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已經有了。”本拉登說道,然後從包裡拿出一個手雷和我一樣掛在胸前。
呵呵,我們相視而笑。
“你死了,那伊莎琳怎麼辦?”他突然冒出一句話。
“如果我死了,會有人來接她,照顧她的。”
“那就好,我就放心了,如果是我連累了她的話,我會心裡過意不去的。”
聽到他的話後,我心裡不禁翻起白眼,如果這也叫仁慈的話,那麼意大利黑手黨就是慈善機構了。
“你聽。”我突然說道:“有狙擊步槍的聲音。”
“哦?”
對於本拉登能在亂槍之中聽出狙擊步槍的聲音的話,那麼我就覺得很奇怪了,在密集的槍聲之中,狙擊步槍那要比較單調的槍聲是很難分辨出來的。這時我覺得正面的火力一下子減弱許多,我一下子來精神了,這感覺就是在激流之中抓到了一根稻草一樣,我馬上舉起槍一陣掃射,對方在兩邊的火力的夾擊之下,一下子死傷無數。我一把抓起本拉登就向對面跑去。
“快!快!”在我的耳麥中響起伊沙琳的聲音。
我聽出是伊莎琳的聲音時,不由一陣驚喜。
跑了三百米後我就看到頭戴夜視儀,手持一把SVD狙擊步槍的伊莎琳,只是現在因爲她的肚子,所以不能趴在地面射擊,而必須蹲在地上,在他邊上的是達爾瓦。
“你們先走,我與達爾瓦掩護,小心點。”
半個小時後我與達爾瓦趕上了在前面的伊莎琳與本拉登,我們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休息了下來。看到呼吸急促的伊莎琳時我想到她現在還有身孕,如果不休息好的話,無論是她自己還是胎兒都會有生命威脅。我記得她離開我們交戰的地方有一公里,戰鬥打響起來不到二分鐘她就趕到了,如果是平時的話,那麼我還相信她的速度,但是現在她懷着身孕啊,看到她的臉上汗水與因爲劇烈運動而起伏的胸口時,我不禁感動起來。
看到自己救的人居然是本拉登時,達爾瓦不禁不知所措起來,很明顯現在他們是在被自己人追殺,想想基地的首領被基地的人追殺,這是一個天大的笑話,而這樣的笑話卻實實在在地發生在眼前。
“你們是不是有許多問題?”
伊莎琳與達爾瓦點了點頭,是的,他們想問的太多了,只是因爲身份的問題,究竟沒有開口。
“如果說9-11的計劃是美國人與我一起策劃出來的話,我想這世界上沒有幾個人能明白,如果他們正常的話。”
拉登的“事業”開始於1979年的阿富汗戰爭。當年蘇聯大舉入侵阿富汗,阿拉伯世界掀起了一股反對蘇聯入侵的浪潮。拉登和一羣有着同樣信仰的阿拉伯朋友,不遠千里來到阿富汗,並且斷斷續續地呆了10年之久,直到蘇聯解體前從阿富汗撤軍。
在阿富汗,拉登創建名叫“服務營”的組織,招募阿拉伯志願者幫助阿富汗難民以及和蘇聯士兵作戰的人。由拉登牽頭,1988年“服務營”搖身變爲被後世廣爲詬病的“基地”組織。
曾採訪過拉登的美國記者米勒說,阿富汗給了拉登“實踐”戰爭的機會,讓拉登加深了“西方世界是霸權主義”的印象。更爲重要的是,他在這裡初步結識了塔利班,發現彼此“情投意合”。
上個世紀90年代初,蘇聯被阿富汗戰爭拖垮,讓拉登一度以爲敵人已經消失,但回國不久的拉登,很快就陷入到了另一場思想的漩渦中——1991年海灣戰爭爆發,拉登向沙特王室提出啓用“基地”組織來保護國家的建議。在苦苦等了數天之後,拉登等到的卻是沙特王室的一口回絕。而沙特政府甚至同意美軍設立軍事基地。此舉令拉登十分不滿。
有資料顯示,拉登曾給沙特國王寫過一封“憤怒的信”,指責沙特背叛了伊斯蘭教義,讓西方人進來是“引狼入室”。
中國現代國際關係研究院反恐中心主任李偉認爲,海灣戰爭是拉登開始反美的肇始。“這件事對他的刺激最大。拉登自認爲自己代表貧窮和正義的穆斯林,其他歡迎美軍進駐的阿拉伯政府都已經異化,成了美國的幫兇。
沙特政府對拉登也感到憤怒,甚至取消了拉登的國籍,拉登此後一段時間在北非國家蘇丹、阿拉伯半島的也門“流亡”。跟着他的,除了妻子和孩子之外,還有從阿富汗帶來的“兄弟們”。這些人最終都成了“基地”組織的骨幹。1996年,拉登被迫來到了塔利班統治下的阿富汗,試圖在這裡實現自己的夢想。
