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之看着施清悠,總覺得這個女人很詭異,照理說她應該年紀已經不小了,而且好像武功很高,在久居避世,這樣的人,怎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面前流露出感情來?而且一個人在經歷的世事之後,隨着年紀的增長,總有一種沉穩和成熟同樣逐漸增長。
但是在淑之眼中的施清悠,怎麼看着,怎麼讓她覺得施清悠的表現,跟她的年紀似有不符之處。不對勁兒啊!!!“我有種感覺,你這個問題問的很傷感。其實感情的事情很難分個清清白白的,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那麼無論之前或者之後有多少個女人喜歡他,他都會跟你走到一起。
若他喜歡的不真心,你強求,或是這矇蔽自己,也沒意思。”
施清悠聽了這話,淺笑了一下,眼神不自覺的飄遠,許久之後才道“有些時候,人有太多的錯過和不得已。你還是這般年紀,怎麼會懂呢?”
“我般年紀,確實缺少歷練,但是有些事兒,有些人,是真的錯過和不得已,還是假的錯過和不得已,那又有誰說的清呢?在我看來,愛就愛個執着執迷,日日加深。”最近聶政不在,她日日抱着兒子軟軟香香的小身子入睡,時常會夢見娃他爹,坑爹的這叫什麼事兒啊!”
“嗯這樣很好。”聽到淑之最後一句話,施清悠看着她的曰光分外柔和了幾分,帶着一絲欣賞和喜愛。
“只是,我也是個很直性子的人,我喜歡聶政,即使我知道他也喜歡我,但是若有一天他突然來告訴我,他有什麼不得已,所以得去娶另外一個女人,我還是會離開的他。並且逐漸忘記他,再找一個能夠乾淨的愛我的男人。
一個男人掙扎在倆個女人或是更多的女人之間,無論他有什麼理由,能夠給你的都不是他那顆完整的心,這樣的愛不要也罷,人留着也累。我一心對他,自然更加期待他一心對我,他若一心待我,我自然會更加的用心在他身上。”眼見着這車隊已經離開周國境內,聶政卻遲遲不見蹤影,淑之心想可能這次救她們會有些麻煩而且這車廂內只有她,1小包子聶琰和對面的施清悠還有施清悠身邊的小屁孩施莫璃,所以她自然放下矜持,講清了自己對待感情的態度。
她卻不知,她的這番話自然進入了某個一直豎着耳朵偷聽的男人的耳中,淺淺的微笑被聶大郎掛在了嘴邊。淑之還是老樣子,說話這樣的率真,率性。他心中暗暗的帶上一份竊喜,其實一直保護着淑之這樣的心性也好,這樣他就可以期待,期待他自己越來越愛她,寵着她,照顧着她,保護着她讓後她慢慢的感受到他〖真〗實的感情,也越發的用心來喜歡他,愛上他……
聶政一直覺得他最狼狽的不是如何得到淑之的人,而是手足無措的不知道如何得到她的心,若是淑之對待感情是這樣的態度,那豈不是給他指明瞭一條可以努力的,可以收穫的康莊大道?上天垂憐,這不是幸運是什麼?
施清悠聽了她這話,反倒是陷入了沉寂。
就這這時候,聶政前一車中出現了低聲的交談聲聶政原本沒有在意,但是很快,他的眼中就寒光暴漲,混蛋,竟然打他兒子的注意。北魏那位福郡王世子也太猖狂了,不過是小兒背書……強壓下的火氣頓時噌的一聲就冒了出來,聶政不自覺的手按上的懷中的兵器,但是很快他有放鬆了手勁兒。也不也是一個好機會,那位北魏的武道大宗師看你如何做了……
雨幕之中,倆個猥瑣的身影,偷偷的下了前邊的車子,縮手縮腳的朝着淑之所在的車子摸去聶政悄然的掀起車簾,臉色冷肅的看着他們接近。就在這倆人馬上就要挨近車子的時候忽然倆聲急速破風之聲傳來,啊,啊倆聲慘叫過後,倆個摸去的男子額頭各被打了一個血洞,栽倒在泥地之中。
聶政反皺眉頭,怎麼回事,竟然不是車廂之內人動的手。
“珩兒,我以爲你這個時候不會過來。”車廂之內,施清悠的聲音的清晰在雨夜中的傳播,她這一嗓子,頓時讓原本惱火着想要出聲的福郡王世子子紈就好似被突然卡住了嗓子一般,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天,竟然是她,是她在這車隊之中。子紈一邊想着那個幾同於傳奇一般的女子,一邊想着對方說過的話,她剛剛說了珩兒,莫非是康王妃的親弟弟蘇珩,蘇爾容。
若是他,那麼此時正是北魏皇位爭奪最激烈的時刻,他又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呢?
