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名突擊兵還沒有來得及跑開的時候,爆炸的衝擊力狠狠地把他們給拋到半空中,掩護他們士兵們來不及躲開,一些士兵被氣浪直接給衝倒在地。
爆炸之中除了炸彈以外,還有三杖閃光彈。爲了獲得更好的視線,在近距離戰鬥之中,士兵們並沒有戴雪地鏡,只是戴了一道透明的護目鏡而已,強光一下子刺激到視網膜,眼前一下子陷入一片白色之中。
爆炸之後,我一下子從雪地之中站了起來,手中的PAW-20吐出一陣火焰。20MM口徑PAW-20不是一把突擊步槍,正確地說是一種半自動榴彈發射器。它發射專門研製的20mm口徑高爆彈藥,這種彈藥其實是標準的20mm航炮裝在42mm長的短直彈殼上,初速爲305m/s,初速對於航炮來說相當低,但卻高於單兵使用的40mm榴彈發射器,因此彈道近似於突擊步槍,相當平直。PAW-20針對的目標是暴露在空地中或者只躲在輕型防護後面的步兵,以及無裝甲防護或者只有輕型裝甲的車輛和薄牆壁的建築物。如果這樣火力的突擊步槍作用於二十米之外的步兵來說,無論對方穿着再牛叉的防彈背心,或者對方躲在什麼戰車後面的,那麼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必死無疑。在連續的射擊之下,士兵們等於被高速航炮清理了一遍。
近距離的射擊並不需要考慮到瞄準,雖然士兵們穿着高精尖的防彈衣,但是在20MM的航彈面前那和紙糊的沒有什麼區別,子彈穿過一個人體的時候並沒有停溜而是在人體留下一個碗大的洞後繼續穿向下一個目標,在巨大的慣性之下,被擊中的士兵的身子都飛了起來。而巨大後坐力也有點讓人吃不消,我的傷口開始作痛,流血。
突然的變故讓士兵們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有一些基至呆滯了,都不知道躲藏了,其實他們也不需要要躲藏,因爲下一秒就輪到他了。如果子彈換成高爆彈的話,那殺傷效果會成倍增加,那麼就會產生一片血雨肉林。
一下子打光彈夾中的子彈後,我也沒有管現在倒在地上的士兵是不是已經全部掛了,然後一把拉起在雪地之中的諾頓尼,便向林子中猛跑,因爲我看到在雪地上出現一隊士兵向這邊跑來了。甚至連詐彈都來不及佈置只得向林子衝去。
“我還活着麼?我還活着。”
諾頓尼邊跑邊爲他還活着而驚奇。是現在老子可沒有這個心情關心活不活着的問題,在我屁股後面出現了一大羣追兵,如果現在跑不快的話就等着去喂狗吧。
連續幾日的行軍,我並沒有得到太多的休息,但是現在也並不感到累,就是胳膊的傷口如果一用力的話就會痛苦無比,剛纔用PAW20把對方轟得是爽,但是巨大的後坐力卻讓傷口滲血了,而現在在跑動中我都能感覺到傷口那裡發涼的感覺。
用了近二十分鐘我就跑出了林子,然後開始上山了,只要一上山就沒事了,我能找到一個據點居高臨下的狙擊。太陽在天空中,當人處於仰視的時候由於光線的原因會產生盲區,而在俯視的時候就不一樣,下面的人能被看得清清楚楚。
看到諾頓尼這丫在前面累得像一條夏天的狗一樣地把舌頭吐出來的時候,我不得不相信這丫的運氣超好,冥冥之中好像有什麼在保佑他一樣。在我們出山的時候被人狙擊,當時我能逃脫則是靠着長時間對戰場的第六感官與在高強度的訓練下進行過多次出生入死的戰鬥得來的戰鬥技能。而他,在那樣的槍林彈雨中所有的基地分子都掛了,與他捱得很近的助手都被一槍擊斃了,而他現在還能活蹦亂跳的,這一系列的經歷倒讓他有了種老兵在戰場上的鎮定。
但是現在爲止,他還是不願意開槍,用他的話說就是如果他開槍了,那麼他就成了塔利班的幫手了。我問他,如果對方的子彈在你頭上飛的時候呢?他居然來了一句我投降。這讓我對他徹底無語了。我真想給他一巴掌,然後再說一句,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你的敵人才管你他丫是不是記者呢。
但是,也許他的堅持是對的。
當我們快要到達山頂的候,追兵已經到達山腳下了。在坡度爲七十度的山坡,我們並沒有什麼優勢而言。
山上的積雪很深,如果一不注意的話就會有打滑的危險。爲了防止萬一,我讓諾頓尼在最前面,快要到達山頂的時候,我本來以爲可以鬆一口氣了,沒有想到這丫腳下一滑,然後身子向下滾下來了,我馬上爬在雪面上,當他滾到我的面前時,我一下子接住了他,在慣性的作用下,本身雪面很滑,我也不由地往下滑去。眼見要滑下去的時候,我掏出匕首一下子插入雪中,這才停止下滑的勢頭。如果再差一點點的話,那麼我們就要掉到山崖下面了,我小心推了推諾頓尼,示意這個傢伙小心地向上挪去,如果再出現什麼事情的話,那麼我們直接被粉身碎骨得了。
卟!
