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通明的皇宮內承慶殿內,皇太后的壽誕仍舊在繼續。聶政百天聊賴的坐在太上皇的寶座上吃酒,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太監先是慌張的擠到大總管黃錦之的身邊,一陣耳語,黃錦之頓時臉色一變,接着黃錦之趕緊往聶政身邊湊合,走過來的途中可能太過於緊張,腳下一個踉蹌,差一點一頭栽倒在地,那個小太監趕緊扶了他一下,但是黃錦之剛剛站穩就又朝着聶政衝去,聶政眼見之後心中一凜,頓時一股大不妙的感覺涌上心頭,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的慌張?
短短的一段臺階的距離,黃錦之盡然由原本的神色無常,發展到了臉色蒼白,滿頭虛汗,就在走到聶政身邊之時,竟然腳下一軟徹底跪到了聶政身邊,幸好如今聶政也是坐着,黃錦之不敢耽擱,馬上湊到了聶政的耳朵邊上也是一陣嘀咕,聶政原本手裡把玩着一隻翡翠扳指,隨着黃錦之減短的稟報,那隻翡翠扳指被聶政單手握緊,在打開手之後已經成了滿手的膏粉聶政的雙眼中更是好似風暴成型之時,尚未發動的前的那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寧靜,越發的讓人看着心寒惶恐。
許博文一直都在關注着聶政的表情,看見他衝自己招招手,連忙起身跟着聶政到了偏殿,一見他跟進來,一把大力的抓住的袖子就帶着他走進了密室之內“淑之不見了。”
咚的一聲,許博文一下子就失態的落下手中的紫金手爐,咚的一聲砸在了地上。“臣這就命人去查皇后娘娘的下落,那……那……陛下,敢問小殿下他……”
“一起不見了。”噗通一聲,許博文軟到在地天爺,太子也跟着不見了,這可怎麼辦?
淑之所出的小殿下,不僅陛下、太上皇、皇太后喜歡,就這寶寶的機靈可愛勁兒滿朝聶氏嫡系的朝臣們都喜歡,這小傢伙不認生,誰抱都跟誰好,童言童語的又極爲討人喜歡,那種很小就開始舉一反三的機靈勁兒,更是讓聶氏的嫡系大臣和部衆們早就私下裡認定,小殿下必然爲今後的皇太子。私下裡更是稱呼之爲小太子。
是他們未來當仁不讓的小主子,但是如今……這……
“是什麼人乾的?”許博文接着一個人立,噌的一下子就竄了起來,倆眼盡是凌厲兇狠的道。聶政看着他臉色凝結好似強制壓制着什麼,手僵硬的在發抖道“不清楚,就知道對方很厲害,掠走了皇后和太子竟然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我已經傳信給父親,他們應該很快就會回來我需要你在這個段時間,在我不能出去的這段時間內,尋找線索,至少要打聽出對方把人帶去了什麼地方。”許博文頓時心中一動“陛下是說,對方很可能是一位武道大宗師之境的絕代高手?”“不是可能,面是就是。蜒我的武道修爲,對方居然能夠如此輕易的,在我都不察覺的情況下,掠走了淑之跟琰兒,不是武道大宗師怎麼可能?如今我即便是想追也追不上對方,即使追上了,同樣無能爲力,我救不下淑之,可恨!!~”聶政忽然重重的一掌拍向實木桌,嘩啦一聲實木桌被拍成了數段。
“陛下,穩住,穩住,臣這就出去命人調查。”許博文也急了,若是皇后和小殿下真有個三長倆短陛下還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子。只是,誰這麼大膽,竟然敢不顧武道大宗師的沉默之則,不得捲入國戰之中,不得捲進國爭之中,一旦捲入向他國的皇族下手,則代表死戰到底,不死不休。
聶景雖然纔剛剛進入武道大宗師之境,但是他畢竟原本就戰力強悍砍死原本這大元的武道大宗師也是絲毫不見受傷一死一毫,如今這人是誰,竟然做出此等行徑呢?
“你查吧,這太下各國武道大宗師所多不多,所少不少。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受人矚目,即使再掩飾也必然能夠查到一些蛛絲馬跡。”聶政的聲音中帶着顫音,可恨,可恨,即使如今他知道淑之和孩子很可能現在還沒有離開京城,可恨他不僅找不到人,即使找到了人他也救不下來,甚至可能被人發現打草驚蛇。可惡,頭一次,聶政覺得自己是如此沒用,廢物,他就是一個連妻兒都不保護不了的廢物。
聶政的眼內流出了鮮紅的血絲,順着眼角盈目而出“陛下,您要保重啊,您的身體要是誇了,那娘娘怎麼辦?小殿下怎麼辦?陛下?”