那車上的小孩子又是誰?一瞬間北魏福郡王世子贏子紈的心中瞬息電閃千百個念頭紛紛一涌而過。喚來身邊的人,給他打上雨傘,這位子紈世子下了車來,朝着不遠處那位人物的車廂走去。
遠遠的傳來的飛掠兒來的馬蹄聲“宵小之輩竟然敢窺視您,真是不知死活,珩兒既然看見了,隨便打發便是,自然不敢讓他們擾了您的清修。”
他們的對話雖然不尖銳,但是聲音卻輕易的擾人清夢,至少原本睡的正香的聶小琰,剛剛就被那倆聲垂死的慘叫給下的一個激靈就醒了。
這大點的小孩,最不經驚嚇,這把淑之給氣的一張白玉似的臉上泛起了紅雲。“這話說的真是虛僞,若是不想打擾,幹嘛還惹出倆聲慘叫?
我看這就是顯擺,顯擺你有能耐,夜裡下雨又視線不好,還能丟石頭要人命吧?果然是心狠手毒的。“她這話一出,那遠來的就只剩下了馬蹄聲……
抱着兒子摟在懷中哄着,也不管對方是不是能夠聽到,淑之仍舊帶着嘲諷之意的說着。這個時候,贏子紈一行人已經距離車廂很近,不覺聽了這個正着,嘴角莞爾一笑心說這在整個大魏,還沒有一個人能夠如此當面嘲諷蘇珩這爲魏都恆陽三大貴公子之首的蘇珩蘇公子呢。
這可是就連皇族的新一代們都甘拜下風的恆陽風雲人物啊!!~看來這車廂內的女子也真是有趣,聽着她的聲線動人婉轉,恍若百靈般好聽,吐字之時又如玉珠落瓷盤柔美中更加一份爽利,讓人聞之邊產生了一見的慾望……
子紈的眼色深了深,最近幾家皇子爲了帝位就差大打出手,陛下支持誰呢,這事兒還真沒譜,這羣人,該不會有打着什麼鬼主意呢吧?看來這車廂是畢竟進去了。
“福郡王世子贏子紈見過施前輩,先前不知施前輩在此,未曾過來請安拜見,另外還多有冒犯真是失禮。所以子紈特意帶了些陛下所賜的極品天香青葉茶來,請施前輩品嚐,算做賠罪“贏子紈說的很是謙和,一副弟子晚輩的口氣,但是身安形態卻多帶有皇族的高傲。
隔着車簾子,施清悠宛如實際相見,贏子紈的遙遙拜見,她安然回禮。然後才道“夜深雨大,我帶着幾個晚輩迴歸勿忘峰,也感覺到乏累了,你且回去吧。”這是打算趕人了。
馬蹄聲越見的清晰,一行二十餘人的騎士隊伍很快在夜雨濛濛中靠近車隊,贏子紈回頭眺望,嘴角勾起笑意,好戲即將上場,怎麼少得了他這最愛看戲的人呢?
