳機的時候,槍膛中發出彈簧撞擊的聲音。我馬上把手中的步槍一下子甩在地上,然後就要掏出手槍。
子彈從我耳邊擦過時發出呼呼的聲音,那名戰士顯然看到我的動作了,然後他向我打了一個OK的手勢,這時我聽到身後傳來有人倒地的聲音,我一看才知道是兩名安哥拉兔倒在地上。是他剛纔救了我一下。
“啊!”
聽到從背後傳來一聲叫喊聲時,我看了也沒有看,下意識地從包裡掏出匕首,然後反手就向背後捅去,當轉過頭的時候一張噴着氣息的臉呈現在我的面前,他的嘴角動了動,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看了看自己的肚子,那黑色的皮肌下面流着紅色的血液,只是現在那血液不再屬於他自己了,然後他的身子慢慢地向地下倒了下去。本來他剛纔想偷襲的,沒有想到偷襲不成反把自己給搭進去了。而就是那一刀,也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我甚至能聽到心跳聲在加快的聲音,那右手手心中的匕首卻好像變得無比沉重,彷彿一千斤一樣。
“自己人。”一名突擊隊員小心地向我靠近,打了一個和平的手勢用中文說道。
我慢慢放下手槍,匕首下子就掉到了地上,身子好想一下子坐下去,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還站着,也許是不願意讓自己人看到現在自己的樣子吧。擡頭看到一縷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然後落到我的臉上,那光斑讓人有一處發燙的感覺,樹葉發散出的清新空氣,在空氣中夾雜着硝煙味兒,血腥的味道,在空氣中傳來的槍聲與傷兵們的叫聲。在那一瞬間好像這一切與我無關,突擊隊員們持着槍從我的身邊快速地經過,追擊那些逃跑的敵軍。我有點累了,雙腿好像已經生根在那裡一樣,沒有一點力氣可以去移動它,我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過來,拖着從老虎夾下取下的雙腿,正準備向樹上靠上去的時候,一隻有力的手扶住了我。
“你小子想躺就躺吧,在自己人面前還死要面子活受罪地撐着。”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身邊響起,我一看,居然是陳黑子那鳥,一種安全感油然而生,不知是感動還是因爲真的是自己人出現了。神經剛一放鬆我就一下子倒暈了過去。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一艘貨輪上,透過窗戶能看到外面的海水與飛翔的海鳥,陽光灑在海面上彷彿有一層金子在那上面,海風中夾雜着一股兒的海水味兒。腿上已經被人包紮好了,看着加了一層木板的夾腿,我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這哪兒是跟哪兒啊,整個一個大型的病號。
“喲,這麼快就醒了。”
不用說那聲音就是陳黑子的聲音。
“我現在在哪裡?”
“這是去南非的貨輪。”陳黑子說道:“這一次你給國家的資料非常重要,有了這些資料加上我們原有的技術,我敢說在很多方面我們都可以是世界領先的了。”
“老闆,有沒有假期呢?能不能找個人換換班呢?老是了工傷,又沒有見你出醫療費,連保險都沒有,天天還要幫你們說好話。有這樣對待員工的麼?”我一本正經地回道。
“嗯?”
陳黑子顯然沒有意識到我這樣說,如果是中**人特有的回答的話,差不多就是,沒錯,爲人民服務嘛。
“你小子現在變油嘴滑舌了,如果讓你這樣子回來的話,你的那些師弟不讓你帶壞纔怪。”
“聽說有一支叫什麼暴風雪突擊隊成立了吧?聽說那裡面的美女挺多的啊。嘿嘿,老闆,我的老闆娘有着落了吧?”