一顆流彈一下子打中在我的身邊,然後身邊濺起一陣雪花,我往下看的時候,美國鬼子的狙擊手開始鎖定我們了,然後我抱着諾頓尼一個轉身向邊上滾過去,身子滾了兩下後,我一下子陷在一下處小坑之中。然後一個噁心場面出現了,我在下面,他在上面,兩個大男人一下子來了一個嘴對嘴。那瞬間我一下子汗氣都堅起來了,縱然面對無數敵人我從不緊張過,但是在這一刻,我卻心裡一下子緊起來,然後馬上推開這丫。
“你有幾天沒有刷牙了?”我不由地說道。
“什麼?”諾頓尼好像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一樣,大罵地抗議到:“我們法國人是全世界最愛清潔的了,我們有定期清潔的習慣。我好像記得上次在土布拉村的時候就刷過一次。”
我也懶得理他,還好這事沒有第三方看到,不然那就糗大了。
現在我們在山的另一面,暫時是安全的,看到天空一片蔚藍色,我可沒有什麼心情去欣賞這樣的好天氣,當天空無雲的時候,有一件事我就可以肯定,那就是在我的頭頂有一顆高分辨率的軍用衛星在盯着我們。在雪地上,像我們這樣的目標很顯眼,雖然雪地防護裝可能讓人迷糊一下,但是我們留下的腳印卻是最好的線索。如果是天氣惡劣的時候,我有把握把後面的人給甩開,但天好天氣麼嘛,本來就是行動的好時候。
最先發現我們的不是聯軍,而是阿富汗國民軍的達達瓦提,在森林那一晚上他雖然消滅了一些塔利班分子,但是還有讓一些人逃離開了,在並不熟悉的森林裡他的確是迷路了,由於磁場的原因,指南針與通信工具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在林子轉了兩天後,終於天晴了,在太陽指引下他們才走出林子,然後他們與總部取得聯繫後,跟着聯軍一路追擊,早在總部的指揮下他們搶先登上山頂,然後在山頂遇到兩名塔利班分子。
對於阿富汗的國民軍來說,達達瓦提算是一個另類了,通常一般的國民軍對打擊塔利班的興趣並不大,因爲在那裡面有好多是自己的朋友或者同鄉,更有的是親兄弟。而且每一次大規模的軍事行動,國民軍總處於二線位置,而現在達達瓦提居然成了主力。後來我從一些塔利班的口中才得知,達達瓦提之所以這樣也得於塔利班的“功勞”,由於達達瓦提的父親幫過幾次聯軍,於是塔利班將其給斬首了,樑子就這樣結下來了,而他的部下也大多是與塔利班也有過節,這就是他的部隊可以不餘遺力地清剿基地的原因。
當我看到了對面有人的時候,對面的人已經排成一排準備射擊了。但是他們並沒有這樣做,相反他們開始大聲的喊話了。喊話的內容並沒有什麼新意,不外乎是就是你們被包圍了,反抗是毫無意義的,聯軍優待俘虜,你還可以見到你的親人,與他們共享天倫之樂。
估計他們之所以要招降,一定是奉了總部的指示。
我與諾頓尼對視了一下,從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一絲絲的失望。也許,現在我們困在這裡,面前有幾十號槍對準我們,在我們背後的追兵也不好完,而兩邊的山崖足可以讓我們粉身碎骨。
降還是不降是一個問題,也許諾頓尼還可能回國。但是我不能被他們抓到,那麼美國人可以抓到中國的一些事兒了,雖然名義上我已經被國家定爲特級軍事通緝犯了,但是美國人不是傻子。指引個人行爲的是良知與道德,指引國家行爲的是利益。所以國與國之間的許多事是很容易被猜測到的,而且也不需要什麼證據。
在諾頓尼的驚訝之下我靜靜地打開保險道:“你跟他們投降吧,你的性命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但是我不行。寧死不降。”
看到他疑惑的眼神,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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