“施前輩,子紈一向對施前輩很是仰慕,卻一直都不得見,這次趕巧遇上,豈不是天意垂憐,還請一見。”子紈再次出言道。
“娘,吵,困,覺覺。”還不等施清悠出言,一個稚嫩的童子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乖,忍忍,如今咱娘倆被人家大高手綁票了,前前後後左左右右都是強盜,娘打不過他們,1小琰兒睡不着閉看眼睛歇着,咱們等着你爹來救咱們。”說完還親了親兒子的小臉蛋,語氣仍舊帶着譏諷之氣。
“娘,閉不住。”聶小琰繼續支着他的無敵嫩嗓子鬧道。“唱歌,睡覺。”聶小琰窩在淑之懷中,自己點了自己的要求道。
淑之瞬間就圃了,老天,這兒子還專門給她出難題,她自小五音不全好不,唱的可不好聽。
以前雖然聶小琰也鬧騰過,但是那是就娘倆在呢。
“唱歌,睡覺。”聶小…琰繼續鬧着,一副不達到目的誓不干休的樣兒。淑之沒招了,就把她跟婆婆學的搖籃曲唱給兒子聽。淺淺的清唱,伴隨着逐漸消散的夜雨霜霜,微風輕掠而過,整個車隊緩緩的變得極爲寂靜,大家都放下手中的夥計和說話,默默的豎兒傾聽起來。
不得不說,王淑之的身體條件實在是太好了,一曲搖籃曲,本是給小孩子唱起來催眠的,偏生她把一腔慈愛融入其中猶不自知,一股寧靜溫柔的溫馨隨着夜風夜雨吹捲了整個車隊。
同樣坐在車廂中的小屁孩施莫璃雙眼中閃動的深深的羨慕,看着淑之懷中睡眼迷離的聶小琰。“師傅,若是沒有當年那一戰,我的爹孃沒有死,是不是也會像聶琰他孃親對他那樣,對我好?”
“…”施清悠被施莫璃看得一聲嘆息,然後把小徒弟摟到身邊,接着對外面站着的人道“夜已經深了,我這車內都是女眷和孩子,不大方便。你們回去吧。”再次被拒絕,子紈仍舊不肯走,知道那一隊騎士走到近前,齊齊翻身下馬,當先自然是蘇珩,只是,蘇珩的身後竟然跟着同樣是恆陽貴公子的夏紋,夏書白。這怎麼會?
夏家不是一直都在皇子爭奪戰中保持中立的嗎?夏紋,這位夏家嫡子爲何會選擇在這個時候,陪同蘇珩前來這裡?是爲了施清悠??不對不對,若是爲了施清悠,施清悠平日裡就在勿忘峰上,他怎麼會選擇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
莫非是因爲剛剛出聲的那對母子??
有趣,有趣,這下子算是徹底挑起了他的興趣,贏子紈眼中精光閃閃,心中越發有了定計,今兒他非要跟着上車就看一看不可。
蘇珩一下馬就看見那位能讓大多數男人到盡胃口的娘娘腔福郡王世子站在施清悠的車前,這貨怎麼人家都推辭了他還不走。不過人家畢竟是皇族世子,蘇珩看了看身邊的夏紋,倆人對視了一眼,還是雙雙近身給贏子紈行了大禮。“世子殿下安好。”
“蘇公子,夏麼子安好,這大雨深夜的,不知倆位所謂何來啊?”
贏子紈抿嘴笑着問道,那一笑更加像是月下男裝美人吟着淺笑,俏生生的傲然立在夜幕之中。
蘇葬和夏紋都忍不住在心中打個寒戰,心說這福郡王世子可真是越來越娘了。
“回稟世子殿下,我等都是施前輩的晚輩子侄,這次聽聞施前輩下了勿忘峰,家中祖母多有牽掛,特意讓我等過來問安的。”蘇珩的祖母就是鈴蘭公主,北魏如今的皇帝親姑姑,仍舊活在世間,身體健康,當年北魏的天子驕子蘇潛蘇世遺愛上了江湖女子施清悠,爲了她甚至放棄一切,判出家族,可惜世事無常,最後爲了家族中的父母兄弟,蘇潛還是依然放棄了施清悠,娶了當時北魏皇帝親妹鈴蘭公主,並且進入朝堂,最後還以駙馬的身份成爲了北魏的大丞相,算都上是一代兢兢業業的賢臣,不僅對北魏的社稷有功,也讓整個蘇家成爲了北魏的頂級家族。但是他卻真正對不起一個人,那就是施清悠。
施清悠一直在等待着他肯爲她放棄家族和責任,可惜蘇潛到死都沒能邁出那一步,其實後來當施清悠在三十五歲由情絕枯寂中悟道,成功的晉級成爲武道大宗師的時候,蘇家就有心撮合這不幸的一對,蘇潛甚至專程到勿忘峰找過施清悠,只是,那個時候施清悠的師尊還在施清悠的身邊,死活都不同意的蘇潛娶施清悠爲平妻的請求,甚至無視他跪在門前整整十天十夜最後昏厥在地,都不肯答應施清悠嫁給他。