“許哥,你站起來,趕快出宮去尋楊哥暗中尋訪,我沒事兒,我的妻兒還等着我,我絕對不會有事兒。另外,你讓人假扮淑之和小琰兒。我不能讓人知道他們被掠走了。”
聶政結果許博文的帕子,擦了擦眼睛,臉色更加的嚴肅陰沉的道。
聶政是個十分愛笑的人,這樣的人一旦嚴肅下來,那張臉卻特別的讓人覺得可怕,陰得好像黑雲壓頂一般。
“只是,這事兒又能滿足多久呢?陛下?”皇后和小殿下丟了,這種大事兒,怎麼可能瞞得住?“亂世用重典,掩得住要瞞着,掩不住也要瞞着,即使殺了宮內的所有內人,就要瞞着。一但外頭傳出任何的風聲,你動的,不用問我,直接誅滅源頭,我現在不想看,也不想聽這等小事兒,你全權處理。
我只等着你關於淑之和匕的事兒,等着你回報。”
許博文聽了這話,頓時臉色一白,若真如此鐵腕,此前聶政的仁君形象必然轟然倒塌,可值得?宮內很可能血流成河,宮外也可能有很多百姓無辜枉死“陛下,不可,宮內乃是前朝的內宮留下的大量宮女太監,縱然是多有壓制和清洗,但也是依舊成分複雜,細作橫行,這等消息又是如此重大,他們指定會千方百計的往外傳遂,這一傳蓬,其中還不不得前來多少無辜的……”
“他們無辜?我就不無辜嗎?朕就不無辜嗎?若沒有人通風報信,淑之堂堂皇后的走在層層深宮之中,怎麼會被人那麼輕易的掠走?誰無辜,誰都不無辜,只有我才無辜,纔可憐!~我的妻子,我的皇后,淑之她從小到大嬌生慣養,我養着她,寵着她,哄着她,慣着她,愛她愛的小心翼翼,是那麼小心翼翼,就臉她手指被扎破了針尖大點的小血洞,我都會緊張半天,你能懂這種感受嗎?
我本以爲,我這輩子會如願,會好好的跟她和和美美的生活在一起,我們會有可愛的孩子,會有好幾個。你知道那些年,眼睜睜的看着她跟別人訂婚,傻愣愣的偷窺她一邊含羞帶笑的繡着嫁衣,一邊眼神癡癡望着另外一個人的感受嗎?
不,你不懂。你永遠都不會懂……
從來沒有一個人,一個女人能夠讓我如此的迷戀,如此的沉浸在她的喜怒哀樂裡,她的一顰一笑都撥動着我的心絃,影響着我的喜樂。
有她在的日子裡,哪怕不被她待見,同牀共枕也只是個名分,但是我仍舊甘之若醒,在每一個夜晚都能親眼看着她安睡,我也很滿足。
沒有她在身邊的日子裡,我只要閉上眼睛,就會噩夢連連,我夢見我成爲了大將軍,我夢見我成就了一番事業。
可是我的身邊沒有她,她”他夢見了她爲了謝炫離開了王家,離開了家族的庇護,流落紅塵,顛沛流離,百般受辱,甚至在他重新找到她之後,她也同樣不肯跟他回去,甚至最後逼迫他動用的強佔的手段。
惡夢裡的淑之就像是跟刺,深深的紮在他的骨髓之中,越是跟淑之在一起恩愛好和,他就越是怕終有一日淑之會離開他,徹底的離開他的身邊。
聽着婁政好似憤怒以及的狂獅式的低吼,許博文眼圈發紅的走到聶政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政弟,你要堅強,淑之和孩子還指望着你,我們也指望着你……”
滾熱的淚,緩緩的自聶政的面頰垂落,這一次他真不願意掩飾,平常人家若是妻子孩子出事尚且慌亂不已,更何況是他他對淑之的感情,根本深的遠超乎那個女人的想象,她是個傻子,身在福中不知福,他也是個傻子,若是能少愛她一分,怎麼會事事被她左右,日日心神被她牽動?
“淑之……琰兒……”
這幾乎嗚咽的低喚,頓時讓許博文心生動容,他實在沒有想到,平時好聲好氣好說話,大大咧咧好似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聶政,會有如此至情至性的一面。
“政弟”暗啞的密室,無聲流淚的聶政好像是徹底失去了心魂,
一樣,看得許博文的心一揪一揪的“不行,你讓人假扮太上皇,回到宴席上,我這就出宮一趟,你們自己先查着,我不能在繼續這樣等下去,我也去找找”他得乾點什麼,若不幹點什麼,他真的會發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