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之的眼淚輕輕的低落到聶政手臂上,聶政的身軀輕微的震動了一下,眼神更加堅定的盯着已然盡在咫尺的大牢的大門。衝出去,他必須保護淑之衝出去!!~啪啪一陣好似人體骨節的輕響之後,淑之就明顯的感覺到了聶政的氣勢猛然倍增,舉手砍殺間不給予人餘地,隨着聶政出手不再留情,原本阻攔在他們面前的兵卒們紛紛殘肢亂飛,死亡成行!!~
一個一個的曾經的同袍的生命就在眼前消失,站在他們面前,對着他們面對面衝殺而來的聶政彷彿化身魔神,殺戮的鐵血,讓他身上的煞氣更加的懾人,甚至讓人輕易不敢正視。不知何時開始兵卒們被殺了下意識的就開始成片的退卻,聶政進一步,他們就退一步!!~聶政再進一步,他們就再退一步!!~雙方好像都是預演好的,配合的十足默契。這些兵卒身後的武將們扯着嗓子吼着“不許倒退,不許退!!~”但是沒有人理會他們的大叫聲,隨着聶政的推進,這些兵卒們還是不由自主的退卻。
最後那些武將們紛紛舉起了刀劍,兇狠了殺死了幾個退到自己身邊的兵卒,隨着血花飛濺,這兵卒們被聶政所攝,不斷步步退後的架勢纔算緩解,兵卒開始在武將們的大喊催促下重新向政聶政他們衝去!!~
聶政輕輕的抱着淑之,先是停下來,看了看他們,那眼神特別的讓人覺得寧靜而深遠。接着帶忽然發動帶着淑之就在守備兵卒們重新開始發起衝鋒的時候,發動逆襲,反衝鋒,再次殺進了這些兵卒之中,不過幾下就殺了人仰馬翻,隨在他身後的王輒蔡傷等人更是迅速的擴大戰果,增加守備兵卒的傷亡!!~……沒多久聶政就在一片驚呼之中直接殺出了大牢的大門,在外面,更是有早已經嚴陣以待的州府精兵,衆人再次把箭頭紛紛對準了衝出來的一行人!!~
走到此地,無論是聶政還是其他人都在亂兵之中負傷,而且大家都是人體力也不是無窮盡的,尤其還是聶政更是感覺到了自己剛剛恢復的那點內勁,已然消耗的七七八八了。再次面對這等封堵情況,縱然是聶政這樣灑脫不畏死的人都忍不住心中對斐邑高聲的詛咒,更加嘆息這裡怕是他們的葬身之地了。
就這時,一隊甲冑騎兵忽然衝了進來,他們一隊直接衝向了那對擺好攻擊架勢的弓箭手,另外一隊則是趕到聶政等人的身前,然後各自打出繩索,不下馬的飛繩將聶政等人帶到馬上,然後呼啦一下子再策馬而去,那羣饒亂了州府精兵結陣的騎兵也在聶政等人被救走後,打馬飛快的遁走了,最後雖然有人被州府兵卒射落馬下身死,但也不過二三十人!!~但是這隊騎士,卻帶走聶政蔡傷等人,氣得最後得到消息的斐邑差點沒砍了當時去他那裡回報的領兵武將!!~
等到那武將最後被婓邑罵跑了,還是程君山勸說他道“算了,這是命啊。我們該安排的後事也都安排了,我聽說那位的指定已經到達了太守大人那裡。看來你我的時日已然無多,聶政等人又不過是莽夫,成不了什麼大氣,今後應該不會對我們的倆家族造成什麼威脅,隨他們去吧。”
婓邑氣得摔了杯子,怒道“我堂堂州牧,縱然要死了,但是幾個武夫小人物都殺不了,真是恨人。……哼,自若,你說我要是封城查殺他們,能否會成功??”
程君山黯然的嘆息一聲道“谷裡兄,何必呢,我們沒有幾天了,還不若趁着還有些時日,多於家人聚首,我家的幾個小子,都不打算離開了,他們說要陪着我這個沒用的廢物父親一起去冥府,這樣他們的孃親和幼小的弟妹以及出嫁的姐姐們或許都能夠保全下來。
我心中甚至愧疚啊!!~我不愧疚當年選擇爲皇上盡忠報國,但是可恨那何賊勢力太大,就連李世傑那樣的宗室大將最後都變節投靠了他,你說,大元是不是已經走到末日了?”
婓邑聽了他這悲哀無奈的話,一時間心中發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大元走到這個份上,真的還有未來嗎??“唉……何賊不死,大元怕是要死了啊!!~”
……
容芷死了,容琪還算堅強,一力承擔爲了容芷辦理後事的重任。淑之心中很是感激她,望向她點頭時的眼神也越發的柔和了,容琪知道,自己得到了小姐更多的信任。親手給重傷卻仍舊堅持着清醒的聶政上了藥,淑之看着身邊圍着的一堆人,以及另外一個突然出現的勁裝女子很是煩躁……
“大哥,二哥,你們都來了?呵呵……餓……”聽到聶政的傻笑聲,淑之沒來由的聽着生氣,就用力的勒住了包紮一處重傷口的布條,頓時聶政疼的一叫。“淑之,我給你接受……她是展澎的侄女,展輕語姑娘。”
跟妻子介紹完突然出現的展輕語,聶政又給展輕語介紹起自己的妻子王淑之來。“輕語,這是我妻子王淑之。”
“你下手太重了,剛纔聶大哥都疼了,還是我來包紮吧。”展輕語看都沒看淑之的正臉,滿眼趟在牀上的聶政,她走到淑之想也不想的就推了她一下,淑之猛然間覺得一股大力從背後襲來,人就不由自主的向牀外的矮几上撞去。這要是撞實了,她肚子裡小包子必定不保……
“聶政——”淑之下意識就喊聶政,千鈞一髮之即,聶政果然不負她所望,硬是將她提着領子給撈回到牀上,驚得一滿臉都是冷汗的抱着淑之發抖。“差一點,就差一點……”
展輕語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們倆抱在一起,都是一副劫後餘生的慶幸樣,不覺得皺眉,還不待她出聲詢問,一旁站立的紀真就忍不住朝着她怒喝道“你都在看什麼啊??你知道不知道主母有孕在身,你爲什麼要推她?你知道不知道你差點讓我們主公沒了小公子??太過分了你,離我家主母遠一點,否則我要對你不客氣了。”他嗆的一聲拔出了手中的長刀,上面還沾染着不知某人的血跡……