施清悠的師尊忘塵老人更是對蘇潛說道“你心中家族責任遠比我兒清悠重要,我不能讓她隨你而去。若是此刻就這樣讓她隨你而去,她此後必然無緣天道,我不能讓你這等自私自利的小人毀了我最心愛的弟子。
這樣,你若是自信自己極爲喜愛憐惜清悠,你就先回去休掉鈴蘭公主,然後堂堂正正的娶清悠爲正妻,我就當你真誠心,允了你的請求。
若不然,就算是北魏皇宮那老不死的來的,我同樣還是這句話。你配不上的我的清悠徒兒。”
蘇潛當時已經入朝爲臣,怎可能休掉公主妻子,再說當時鈴蘭公主也已經爲他生下一兒一女,最後蘇潛口吐鮮血,黯然傷魂的離開了勿忘峰,此後都沒有再提娶施清悠的事情。知道忘塵老人死去。
可惜,忘塵老人死去之時,他已然併入膏盲,都沒有來得及見上施清悠最後一面,就病逝了。正是因爲就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上1施清悠才引以爲平生最大遺憾,耿耿於懷。
他們這些事兒,在整個北魏都廣爲流傳,提起大才子丞相蘇潛和武道大宗師施清悠之間一生的苦戀糾葛,那可真是就連幾歲的童子都能講上幾段,實在是整個北魏活生生的最感人也最無奈的悲劇人生。
贏子紈對於這些早年的秩事都曉得,自然也曉得,其實鈴蘭公主對施清悠十分的親和尊敬,人前人後都稱她一聲姐姐,雖然蘇潛跟施清悠一生都沒有名分,也沒有夫妻之實,但是鈴蘭公主卻一直都當施清悠是蘇潛的妻子自己的大姐。
施清悠很感激鈴蘭公主的美意,對待她的倆個孫子,蘇珩跟蘇蔚也很好。蘇家三代子息不少,但是卻只有蘇珩跟蘇蔚特別的肖似當年的蘇潛。蘇珩是容貌上的肖似,蘇蔚是才情上的肖似。尤其是蘇蔚才情天賦,比之當年的蘇潛更是不讓一分,只是可惜她身爲女子,即使施清悠很少跟他們見面,也能猜測得到蘇蔚在這樣的矢家族中的艱難。所以對她也特別的憐惜。
所以蘇珩一出聲,施清悠就出言道“上來吧,早曉得你們要來,沒想到你們來的這樣晚。”
“施清悠,你這人是真不懂事理,還是假不懂事理?天色已晚你不出嗎?外頭是男子沒看不出嗎?你年紀大是不在意了,本皇后好歹還要點名聲呢。”淑之的話音就踩在這個時候帶着怒氣的揚起,頓時嚇得聶政出了一聲冷汗。心說,1小祖宗,這可不是你任性的時候,那可是武道大宗師,你要是惹毛了那個老女人,人家若是真不手下留情,哥真就的下地府去跟你們娘倆會和了。
熟不知,淑之其實同樣覺得這個時候來人,委實蹊蹺,而且她隱隱的感覺這位武道大宗師施清悠,好似即使掠了她來也是暗中〖自〗由緣故,對她容忍度十分的寬泛,這才讓她敢於出次〖言〗論。
聰明的不委屈自己,不踩人家底線,淑之一邊不動聲色觀察的着施清悠臉上的表情,一邊帶着和惱怒的說道。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淑之你既然來了,就客隨主便,入鄉隨俗吧。”施清悠也不是一味的好性兒,直接把淑之給頂了回去,然後繼續招呼車廂外的倆人上車。
蘇珩是上來了,夏紋也上來了,但是贏子紈竟然也跟着擠了上來,這讓施清悠忍不住變了臉色,可是此時此刻,贏子紈卻是一點都估計不到對方的臉色了,雖然心中早在剛剛施清悠叫的那一聲的淑之之後,就有了猜測,但是當他那一眼,看到其人之容貌氣韻,頓時就呆住了。
這時間,竟然還有如此豔麗如名huā,如朝霞,如凰鳥,恣意綻放,美豔逼人,優雅中融合了傲骨,尊貴中帶着奪目的風華,美麗的這樣獨特的女子。她好似天生就是爲了站在雲之端一般。
這就是如今大周的皇后娘娘,聶政的妻子,顧昭的女兒,王淑之王皇后了。那麼她懷中粉妝玉雕的小男孩就是聶政的嫡長子聶琰了。
贏子紈不待施清悠說話,就馬上搖頭嘆息苦笑道“施前輩,你這次只怕是要惹大亂子了。”且不說聶景那位同樣是才驚絕豔的武道大宗師,但是聶景之上的某人,如果不隕落的話,很可能已經進階先天強者。
你這樣把人家嫡系後輩給掠走,整個聶氏一族只怕都不會善罷甘休啊!
