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地上我一點一點地向前移動,身子與雪地悉悉的摩擦聲被風聲所掩蓋。短短的一百多米的距離我用了二十多分鐘才移到他們五米之外地方。
他們並沒有發現,一名傷兵被放入睡袋,炸傷的腿上綁滿了繃帶。另一名士兵正在擺弄GPS信號等待救援。我看到兩名傷兵的槍放在一邊,一名士兵在照顧傷員。我算了算距離與行動的先後。然後從包裡掏出手槍。我所在位置剛好是他們背對的位置,我慢慢地站起身子,不讓發出一點聲音。
當我站起身子時,這時一個士兵剛好上好藥轉過身子,這時他看到一個渾身白毛毛的東西就是他們身後,當他看清那是一個人的時候,他順手操起槍,但是還沒來得及開槍時候,他的眉心之中多了一個槍眼。
我沒有給他們反抗的機會,幹掉一個士兵後,我的槍馬上射向另一士兵的頭部,再是有腿傷的士兵,最後是那個眼睛已經瞎了的士兵。整個過程不到四秒鐘,擊斃他們後,我揮手示意諾頓尼過來。
“以前我本來以爲只是看看拍拍而已,沒有想到現在要當你的幫兇了。”諾頓尼一臉不情願的地說道。
“你可以去找聯軍啊,我一定不會攔着你的。”我說道。
諾頓尼不出聲了,現在去找聯軍的話,對方不把自己的皮扒了纔怪,如果真要走的話,上一次就是一個好機會,但是鬼知道自己發了哪根神經,居然在槍林彈雨中跟着他跑了,萬一運氣不好了那麼一點兒,子彈打中了自己怎麼辦?也就是那一刻,對方認定自己與塔利班是一夥兒的了。
這時我才意識到一直追在我們屁股後面提原來是海豹突擊隊,這是美軍一直喜歡在境外用的特種部隊,無論是人員素質還是作戰經驗方面都是世界一流的。而現在的諾頓尼也意識到在雪地上身子開始發硬的士兵是屬於哪支部隊的。
他心中涌起另一番滋味。
搜刮一番後,我想現在算是與海豹有了“交情”,估計這交情會讓他們很記得我。還好現在他們並不知道是我,看到士兵銘牌上資料,之讓我想起了一個老同學歐文拉,我剛剛打死的就是他的部下。那丫的性格我是十分了解的,心思縝密,行動果斷,指揮能力也出色。還好現在我知彼,但彼不知己。
當SAS的人在雪野中找到四具已經冰凍的屍體時,這位英國隊長戴下帽子向對方致意,在冰冷的風中他想到,這不僅僅四個逝去的特種精英,也是四個家庭的悲傷。他向總部發了一條信息後,又繼續追擊。
歐文拉接到四名部下陣亡的信息後,歐文拉一下子坐下身子,一種無力與冰冷的感覺涌上自己的心頭,挫敗與痛苦現在是他的心情。
“我是不是一個不合格的隊長。”歐文拉問道。
沒有人說話,每一個人得知自己的四名隊友被殺後,心情格外沉重。對於特種部隊來說是最注重團隊作戰的隊伍,隊友與隊友之間關係還比親兄弟還親,每個人朝夕相處下來就像自己的左手與右手一樣。
“你知道我們爲什麼跟着你麼?對你的命令從不懷疑麼?”約翰遜站在雪中對歐文拉說道:“那是因爲我相信你。相信你的自信,相信你的決策。我們是美國最精銳的部隊,我們經過各種訓練,我們在世界各處作戰,輸,不是我們的選項。我們的意志力,我們的後勤,我們的裝備哪樣比別人差了。我們孤軍深入,我相信他們也一樣。起碼現在我們人比他們多,武裝比他們好。我們現在輸就輸在按着他們的思維做事,我們是跟着他們走。”
聽到約翰遜的話後,歐文拉心裡不由一震,是啊,長時間以來,他們只是在追擊,在尋找一切他們可能會暴露的痕跡,但卻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的優勢,當想到對方的長處時便會對自己的能力造成不自信。這不應是他會犯的錯誤。
“爲了我們的戰友,我們要好好地幹那些王八蛋。”歐文拉站起來說道:“我們之前犯的錯誤就是太相信他們留下的痕跡了。他們再厲害也只是兩個人,而我們還有源源不斷的後援。在我們面前,他們必死無疑。”
聽到歐文拉的話後,衆人心裡不由一震,一支部隊要想勝利,首先需要強大的自信。而這自信大多來源於指揮官的意志力。