“#¥%……—*(”陳黑子。
“當然了,聽說那些隊員個個不超過二十歲,是啊,小女孩不喜歡大叔……”在感受到陳黑子那殺人的眼光出現之前我就馬上不再說了。
“我來幫你看看傷勢吧。”陳黑子用一種溫和的語氣說道。
“不,不,不用了,這點小傷不算什麼,我自己能行。”
“真的不用了?”陳黑子把溫和的語氣重重地加了一遍。
“真的,不用了。”我纔不會觸他現在的頭呢,如果他一旦讓他把手放在我的腿上面的話,估計我得多在牀上躺一個星期了。
“你小子現在越來有越有能耐了啊,許多事已經超出我們意料了,所以從現在起除了非常的情況以外,只能靠你自己了。這一次青龍組的失事,也是我們的警鐘,雖然我們的海軍的軍艦能在索馬里海域護航,但是難免一些人來一個一擊必殺。所以你自己要小心。”
“如果你真的有心的話,上次聽機動說過在青龍組見過幾個凱甲戰士,可真是刀槍不入啊,要不,你也給我來一件,省得我天天擔心受怕的。聽說那玩意一件值一千萬多美元啊,嘖嘖,你就說個價吧,我現在買得起。”我壞笑道。
“知道你小子現在有錢了,都富可敵國了啊?現在在基地的風沙越來越大了,你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你的戰士沒有紅酒喝,沒有新西蘭的小牛肉吃,沒有北極的魚子醬嘗吧?”陳黑子一臉壞笑地說道。
“哈哈,那個隊長啊,我是開玩笑的,開玩笑的……”我知道自己上了套了,真是粗心大意。
最後,陳黑子終於成功地從我這裡“敲詐”出一筆後才非常不樂意地不給我按摩一下,未了來一句:“我走的時候,蘭大有交待:你儘管找袁沐那小子要吧,現在他都成了蘭州軍區的首富了,不能讓他天天吃牛肉,我們喝稀飯。”
聽到陳黑子的話我才明白,敢情這是全T5一千多名隊員對我的懷念啊。
貨輪行駛南非的一個小港口後,我便坐着輪椅被推下了貨輪,在那裡伊斯已經在等我了,在貨輪上的時候我就用加密的衛星電話通知我會在哪裡到岸,電話中他已經向我報道貨物十分安全,這纔是我最擔心的,不然要死要活地忙活了一半天,最後落了一個給他人做嫁衣的話,那以後就不用再混了。
“那批貨怎麼樣了?”一上車我就問道。
“按照協商五五分成。”伊斯說道。
“把大家該得到的就都分了吧,那些陣亡的隊友們的憮卹金都給他們指定的親人,堡壘的事就交給你們了。”我說道,看來布特這一次很守規定,那一萬多份物資算是白給我們了,而我然後用那批物資從塞拉爾亞那裡撈了一些好處。估計這一次他回去會得了一個什麼總統頒發的獎狀。
“呵呵,他說過如果下一次還有這麼好的事,記得讓你叫上他。”法拉杜斯笑道。
“真是一隻北極熊啊,永遠都吃不飽。”伊斯笑道:“北極熊可沒有什麼道義可言。”
“如果他也玩什麼花樣的話,哪怕把俄羅斯掘地十丈我也不會把他給找出來的。”我道:“現在我們得好好在剛果金呆一陣子,基地過一陣子可以開張了,向一些非洲國家教授部隊的合同可不要錯過,當然了只選擇承認塞拉爾亞政權的國家。”
“我們現在去哪裡?”法拉杜斯問道。
“我想回巴黎。”
當我說完這一句話時,伊斯的臉部表情顯得很怪異,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是他第一次從我口中聽到回字。
再強的人,心裡總有一塊需要被安慰的地方,縱然從不說累,從來不說苦,更不會告訴別人自己有最難的時候。其實,在那種堅強的背後,哪怕眼淚就要流下來的時候,也會仰起頭,不讓別人看到自己那孤單的眼神。
你知道麼?好久以前我想自己是那一匹狼,一匹不需要任何力量而不懼的狼。流浪這麼多年以後,我才知道假如時光倒流,而我能做什麼,找你沒說的卻想要的,假如我不放手,你多年以後,會怪我,恨我或感動,有些事,就像落葉,看似飛翔卻在墜落。
也許不需要再去愛了,但是內心渴望的被愛卻能輕而易舉地征服於我。
馬莎利,我想念你那溫柔而柔軟的雙手,馬莎利,我想念你。
在南非的當天,我就直接坐上飛往法國的航班飛往巴黎,在那裡有一個人正在等着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