哦?施清悠淡淡的出聲,表面上不動聲色,其實暗中也有猜測,心說,只怕皇族那邊消息更深遠一些,那麼聶家很有可能有先天強者這件事兒很可能是真的。
贏子紈點點頭,然後就看着王淑之轉移話題道“果然是聞名不如一見,王皇后風采絕世,堪稱絕代佳人了。”“多謝誇獎。”淑之有禮的迴應,其實心中不當回事兒,心說這地方也是如此,只要是風華正茂年齡的女人,只要容貌周正點的就說成是風華絕代。她勒了個去,她要是有那九尾妖狐蘇妲己的本事,是不是拋倆個媚眼,這羣男人就能奮不顧身的幫她逃回周國去?
被王淑之眼色奇異的看着,贏子紈不解的看望淺笑道“怎麼?王皇后這樣看我是有何不解?”“我不解的事情多着了,要是事事都問,那豈不是要將我累死?”撲哧,一聲淺笑,後上的車的蘇珩身後的夏紋笑出聲道“淑之丫頭,你這脾氣果然還是一如既往。”
咦?這口氣是怎麼回事?莫非是熟人?淑之疑惑的朝着那個笑出聲的男子望去,對方年約二十來歲,看着他笑的很和善,一張臉長得很不錯,俊美中帶着一絲尖銳,只是他臉上的笑太和善,輕易不會讓人察覺出那絲凌厲來。
這張臉好面善啊,淑之盯着人家的臉,大大方方的看着,一似扭捏和不好意思都沒有,看得她身邊的贏子紈和蘇珩都臉色奇異。“你是……,你是夏書白,夏小老頭。”
咳咳咳咳……隨着夏紋一陣掩飾的咳嗽,王淑之趕緊改口,不好意思的道“……夏小師叔。”“真是難得,你還記得我呀。”夏紋看着她,好笑的說道。
夏書白她是有印象的,十二歲的時候跟着父親去探望師祖蔡戎,蔡戎的門下弟子衆多,這夏書白也算是個極爲有才學天賦,很是得蔡戎中意的,可惜他是外國人,所以並不算是蔡戎的正式弟子,比他年長一些的孟聰還是蔡戎最小的入室弟子。
不過夏書白雖然爲人嚴肅高傲,孤僻不合羣,但是對王淑之到是很好。後來淑之回去之後,倆人才曾通信一段時間,當然每次都是夏書白自己寫信來,淑之心情好的時候纔會回一封。
後來淑之年紀漸長,少女懷春喜歡上了謝炫,倆人最後更是訂了婚約,這等書信來往就自然斷了。就連最後夏書白是什麼時候離開蔡戎的,她都不知道。“1小師叔是什麼時候回國的?”這些都是來自原版的記憶,淑之抱着兒子湊到夏書白的身前道“這是我兒子聶琰,可愛吧?這小…子可機靈了。”
夏書白的臉一瞬間閃過一抹黯然,接着才道“幾年前我就回來了,父親生病了,我回來正好給父親侍疾。只是沒有想到淑之你竟然會嫁給聶政那樣不解風情之人。”淑之一聽這話,便不樂意了。“小師叔你這話,說的好沒道理。
哦,那謝炫是個解風情的,又會和詩詞,又會做曲,書畫琴簫都堪稱一時人傑,傷春悲秋走到哪裡都能感懷一陣子,可是那就是個渣。枉費我一心對他不說,還在大婚前帶着別的女人私奔了,比起這等人,聶政豈不是要好上一萬倍。”