當歐文拉知道該怎麼做的時候,他沒有繼續前進,而是打開地圖,尋找對方會去到哪裡。對於敵人來說,山區永遠比平原安全,而且在那裡他們還可以得到補給。想到這裡時,他開始仔細的排查敵人可能進山的路。這時他看到在前方還有一百公里的地方有一片林子,過了那個林子就是山區,如果在山區繼續前進的話,就可以到達一個小鎮。
“他們會去到這裡。”歐文拉說道。
“那們就過去那裡等着他們?”約翰遜說道。
“哼哼,不行。如果我們在他們的後面消失了,你覺得他們會怎麼想?”歐文拉問道。
“他們一定在想我們要麼離開了,要麼知道了他們的意圖。但是我們的對手也太狡猾了,不能以常人的思維去想象。”約翰遜說道。
“那我們就傻呼呼地跟在他們的後面吧。向總部報告,我們需要人手在那片林子裡。”歐文拉道。
其實歐文拉猜的並沒有錯,我的確是打算進入山區邊上的樹林後,然後在向山區進去,在那裡我會得到休整與支援。只是那時並沒有想到敵人已經知道我的意圖了。
伊莎琳小心翼翼爬在山坡上,然後打開望遠鏡,仔細地觀察着對面的陣地。在三天前她與達爾瓦找到這個炮兵營,這個炮兵營旁邊駐紮着一個連的英國陸軍。有幾次他們想滲透進去但是對方防守太嚴了。而且他們的人手也不夠。於是達爾瓦決定去找一些人手回來,而留下伊莎琳擔負觀察的任務。每天伊莎琳只有四個小時活動時間,她在山後面找到一個被遺棄的小山洞,由於現在下着雪,洞口被雪所掩蓋,洞並不大,只有六米的深度,剛好能站起來一個人,她並不能做飯,也不能生火,只可以在那裡休息一下,小憩一會兒,然後活動一下關節。餓了就吃風乾的牛肉,渴了只可以渴下雪水。爲了讓那些雪水不那麼冰冷,每天她都要塞一些雪到隨身的膠袋子,依靠自己的體溫將雪水慢慢融化,慢慢加溫到自己的體溫的樣子。
如果一個人無聊的時候,她便低頭看看手上那杖一井送給她的戒指,這個看起來普通的戒指,在它裡面暗藏着兩杖針,一杖刺針大約兩公分長,專門用來刺殺或者解鎖的,一杖一毒刺只要能刺入人的皮膚,哪怕是一頭大象,也會在一分鐘內斃命,何況是人呢。那杖戒指在無聊的時間裡成了她思緒的全部。
經過幾天的觀察,她早已熟悉對方的作息時間,巡邏時間,換班時間。而且營區裡有多少人她瞭若指掌,每棟建築物的功能她已知曉,同時她還找了好幾個可供自己藏身的地方。
接下來時間裡,我與諾頓尼並沒有被對方找到,如果不是因爲傷口的原因的話,那麼我們的行程可以再增加快一點,在美軍那裡搜到的藥品讓我的傷勢減輕了不少,但是卻不可能一下子就好了起來。
當沒有感到海豹在我們身後的時候,我居然有些不習慣。
“也許他們放棄了我們吧。”諾頓尼分析道:“畢竟這樣鬼天氣找人十分不容易,如果是我的話,放在茫茫雪地之中去找一個人,而且還造成部下的傷亡,這樣的買賣可划不來啊。所以如果是我的話,我早就走了。咳,咳,真***太冷了。”諾頓尼不由地說道。
他的話是有些道理,放在普通人的眼中這樣的天氣出來和找死沒有什麼區別。但是我們的對手可是號稱全氣候作戰的美國海豹突擊隊,如果是因爲這樣的天氣而讓那些傢伙而回去烤火的話,那他們就不用叫海豹。這幾天諾頓尼如果不是在強力營養劑的支撐下,這小子說不定早就倒下去了。在死去的海豹突擊隊的身上扒下一身的雪地裝時,剛開始這丫死活也不願意穿上,這也是,沒有人喜歡從死人身上扒衣服穿,但是最後還是經不過冰天雪地的寒冷,最後才穿上。
不得不說特種部隊的雪地裝與普通部隊是兩碼事兒,無論是在防風防寒保暖性上比什麼保暖衣好多,而且還能防紅外線防熱源儀。把頭盔往腦袋上一扣,戴上雪地鏡與口罩,一副山寨版的海豹突擊隊就出來了。
我們行走了一天一夜後,終於能看到山區了,在山區的腳下是一片林子,到了那裡,我們算安全了。
如果您中途有事離開,請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