拉登不在乎沙特政權,在意的是在整個中東、北非的阿拉伯地區,實現14-15世紀那樣的阿拉伯帝國的復興。爲此就必須要打敗他所認爲的“最大惡魔”——美國。拉登認爲,美國是蘇聯之後對阿拉伯世界最危險的敵人。所以2001年“9?11”發生後,美國決然出兵阿富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當然這些都是網上與人們在所有雜誌上看到的一切,要知道想讓一個國家與一個曾經富饒的阿拉伯國家想復興,靠的不是戰爭,戰爭最後的結果只會毀滅文明,讓社會倒退,所以戰爭不是我們首先的目標。在對抗蘇聯人的那段時間,我們接受了美國人的武器與訓練,接受了他們許多的物資,在那裡我們是同一條戰線的朋友,我與我的人接受了美國特種部隊與CIA的訓練,我認識了許多美國情報官員與軍事教官。因爲我的出身原因,我的家族不僅與沙特王室保持着良好的關係而且還與美國國會,參議員與一些家族保持着關係。那是一個以國家與家族利益爲最重的國度。當一個國家的經濟停止不前的時候,那麼他們就需要新的刺激,而新的刺激莫過於戰爭,戰爭是一個國家的經濟,科技,政治,外交的體現,同時它也能促進一個國家的經濟與加強外對外交,同時通過戰爭可以規劃未來的政治格局。所以那時對於一些美國人來說他們需要一場戰爭,在這場戰爭中爲自己與政治上謀得利益。”本拉登慢慢地說道,好像在敘說一個國家的往事一樣,充滿感慨與無奈。
“你們知道珍珠港事件吧?”本拉登問道。
衆人點了點頭。
“那時的一些美國人認識到自己必須參戰,如果不參加戰爭的話,那麼最後的戰火還是會引到自己的國土,但是一些人覺得沒有必要參加戰爭。爲了引起國民同仇共慨之心,美國人就縱容了珍珠港事件的發生。而到了二十世紀末的時候,美國人又面對了一個問題,那是中國與印度的崛起,日本在亞太成來第二大經濟體,歐盟的成立,能源的需求與地緣政治,他們需要一個新的規則遊戲,而這個遊戲規則需要是他們來制定,而不是別人。於是他們找到了我。”
“很難想象居然有政府要求恐怖分子去炸自己的國家的,當時我被這個計劃所吸引,震驚,懷疑,但是最後我還是做了。而他們也通知我的後果就是美軍會入侵阿富汗。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我失眠了,我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選擇,我見識過蘇聯人的軍力,我更見識過美國人的力量,如果不是他們的話,蘇聯人不可能離開阿富汗,不是他們設下一個圈套的話,蘇聯也不會解體,如是不是他們的在背後的慫恿的話,南聯盟也不會解體,一些西非國家也不會動盪。爲了他們長遠的利益,他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我知道他們看上的是我與塔利班的關係,如果我做了的話,不管塔利班會不會交出來,他們都會進攻,如果我不做的話,他們也會重新找到一個代言人。”
“一個民族要走向獨立很簡單,但是要好好的發展下去就必須付出代價與學習,爲什麼阿拉伯與伊斯蘭世界現在落後到了西方世界?難道是因爲我們的教義麼?不,不,不是因爲這一些,是因爲我們堅守着自己的世界,而不去學習別人的優點,最後導致自己越來越落後。”
聽到本拉登的話,讓我想起了曾經的中國滿清政府時代,那是一個封關閉守的時代,從而導致了國家與民族的沒落,我突然意識到他是對的。
“既然一個民族與一個世界不願意覺醒的話,那麼只有靠別人的槍炮來叫醒他們了,也許這樣很痛苦,會犧牲許多人,但是能換取下一代的醒悟的話,那麼這一點代價算不了什麼?所以後來就有了9-11。所有的人都原諒了美國政府不是沒有注意我們的行動,而是在這一過程中默許我們的作法,或者自始自終都有他們的人在監視。在那四架飛機上都安放了他們定時炸彈,你以爲一架飛機真的就能把一棟鋼筋水泥的大樓給撞毀,如果想在最短的時間內讓它倒塌的話,那麼內置炸彈最好的選擇,飛行員按指示去做而已。爲了轉移公衆的注意力,他們也選擇了五角大樓作爲撞擊地,只是在飛機剛一接觸到大樓的時候,他們就引爆了炸彈。在那裡可以犧牲什麼人,死多少人,都有一個精確的數字。接下來就是找出證據證明是我們做的,然後出兵。而我還有一個任務,那就是我不能死。美國在全世界有二萬多名特工,而線人更加無數,他們特種部隊可以在二十四小時之內佈置到全球的任何地方。哪怕他們知道我在哪裡,也不會擊斃我,逮捕我。”
“爲什麼?”伊莎琳問道。現在她的心裡突然一種世界在崩的感覺,當知道自己所爲之奮鬥的一切都是一個陰謀時,她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而曾經的一切,汗水,血淚,親人居然只是這個世界上國家與民族,個人在暗地裡相互勾結的一個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