“謝炫那等人更是可惡,我們不提他也罷,我只是覺得淑之你這丫頭,改配一個更好,更合適你的夫婿。
”夏書白看着她真摯的說道。
“哪裡有那麼合適的人啊?這一個我已經很滿意了,至少他對我不壞。”淑之笑着道。
“可也算不得好到哪裡去,淑之你也不是一個貪慕虛榮的,皇后的尊榮就能讓你對他滿意了嗎?我是不相信的。”夏書白聽到淑之說起聶政對她很好,忍不住在臉上劃過一抹慍色。接着繼續道“我聽說,他許你今生就娶你一人。淑之,這且是不可信的,你也知道,但凡是貴族之家,身爲嫡系兒孫一爲了給家族開枝散葉,還會三妻四妻呢,
更何況他如今依然是皇帝。
縱然你能夠阻擋他一時,一次倆次的娶納妃嬪,難道他還能守着一個人過一輩子不成?他畢竟是皇帝啊。,…
“小師叔,你也覺得他不會這輩子就有我一個人是吧?皇帝就該三宮六院是吧?”淑之忽然這樣說道,夏書白一時不解,只是順應着藉口道“你應該也是這樣認爲的吧?”
“不是,我只是聽其它人也這樣跟我說過,小師叔,爲了防止有那麼一天,你看,你家裡有沒有特別好用的迷藥之類的?”王淑之忽然壓力了聲音認真的看着夏書白說道。
夏書白臉色微變,越加不解的問道“你要迷藥幹什麼?”
“聶政他若真敢背叛我,揹着我在外面找其他女人。”我會先把他迷昏,然後閹了他,接着把他一腳給踹了,帶着我兒子當把女皇玩玩。”此話一出,滿出震驚,大家紛紛用一種極度的不能置信的眼神看着她,哎呀,天呀,這是什麼人啊,這就是活脫脫的母老虎一隻啊,還閹了他,還迷昏,帶着兒子做把女皇帝玩玩。
女人,你還能再驚世駭俗一點嗎?還能再一點嗎?
尤其是車廂裡的一衆男人們,一個個都感覺到下身涼簌簌的,骨子裡頭往外冒涼風,這女人真跟那黑寡婦蜘蛛精有的一拼啊,這可不是啥男人都能消受得起的女人啊。
被說他們,就連在遠處聽着的聶政,都忍不住人一個機靈,都不自覺的摸向下身,矮油,幸虧現在啥零件都還健全,都在呢。不過他媳婦兒這小性子,還真是彪悍的讓人稀罕啊。婁政以爲的縱容的想到。
“女人,你還懂得點賢良淑德嗎?好歹你也是世族家教育出的女子,心腸怎麼如此歹毒。”蘇珩受不了,首先發了話。
蘇珩的姐姐就是一個美麗溫柔,且極爲聰慧脫俗的女子,在蘇珩的眼中這天下真的沒有第二個女人能夠比得過她,蘇蔚是特別的,蘇蔚是這世間最美麗的女子,這一直都是蘇珩心中的執念,但是今天,在他親眼見過王淑之之後,隱隱的竟然讓他的心底產生了一絲動搖,蘇蔚跟王淑之誰更漂亮,誰才真正的天下第一美人?
不知道爲什麼,越是看着這王淑之,蘇珩就越是不喜歡她,於是他藉此機會出聲嘲笑對方道“就你這樣的德行,也就配嫁個行伍出身的莽夫。還想着什麼獨佔皇帝一人,真虧你能想得出來。嫉妒是休妻的首一條你知道嗎?”
聽了蘇珩的話,淑之這才把視線投注到他的身上,這傢伙年紀不大,大約二十歲左右,容貌俊美,好似精靈一般,是個少有的讓淑之這樣見慣了現代男模男星眼光,都能一見感覺到驚豔的男子,而且他還十分的耐看,越是看,越是覺得他長的實在是精緻。這傢伙居然長了一張比女人還精緻的臉。
“雖然我不清楚,你爲什麼一見面就對我有敵意。但是你卻是我見過的男子中最讓人一見驚豔的。少有的精緻漂亮呢,不過你人雖然長的不錯,但是腦子顯然是有問題的,沒有發育成熟吧你?”王淑之話音未落,蘇珩馬上就炸毛了,大怒道“你說什麼!!~”“我說的都是實話啊,你個女人她怎麼可能做到眼看着自己心愛的男人去跟別的女人談情說愛,去跟別的女人生兒育女,還笑得出來呢?
除非,這個女人一點都不愛那個男人,反正成了婚也就是有個長期飯票,生了兒子說明職責已盡,回頭就可以坐在自己的院子裡偷笑某個男人跟一個個大小美人情起情落,高潮迭宕,我那算是服了,她厲害了,嫖了男人,還不用給錢,還能拿着房子,拿着車,有兒有女…”“閉嘴,閉嘴!!你給我閉嘴,你這是在諷刺當朝康王妃,你該當何罪??”蘇珩變臉了,怒氣攻心的瞪着王淑之道。
“你這人可真奇怪,我聽說大世族家公子,都是嚴格培養,一般的最低要求都是喜怒不形於色吧?你怎麼如此衝動,上來就是大叫大嚷的,真是有失你名門貴公子的風度呢。、,淑之看着不屑的說道。卻惹來蘇珩越加憤怒的道“你一!~你放肆!!~”
“是你自己喜歡對號入座,什麼諷刺康王妃,什麼放肆,我們倆誰放肆?我是堂堂一國的皇后,你不過一個心智沒長大的一個區區世家的公子哥兒,我們倆個究竟是誰在誰面前放肆啊?”淑之繼續涮着這蘇珩玩兒,心中不免有些小小的快意,自從她醒過來後,雖然口舌上沒有吃虧,但是卻也改變不了自己和聶琰小包子身爲階下囚,被人家拿捏,主宰着生死的無奈困境。
這很讓人煩躁,尤其是身邊還有聶琰這隻小包子存在,更是讓淑之鬱卒上火。
想她一個肚半里揣着一個小包子,懷裡還抱着一個小包子的,就算想逃跑也沒那便利條件了不是?所以她詛咒出這主意的缺德鬼,魂淡啊,大着肚子還得當人質,這還讓人活了不啊?
聶續,你個魂淡啊,咋還不滾過來呢,這到底還要老孃等多久啊?
你沒發現姐思念你了,趕緊來吧。
“…你,你逞口舌之利算得了什麼,等你跟着我們進了恆陽城,到時候有你好瞧的。”蘇珩發狠的說道。
“1小師叔你跟這貨是什麼關係,盟友還是……”淑之乾脆不理會他,直接扭頭看着夏書白道。
“不是,只不過我們之間有一個約定而已。我需要幫他們一次忙。淑之若是到了恆陽不願意住在蘇家完全可以住在我哪裡。1小琰兒一路跟着你車馬勞頓想必早就膩煩了,等到了我的院子,就可以好好休息了。”夏書白小心翼翼的把這回真被他們一羣人說精神了的聶小琰抱入懷中,1小傢伙身子香香軟軟的,他自己也是有兒有女的,可是他卻不曾報過他們中的任何一個。
這是他第一次抱小孩子。“1小琰兒乖,再堅持幾天就到恆陽了。
”夏書白學着淑之,口氣特別柔軟的哄着小傢伙道。
“有好吃的嗎?”聶小琰仰着脖子看着這個怪蜀秦問道。
“有,各種各樣好吃的都有。”夏書白點頭應承道。
“娘,去了。”聶小琰極爲乾脆的指揮道,看得淑之直翻白眼,吃貨,一聽說有好吃的就跟人走的吃貨。
這倆天突然心情不好,各種卡文,各種煩躁……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